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
秦明秀在陈子佩的心目中,绝对是世界上最讨厌的女人了。
连马莲都比不上!
秦明秀的条件那样好,怎么就不好好过日子,竟然背着丈夫,恬不知耻的包了李东方呢?
可现在——
当陈子佩听李东方说,秦明秀还没有结婚后,对她的恶劣印象,就瞬间转变了。
甚至——
陈子佩都能听到,心底一个声音在欢快的叫:“是她是她,就是她!那个秦明秀,就是东方的绝配!她高贵大方,漂亮性感,关键是单身啊。既然她对东方好,那我就得努力撮合他们两个!她嫁给东方当媳妇,为东方生儿育女。我给她和东方,当丫鬟伺候他们一辈子!这样,我才能不用嫁给东方,还能守护他一辈子的。”
啪——
李东方轻轻拍打陈子佩的小脸,把她从幻想中叫醒。
他问都不用问,就知道傻宝贝心里是怎么想的。
很头疼。
他问:“陈子佩,你知道秦明秀是什么来历吗?”
陈子佩摇头。
李东方想了想,说:“你也是刻苦自学的好孩子,总该知道历史上,那些王侯贵族吧?”
陈子佩点头。
李东方说:“秦明秀,就是出身王侯贵族。”
陈子佩满脸的不解。
在她看来,秦明秀即便出身王侯贵族,那又怎么样啊?
说的再夸张点:“就算秦明秀是皇上膝下的公主,李东方虽说是平头百姓一个,却也能配得上她!因为在陈子佩的心里,李东方是全世界最帅的男人,没有之一。”
“以后,不许做这种可笑的梦。”
李东方真想问问陈子佩,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却又舍不得,只好叹息:“这样和你说吧。休说让我和秦明秀在一起了,就算我和她走的稍微近一点,真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她背后的人,一个电话就能让我,从这个世界上蒸发。”
“你如果想我去死的话,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
“反正你表面上对我好,其实心里却始终,盼着我去死。”
“别狡辩!”
“前晚我只是亲了你一下,就被你打昏,这就是铁一般的事实。”
“陈子佩,你上了大学后,可得睁大眼,搜寻你生命中的白马王子。”
“等你找到你的白马王子,和我说一声。我会以娘家兄弟的身份,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就该去大富豪家里,当少奶奶。”
“我李东方,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流氓罢了。”
“可配不上你——”
李东方神色冷漠的唧唧歪歪着,也不理睬脸色,越来越苍白的陈子佩,抬脚下地。
他的右脚刚落地——
就被一只手抓住了肩膀。
“你又要家暴我了吗!?”
李东方大怒!
话音未落——
一张颤抖,更凉的唇,用力堵住了他的嘴。
还拽着他的手——
一滴泪水,滴落在了李东方的脸上。
李东方的心——
他猛地挣开陈子佩,鞋子都没穿,就冲出到了院子里。
随即抬手,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让你胡说八道!沃曹,好疼。”
虽说老脸很疼,但心却不怎么疼了。
可他还是无法原谅自己的愚蠢,胡说八道。
必须得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呢?
那边有沙袋!
李东方冲过去,抬脚狠狠踹了上去,嘴里还发出李小龙般的“啊哒”声。
然后举起双拳,对着沙袋就是一顿,长达三分钟的王八拳。
沙袋无恙——
倒是把李东方累了个半死。
背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忍俊不住的噗嗤轻笑,
李东方回头。
借着东方的曙光,就看到他家傻宝贝,俏生生的站在那儿,飞快的白了他一眼,慌忙低头。
那个小白眼——
咋说来着?
只能说那一眼的娇羞。
那一眼的风情。
那一眼的——
尤其当李东方看到,她现在穿的是什么衣服后,那颗脆弱的心儿,差点直接崩碎。
那可是他花了大价钱,从羊城买回来的睡袍。
在买睡袍时,李东方还琢磨着该怎么做,才能哄得傻宝贝穿上它呢。
没想到——
陈子佩昨晚大着胆子穿上这件睡袍,肯定是为了前晚,一拳把他打昏而谢罪。
可惜昨晚李东方太累,扑倒在床上后,就变成了死猪。
结果错过了大饱眼福的好机会。
真是该死!
幸好现在天还没亮,傻宝贝被他自抽嘴巴的愚蠢行为吓坏了,全然忘记了她穿着什么,慌忙跑了出来。
也是鞋子都没穿。
那双白生生的36码,就这样踩在地上。
真美——
“笑?笑什么呀笑!?”
李东方暗中偷偷吞了口口水,低声喝斥:“你来给我踢几脚,我看看你还能踢出花儿来?”
让陈子佩干别的,她可能还会犹豫。
可是踢沙袋嘛——
这可是她在十多年来,每天早起后的必修课;就像渴了渴了喝水那样自然,压根没什么好犹豫的。
何况,以前看不惯她踢打沙袋的李东方,第一次主动“邀请”她呢?
那就给东方看看——
傻宝贝全然忘记了,她当前是穿着睡袍的;更没意识到,某个思想龌龊的人,为什么激将她踢沙袋。
“咿呀——”
陈子佩低低的助威声中,李东方就感觉白光一闪!
那个用帆布自制,重达两百多斤的沙袋,就荡秋千般的猛地荡了起来。
“一般般啊!我也能踢成这样!”
李东方叫道:“你还能踢的再高点吗?”
小意思啦!
傻宝贝纤腰一扭,顺势一个回旋踢,那只白金36,就重重踢在了沙袋的上方。
“你如果能接连这样高抬腿,踢上三分钟,我才会服了你!”
累坏了的李东方,坐在了地上,歪着脑袋叫道。
连踢三分钟?
这算什么呀!?
