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一大早出师不利,不但遇见了廖润,还玷污了他的车垫,但我也耗费了我的青春陪了他一个多小时,带着他去八小吃遍早餐店,还要把他吃剩的给负责吃掉,所以扯平了。
回家时把他的西装外套丢给了干洗店,我换了身宽松的裤衩和睡衣,这下子整个人自在多了。
我也不是没动过丢了早餐的念头,毕竟太多了,我根本吃不下。可是又不想浪费,再说,他每样就吃了一口,我实在不能狠心丢了,何况还做了一万块钱的交易。
最终是带着这堆早饭回了家,我躺在沙发上思考最近发生的事情,再不可思议也是真实发生的,容不得我当鸵鸟。手机响了一下,居然是廖润发来的信息,问我有没有背着他把早餐丢了。
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
我:[没丢]
廖润:[证据]
我啧了声,拿起手机,把自己和这堆吃的拍了个照发过去。
廖润:[怎么不吃]
我:[我打算当做午饭]
那边没有回复了,又过了会儿,我接到了蒋悦的电话,她说她现在蹲在厕所里和我聊天,毕竟上班时间,不能明目张胆地摸鱼。
蒋悦疯狂地表达了对我的思念之情,因为少了我,一时半会又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接替位置,大家都在努力地消化我那份繁杂的工作。
我安慰着她,说过几天缓过来就行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既然我已经有80%的心意想要答应廖润的结婚提议了,那么是不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呢?廖润对我的情况可谓是了若指掌,我对他几乎是零了解,一些小道消息还是从公司老前辈那里听到的。
我对着蒋悦说:“姐妹,委托你一件事。”
[啥呢?]
“聊八卦的时候尽量多听听咱们廖总的。”
[哦嚯,你都被辞退了还惦记着?不对!辞职那天,你和廖总发生什么了?汪秘书一个字都不给我说!冷酷至极!]
“这事儿一言难尽,但等事成之后,我会告诉你的。”
[说得这么神秘。]
“请你一顿大餐!”
[包在我身上!]
如果要了
解廖润,最好是去询问本人,但怎么可能嘛,直接冲过去问人家户口本几个人,家里几头牛吗?他都知道暗搓搓地调查我家,而不是直接问我,所以我也要曲线救国。
如果汪秘书这块砖头可以挖动的话,我也不介意去松松土,可是他真的挺冷厉的,就连乖张的廖润和他比,都显得活泼了很多,虽然比有病的话,还是廖润更厉害。
为了让自己以后更能接受这段不公正的婚姻,我打开了电视,连接网络开始看起了各种悬疑剧、惊悚剧、恐怖剧。我直接用刑侦局来下饭,中午把这八小的早餐热了热,我刚捧着一碗米粉坐下,廖润就打来了视频电话。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还想着矜持点,展现自己最美的一面给他,但现在的话,我觉得大病总裁不介意。所以我一手捧碗,一手划开了接听。
屏幕一闪,我看到了西装笔挺的廖润,以及他身旁的好几个帅小伙,妈的!我还以为他是一个人和我开视频,结果身旁一堆人!我大裤衩,穿着穷逼睡衣,用发箍盘着头,翘着二郎腿拿着一碗粉,嘴巴还油乎乎的,社死只在一瞬间!
我顿时将手机往下一拍,摄像头被挡住,但是廖润的声音传了过来。
[拿好手机,看不到你]
“廖总你不讲武德!怎么带着一堆人和我视频!我刚刚那样子多失礼啊!”
[……所以我一个人的时候,你就可以邋邋遢遢地见我么。]
“那、那是因为我把廖总当自己人!”
[自己人,内人?]
“这个笑话好冷,廖总你不能油腻。”
[我数三声,让我看你。]
这么霸道总裁的话,有那味儿了,在他数数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是先换了睡衣裤衩,还是把发箍给拿掉,或者擦干净嘴巴放下米粉。
最终我选择了放下米粉,擦了嘴巴,瞬间扯掉头箍,让一头秀发披散肩头,现在的我好歹像个清纯佳人白玫瑰了!
我再次放好了手机,刚刚出现在廖润身旁的西装帅小伙们不见了,他一个人像是换了个风景好的地方,那背景又是蓝天白云,又是绿植层叠的,还有小喷泉。
镜头里的廖润松了松领带,他看着我这边,然后往后靠在了栏杆边,[你在家?]
“对啊,准备吃饭。”
[正好,我就是来看你吃饭的。]
我敢保证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是懵逼的,廖润好整以暇地继续说,[你不是说早上我剩下的早饭,你要留着中午吃么,我看你一口口地吃掉。]
“……”&!%艹¥#@)%(淦)*&
这一瞬间我无语凝噎,嘴巴张张合合,一个字都崩不出来。他到底有什么疾病,忽然想要看我吃播,和我玩尬的是吗!只要我不羞耻,那么耻的就是他!
所以我刚刚何必擦嘴巴?
把手机用架子固定好,我拿过茶几上的发箍又把头发给弄好,端起米粉,一边不顾形象地大口嗦粉,一边问道,“现在是直播时间,请老铁们把小火箭刷起来。”
[不,先吃蒸饺。]
“……”
隔着千里之外你还要操控我先吃哪样啊?我很反骨地靠近了镜头,并且声情并茂地嗦了一大口粉,还要砸吧着嘴,说道:“真香啊~”
[……]
“你看看这米粉,廖总,爽滑q弹,劲道十足,还不粘牙~路边摊的风味展现的分毫不差,就是那个小时候的味!”
[任语思,这碗米粉我吃了一口,然后咬断的粉丝都在里面。]
“……”
从尬的到恶心的是吗?来啊!互相伤害啊!我恨不得将廖润从视频里抠出来暴踩一顿!
这么一个和我激情对线的弱智总裁,怎么在谈判桌上、酒桌上、办公桌上与别人刀光剑影?我就像一个老农不知道皇帝的生活那样,也无法揣测出平日里廖润工作的样子。
曾经只是看见他几回,他的身旁都跟着汪秘书,或笑或冷漠,匆匆地与蝼蚁般的员工们擦身而过。又高贵又疏远,还装得人模人样的。
高不可攀,不会有交集的廖总,如今这样鲜活地与我开视频,还要说些恶心扒拉又幼稚不讲理的话,人的多面性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说话。]
“我刚刚只是深入思考了一下人的复杂性,这是门很深奥的学问啊,廖总。”
[那么你深入思考了谁?]
“你。”
镜头里的廖润有一瞬的愣怔,随即他唇角翘起,带着一丝浅笑,发出恶魔般的催促,[吃你的粉吧。]
“廖总,我申请也看看你的午餐,有钱人是不是把鱼子酱、霜降牛排、十几万的鱼之类地吃一盘倒一盘,然后再用一瓶82年的拉菲漱口。”
[不给你看。]
“廖总,你这样没办法交朋友的。”
[我不和你当朋友。]
“懂了,母子!”
廖润冷笑了一声,对着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顿觉后背一凉。又你来我往,夹枪带棒地聊了几句,不知不觉我竟是将早上剩下的吃了个大半,手里还揣着个饼子。
他那边的背景音嘈杂了起来,似乎是商讨结束了还是怎样,镜头里又出现了别人的身影,各个都西装领带的,一副精英斗士的模样。
看到我这伸长脖子窥探的样子,廖润将镜头一转,只能看到他自己,这位大爷说自己要去和别人吃饭了,然后利落地切断了视频。
嘁,他就是不想给我直播自己的豪华大餐!所以他大中午的打来视频电话,就是监督我吃饭吗?想知道自己的一万块有没有白花?
噫——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