先看腿。
再看腰。
胸——
最后才是脸蛋。
这样的“审视流程”，只有成熟的男人，才能做得出。
而那些年轻不知轻熟好，错把少女当个宝的毛头小子，永远都会先看女人的脸蛋。
路雪的脸蛋——
虽说比不上陈子佩，尤其眉梢眼角中洋溢着的无知的狂妄，让李东方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确定这是个“珍爱生命，必须远离”的女人，却还是对她微笑着：“找我有事？”
路雪的墨镜，已经推到了头顶上，那双满含轻蔑的眼睛，就这样大呲呲的盯着李东方，明显就是在追他。
路雪不答反问：“你叫李东方？”
李东方在接待点，和陈子佩当街狂撒狗粮时，可是相互喊过对方的名字。
路雪知道他的名字，很正常。
李东方点头——
不等他说什么，双手环抱托着太大的路雪，上下打量着他，冷冷的问：“你家。是白云县的？”
李东方再次点头。
路雪第三问：“你认不认识，白云县医院的秦明秀？”
那天路广元给路雪打电话，让梁达调查李东方时，路雪当时很惊讶。
惊讶于秦明秀的眼睛，可能出问题了。
要不然，秦明秀怎么无视路广元，却青睐一个，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年轻人？
不过，路雪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只是对梁达随口提了句，也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今天——
她听陈子佩喊李东方的名字后，立即心中一动，想到了这件事。
无论李东方是不是那个人，当前无所事事的路雪，也就多走几步路而已。
听路雪提到秦明秀后，李东方立即心生警惕。
表面上却是茫然：“秦明秀是谁？县医院烧锅炉的大妈吗？”
“你管她是谁。”
路雪一听，就知道李东方，不是和路广元竞争的那个李东方了，顿时失去了和他说话的兴趣。
她转身——
却听李东方恍然大悟的一声：“哦，我知道你是谁了！”
路雪下意识的问道：“你认识我？”
李东方满脸的开心：“你姓王。是我们村，王哑巴的女儿！”
“胡说八道！我姓路！”
路雪张嘴骂了李东方一句，不再理他，转身扭着屁股，踩着细高跟，咔咔的去了。
“姓路？”
“是路广元的路吧？”
“那个傻逼，果然开始调查我了。”
李东方看着路雪的背影，心中的危机感，立即上升了几个百分点。
“看来，当前往高处爬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李东方喃喃地说着，看向了白云县的方向，眼前浮现上了秦明秀的样子。
秦明秀——
正在打电话：“三哥，十号教师节那天。天东轻工厅，要在会展举办外贸展览会吧？”
“是。”
三哥明白了：“怎么，你想让那个李东方的车子，参展本次展览会？”
秦明秀低低的嗯了声。
三哥晒笑：“明秀，你脑子进水了吧？”
也不愿三哥嘲笑秦明秀。
谁不知道天东省，大大小小数十家自行车品牌，数年来参展外贸展览会，都一无所得？
何况李东方的车子，都是从南方进货后，自己组装后，再贴牌的小作坊产品？
叫啥幻影——
三哥要想拿到展览会的参会展位，也就一个电话的事。
问题是——
三哥，和背后的秦家，都丢不起那个人！
秦明秀却说：“三哥。我觉得李东方的产品，能给我们惊喜。”
“人的直觉，有时候就是完全错误的！”
三哥毫不客气的说：“明秀。虽说我不清楚，你怎么可能看重一个泥腿子。我也不会反对，你在他身上投资。毕竟广撒网，总会有收获的。”
“可我不想，你把私人感情，也掺杂在，我们秦家在天东省的布局中。”
“当你为了李东方，和我紧急索要天东大学的名额时，我就察觉出，你不对劲了。”
“明秀，你告诉三哥。”
三哥语气清冷：“你对那个泥腿子，是不是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秦明秀的嘴唇，用力抿了下。
三哥稍等片刻，语气更加严厉：“明秀，我再次警告你！”
“你可以把他，当做广撒网的目标之一，也可以适当的投资。毕竟，他万一能做出亮眼的成绩，对我秦家在天东商场的发展，就会有着很大的好处。但你绝不能，对他动任何的情愫！”
“你是四九秦家的嫡系大小姐！”
“你和李东方相比，你就是白天鹅。”
“那个李东方，就是泥塘里的癞蛤蟆。”
“童话故事中，癞蛤蟆可能会吃到天鹅肉。”
“但这是在现实中！”
“我真搞不懂——”
三哥气咻咻的说：“你阅人无数，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会对一个泥腿子，情有独钟。”
秦明秀轻声回答：“三哥，我总感觉，李东方不是池中物。”
“就算你的直觉对。”
三哥更加生气：“一个泥腿子的最高境界，也只配给我们秦家，当一条能赚钱的狗！”
秦明秀依旧在坚持：“三哥，也许他会成为一条狼。”
三哥冷笑：“那就等他，进化成一条狼，有了让我秦家，对他加大投资的资本再说！”
秦明秀再次抿嘴：“可那时候，就晚了。”
“明秀，你不用再说了。”
三哥没了耐心：“癞蛤蟆可能会进化成一条狗，却绝不会成为一条狼！更何况，他一旦露出要成狼的趋势，你就必须把他打回原形！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从路广元等人中，挑选出对我秦家最有利的人。不要再把资源，浪费在一个泥腿子身上了。就这样吧，我还忙。”
嘟——
通话结束。
秦明秀却保持着拿着话筒的姿势，良久都没动一下。
帮——
帮帮。
有人在敲门。
眸光无焦距，盯着某处不知在想什么的秦明秀，被惊醒。
咔。
她放下话筒，深吸了一口气，迅速调整好了状态。
又随手拿过一份资料，做出伏案工作的样子，淡淡地说：“进。”
门开了。
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一个人在？”
秦明秀呆了下，抬头。
李东方吊儿郎当的样子，走了进来。
秦明秀特复杂，更难受的心情，莫名的好转。
却依旧语气淡淡的：“是我一个人。怎么，你想对我预谋不轨？”
李东方抬脚，坐在了她的办公桌上：“我就是想知道，我现在该叫你秦院长呢？还是亲爱的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