我能连踢十分钟——
傻宝贝心里想着,嘴里发出“咿呀咿呀”的轻喝,左脚右脚,随着一道道白光闪现,轻盈却相当有力的,噼里啪啦,接连踢在了沙袋最上方。
几十脚后——
“今天早上的气温,好像比往昔低了很多。”
正在接连起脚的陈子佩,感觉那儿凉飕飕时,下意识的想着,低头看去。
然后——
她左脚高抬,娇躯和地面倾斜呈160°左右,就这样愣住。
再然后——
她就看到坐在地上,歪着脑袋看什么的李东方,嘴角的口水,早就流了一地。
再再然后——
陈子佩就小脸迅速涨红,抬手捂住脸,放下左脚后,转身发出一声要死了的轻哼,风一般的逃进了屋子里。
视觉盛宴结束!
李东方满脸的遗憾,抬手擦了擦嘴角,喃喃地说:“咱们都同床共枕了,有必要因此害羞吗?看来,还得继续调教。唉,未来的任务还是很艰巨的。”
不过因为这件事的发生,陈子佩被李东方那番胡说八道,刺伤了的心,也就完美愈合了。
更有着说不出的窃喜。
她又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当然很清楚,李东方为什么发坏,又是为什么流口水的。
无论会不会克他,又有几个女孩子,不喜欢自己挚爱的男人,对自己无比的色呢?
何况——
“陈子佩同志,我对那会儿对你说的那番话,表示真挚的歉意,还请你能原谅我。”
李东方正儿八经的,对陈子佩深深鞠躬致歉:“我发誓,我以后绝不会再说那种反话,来伤害你了。”
脸蛋还羞红的傻宝贝,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立即弯成了月牙儿。
她连忙也对李东方鞠躬:“李东方同志,我对在过去的几天内,多次打昏你,表示真挚的歉意。希望,你能原谅我的愚蠢。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打你,让你的尊严受损。”
李东方再次弯腰:“陈子佩同志,我保证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发誓,我会做全世界最没出息的老婆奴。”
陈子佩的脸儿,更红。
“李东方同志——”
陈子佩也连忙再次弯腰还礼时,才发现不对劲。
李东方给她买的这件睡袍,领口很低。
她一弯腰——
“陈子佩同志!你还没有给我还礼!唉,咋就跑了呢?”
李东方满脸的遗憾,再次擦了擦嘴,喃喃自语:“我家的宝贝,真白,还大。”
天光大亮。
在陈子佩低着小脑袋的伺候下,李家村的李少,吃饱喝足,又伸手拧了下她那吹弹可破的脸蛋;才心满意足的叼着烟卷,哼着小曲,骑上车子,慢悠悠的骑出了柴门。
从羊城发来的货,估计中午左右,就能到白云县车站。
李东方必须得早点赶去县城,接货。
除了接货之外,李东方还得去县医院去一趟。
无论李东方有多么“珍爱生命”,他都得去找秦明秀,当面道谢。
外面大街上,到处是人。
还没开学,大街上的熊孩子到处跑。
昨天本来说好,每家出一个人,参与义务修路就好。
可实际上,除了老的,小的,身体有恙的;无论男女都在早上六点半时,就扛着家伙出了村。
副矿长是媳妇表哥的村会计,对脱贫致富的渴望,丝毫不次于老村长。
这不——
早上八点多一点,就有一辆辆的拖拉机,拉着废渣,咔嚓咔嚓的驶来了李家村。
“陈子佩,你男人真能干!”
目送李东方出门后,满脸骄傲的陈子佩,低低说了句,转身快步走到东边屋子里,拿出了一张铁锨。
她十七岁去了镇纺织厂后,李东方又小,家里的责任田也就承包给了别人。
李东方长大后,仗着陈子佩在镇上做工,手里有钱花,也没把责任田要回来。
不过这些年来,每逢秋收夏收农忙时,陈子佩一早一晚的,都会帮老村长家去地里干活。
铁锨这种农具,她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的。
陈子佩扛着铁锨,刚要出门,却听到铃铃铃一声响。
一辆自行车,两个女人出现在了门外。
看到这俩女人后——
陈子佩一愣,本来很傲娇的小脸,立即不好看了很多。
这俩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马家庄的马莲母女。
“哟,你这是要参加义务劳动?”
马母跳下车后,含笑和陈子佩打招呼。
她们在来时的路上,就打听到李东方要建厂,全村大修路的事了。
不过她们是从村北那条路过来的,李东方却是出村后向西,双方没有碰到。
陈子佩垂首,低低嗯了声。
“那你去忙吧。”
马母摆手的姿势,特像她才是李东方家的女主,又问:“东方在家吧?”
听她叫的这样亲切后,陈子佩微微皱眉,却也如实回答:“他刚出门,去县城公干了。”
“嗨,来的这个不巧!”
马母失望的样子,下意识的对马莲说:“老早我就催你,快点起来好好打扮下。可你就是懒床!这不,你对象刚走,我们就来了。”
马莲耸耸肩,满脸不在乎:“这有啥啊?咱们在这等就是了。恰好呢,我也好好给他收拾下房间,洗洗脏衣服啥的。”
马母点头——
陈子佩明白过味来了:“你们说,东方是马莲的对象?”
“当然是啊。”
马莲说:“前些天不是你,亲自去我堂姐家,为东方向我提亲了吗?我也收了你送的东西,那我就是东方的对象了。这才过去几天啊,你就先忘了?”
她不提这件事,陈子佩还不为“我瞎了眼,才给东方介绍这种女人”而内疚,还不生气呢。
陈子佩微微冷笑。
缓缓抬头,看着马莲,淡淡地问:“那个给了你,三百块相亲费的大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