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喜欢折磨人,多次擦肩而过,多次错过,明明再前进一步,一切就可以是另一番结局,但总是有一方,在快要跨出那一步的时候突然收回脚步,一切希望,戛然而止。
“南宫先生放心,您母亲现在已经大有好转,三天后便可以出院了。”
两人又谈了一些关于左言卿的病情的问题,知道左言卿没什么大碍,南宫爵这才放心的起身,伸出手,“那我先走了,打扰了。”
方世倾礼貌的起身与南宫爵握手,“这是我的工作,不用客气的。”
南宫爵微微点头,随即转身离开。
“南宫先生”,就在南宫爵打开门的时候,方世倾却突然喊住了他。
南宫爵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方世倾,“方医生还有事吗?”
方世倾拿起手中的病例翻了翻,“我就想问一下,明沫宣是南宫先生的亲人吗?”
问题一出,南宫爵脸上的肌肉瞬间就僵住了,那天下午那看似温馨的一幕再次浮现在脑海里,脸色一沉,冷声回到:“不是。”
方世倾愣了一秒,连忙抱歉的解释:“不好意思,我多问了。”
南宫爵绅士的点点头,抬起步子带门离开。里面的方世倾却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把手中的病例放在桌子上,那是有南宫爵亲笔签字的一份病例。
而他,只是想找到明沫宣心里一直住着的那个人,却不料南宫爵如此不愿意提到她,想必他也许真的不是明沫宣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吧。
......
办公室里,南宫爵一只手放在口袋里,一只手随意垂在腿旁,阴沉着脸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灯火璀璨的城市,一言不发,眉头紧拧。
那么久了,他始终是不能将她忘记,甚至连忽视都做不到。
她就像一粒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枝繁叶茂;根须深深的触伸到心脏的每一处血管,经络,稍稍一拔,就是撕心裂肺的痛。
手指间的点点红光,如一只跳动的萤火,落寞,孤寂。
明沫宣在阳光下,对着对面的男人,那幸福的笑容无情的讽刺着他的执着,他的卑微。隆起的肚子,更是像一把利刃,在他的心上挖了一个血淋淋的洞,又空又痛。
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南宫爵缓缓收回深思,淡淡的说了一句:“进来”。
夏凡打开门走进来看着站在窗边的落寞身影,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开口说到:“先生,简夏小姐来了。”
南宫爵微微有了点反应,身子直了直,接着又颓丧了下去,语气沉沉,带着万分的不情愿,“让她进来。”
“好的,”说完夏凡便转身出去,没一会儿,坐在轮椅上的简夏就被推了进来,一头乌黑的的卷发如瀑布般披散在粉色的毛呢外套上,精致的妆容却始终没有让南宫爵回头看她一眼。
南宫爵听到细微的声音,并没有回头,而是看向外面,俯瞰着偌大的桐市,可是他却觉得现在的自己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