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微微发着抖,强行冷静下来以后,才对狐狸低声说:“去把门关起来。”
然后把拿被子把林?儿盖了起来,她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默默留着眼泪,漂亮的眼睛看着我,却好像不认识我似的。
我看了都快疯了,更别说让蔡小冰知道这事了,他可能会把这地方一把火烧了。
“你们是什么人?!阿兰,你个臭婊子,你这地方搞到一半怎么还有人进来,你他妈的别和老子玩仙人跳。”
我对赵子琛说:“我现在没心情和这孙子??拢?劝阉?淖於钠鹄矗?换岫?偎怠!
我是真没心情和他??拢?蚁衷谀宰永镆惶?惶?赝诽郏?娌恢?栏迷趺窗炝恕
林?儿一定是自己退租的,否则何必不可能住进去,蔡小冰离开通市没多久,如果林?儿是被人强行弄到这儿来的,那房子应该还是空的。
有一种可能就是何必说谎了,何必和害了林?儿的人是一伙的。
更有可能是林?儿是被人逼到这儿来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林?儿出去,而且要找到害她的凶手。没人会自愿来黑街这种地方,几乎都是被逼来的,有的是欠了钱,有的是逃来这儿躲人的,还有一些是家里实在穷的没办法了。
但林?儿绝对不是,她并不很穷,而且如果非常穷,她也可以来找我帮忙。
赵子琛低声对我说:“我昨天问过兰姐了,送她来的这个人是个老贩子,很谨慎。兰姐只知道这个老贩子叫豹子,但真名叫什么,住在哪儿,一概不知。黑街的水太深了,很多事连我都不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久才发现林?儿原来在这里。我今晚不让你过来,就是因为豹子每隔一段时间回来送货,明天正好要来送货,我担心你太冲动,惊到了豹子。你也看到了,这儿的人都没什么信义,就算我警告兰姐不准说,她这张大嘴说不定也会说出去。不过这个婊子不拿我的话当回事,我不可能再让她在黑街混下去了。”
我心里难过得像是滴血,把林?儿抱了起来,她一下子大受刺激,拼命挣扎。
马有才见着情况,也嚷嚷起来:“干什么?真的玩仙人跳?老子在这条街混了这么多年了,什么花样没见过。你们要走可以,把钱给老子十倍退了!阿兰,你个婊子给老子滚进来。”
兰姐连滚带爬跑了过来,一直赔礼道歉:“马公子,这个钱我陪你,别生气别生气。”
赵子琛道:“兰姐,这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我说过了月儿我看上了,谁都不准动。为什么这狗东西还能碰我看上的?”
“你他妈的是谁?老子有钱,老子看上哪个就要哪个,还用跟你打报告?你他妈的要喜欢,你就花钱干啊,你当这儿是你老婆闺房,你花点儿钱就能包养啊?去你妈的。我告你,老子本来是想和你好好说话的,可老子就不爽你的态度,这妞我还就不让了,阿兰,我钱已经花下去了,我还非要干她不可,老子要当着你的面干!”
他说着伸手要来抓林?儿,我一把捏住他的胳膊,毫不留情地往反方向一折,那只胳膊一下子比柴火还脆,直接断了了。狐狸于此同时捏住了他另一个胳膊,和我的方法一样,把他那只胳膊也折断了。
狐狸满脸怒火,他的嘴角抽搐着,额头上青筋暴起,和平时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判若两人,此时宛如野兽一般。
马有才的尖叫声无比渗人,阿兰一屁股跌在地上,浑身的冷汗,想要逃却没力气跑。
“啊!!!你们干嘛?打人啊,啊啊啊,我告你们去啊!你们还讲不讲道理,我花了钱的。”
赵子琛说:“你花了多少钱?”
马有才疼得直喘粗气,道:“三百!我去你妈的,我一定要弄死你们!”
赵子琛先让我不要动,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先拿了三百出来:“我们做生意讲诚信,这钱退给你。”
然后他又掏出了几个硬币,扔在马有才身上。
马有才被弄糊涂了,他现在又气又怕,看着自己身上的硬币,问:“你干嘛?这他妈的什么意思,这点儿钱是赔我的,打发要饭的呢?我的胳膊!哎哟……一条胳膊最起码二十万,拿钱!要不然我就把你们都送进牢里。”
赵子琛呵呵冷笑了两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柳叶手术刀。
马有才说到一半的话就止住了,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你,你要干嘛?”
“刚才那个硬币是给你的买路钱,阴曹地府里小鬼难打发,我慈悲为怀,给你先准备着。”
“你想……”
你想干嘛几个字还没说完,林?儿已经挣扎这让我放她下来,然后忽然抢了赵子琛的刀,一刀捅穿了马有才的喉咙。
马有才惊愕地看着林?儿,抽搐了一下,血咕隆隆地往外喷。
林?儿面无表情,拔出来又刺了一刀,拔出来又刺了一刀,一直到马有才的脖子变成了肉泥。
她满脸是血地站了起来,擦了擦,扭头又看向兰姐。
“我求你放过我,你不愿意。”
兰姐吓得魂飞魄散,屁股往后挪,慌慌张张地说:“不,不是,我,我不能坏了规矩啊。不是这样的……”
赵子琛皱着眉头说:“怎么回事?你他妈的最好和老子说实话。”
兰姐道:“这,这是这行的规矩,要要是我放了她走,那豹子以后就,就,就不会送人过来,这行我混不过去了,我……赵爷,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赵子琛一脚蹦了上去,兰姐吐出一口血来。
“你可真能耐了,连我也敢糊弄了。”赵子琛气得不行,拨通了一个电话,“老仇带几个人来黑街,抹烟儿,两个。”
抹烟儿是他们这一行的黑话,就是收尸,听到这个,兰姐绝望地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
上次赵子琛杀石胜的时候我还会拦着,但这回我真不会了,要不然我不知道这口恶气怎么咽下去。
赵子琛踩着兰姐的头,扭头问林?儿:“你亲自来?”
林?儿连一丝悲伤的表情都没有,摇了摇头:“留她,我要知道是谁。”
我没想到林?儿会比我们都冷静,但其实我们都清楚,她看似平静之下,其实掩藏的是巨大的绝望。
过了没多久,仇老狗带着人来了,把马有才的尸体收拾了去,反正黑街经常死人,根本没办管,这儿就是一块法外之地。
赵子琛揉着头发很懊恼:“都怪我,我昨天就把她带走就好了。哎。”
但林?儿这时候已经换好了衣服,推门出来,她的脸也洗干净了,带着一块青一块紫,看也知道吃了不少苦。
林?儿道:“那我也不会走,我要报仇。”
仇老狗看着外面,不让兰姐跑了,我们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房间坐了下来。
我看着坐得笔直,满脸是伤的林?儿,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隔了没几天,再见面就已经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