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都认可了余晚潇提出的挑战,并且还要做大做热闹,要奔着树立大队标杆活动的目标去,李凤娟等人刚刚犯错受了重罚,根本不敢再当出头鸟,便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加入。
到此为止,这件事也以一个较为圆满的结果被解决了,就连原本火.药味十足的考试比赛,都变成了和谐共处的娱乐活动。
而挑战本来就是余晚潇提出来的,所以对于大家提出将之扩展为一项活动的决定,她倒也很赞同,并且乐意参与其中。
乡下的生活是一眼望得到的枯燥无聊,如果再没有一些活动来增添趣味和姿彩,那确实有些折磨人了。
午休的时间很快进入尾声,知青们各自吃完午饭,便都回田下工了。
余晚潇还没走,她是想着既然自己依旧要参加比赛,那就要事先做出一些准备。
比如跟知青们借一些高中教学书回来看,但这些书里必须要带有详细分析的笔记,否则她的记忆是解封不了的。
余晚潇要借书的首位人选是赵清澜。
纵观整个知青群体里,学习最好最认真的,无疑是她,周静安,外加一个看起来就是好学生的郑瑞华。
而顾丞乔虽然也是其中之一,但他跟她的立场显然是敌对的。
况且她刚刚才坑了他一把,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会反手坑回来,根本不可能会真心地帮她。
远的不说,就说他刚才跟大队长提起要办比赛的事,表面上虽然是为了大家着想,但实际背地里不知道动了什么样的心思。
或许这会已不动声色地设好了陷阱,就等着她乖乖往下跳呢。
“余同志,我有两句话想跟你说。”
来人语气冷静中略微带一分犀利,余晚潇未见其人,便听她开门见山道:
“我觉得你之前的行为很不妥。”
余晚潇循声转身,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郑瑞华,她露出疑惑之色:
“……我的什么行为,很不妥?”
“你和李凤娟吵架,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不应该因为私人恩怨,就把顾丞乔和赵清澜等人扯进来搞什么挑战。”
“尤其是那位顾知青,虽然
他看起来脾气好不跟人计较,但我私以为凡是人就会有脾气,像他这样的人,遇到不满或许只是隐忍不发,而非本心宽阔。”
郑瑞华突如其来说的这一番话,很让人摸不着头脑,甚至有一种她是替顾丞乔打抱不平的即视感。
但郑瑞华的人设向来是个拎得清的,在余晚潇的眼里,还不至于那么爱管闲事。
郑瑞华也的确没管顾丞乔的闲事,她只是看人看的比较透彻一些而已。
实际上,她突然找余晚潇谈话,也是为了集体的和谐共处才来提点她的:
“余同志,你擅自替顾知青做决定,难免会让他对你产生成见。”
“你们以后还要在一起共事,如果不想互有心结,你最好跟他好好解释一下,免得无端生出龌蹉。”
“……”
余晚潇没想到郑瑞华还挺看得清,或者说脑子挺清醒。
在其他的知青都公认顾丞乔是老好人的前提下,她却从平日相处的蛛丝马迹中得出了不一样的结论。
这位郑知青,果然是表里如一的理智客观。
而不管她用意何为,余晚潇都挺感谢她前来提醒的,但跟顾丞乔好好地解释这一项选择,还是不必了。
她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不爽快,现在上前跟他把一切说明白,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余晚潇想到这里,嘴上客气地感谢了一句,但没有明确答应,只说如果有机会,会跟顾丞乔把话摊开来说明白。
郑瑞华走后,余晚潇在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不请自来的顾丞乔。
他是来给她道歉的,所为的还是李凤娟那等人惹出来的祸事:
“抱歉,余同志,没想到我转到农场当饲养员,给你惹来了这么多的麻烦。”
余晚潇没想到顾丞乔会主动来找自己,但她也没那么傻,以为他主动给自己道歉,就是真心悔过了。
他们之前的矛盾可还多着呢,真要细数起来,他还得给自己再多道好几次的歉。
可是顾丞乔没有,他只是顾及在众人面前的好人人设,才主动背了自己给他扣的黑锅。
于是余晚潇也没有对他太客气,依旧按照之前的方式
,不但把他是整个纠纷事件源头的黑锅给扣严实了,还结结实实地膈应了他一把:
“不用报歉,反正我也给你找了两个麻烦精当学生,咱们之间就算扯平了。”
顾丞乔像是早有预料她会说这种“气话”,目光微微流转,说:
“我倒不觉得这是扯平,而是余同志你在借着我的手来帮她们。”
“各位知青们来自五湖四海,因为上山下乡走到一起,本就应该互相交流学习,不忘初心,而不应该将过去十几年的学习成果轻易荒废,各自冷眼地抱团生活。”
“余同志,你之前提起挑战,虽然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但其实阴差阳错之间,也为大家提供了一条正确合理的相处之道。”
“真要说起来,我们所有人都应该感谢你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