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是九州第一的用毒世家,就像唐家是九州第一炼丹世家一样。如果莫家的毒都没有办法制服陈言宴,那么其他光是正道法术的,就更没有办法打破她的防御了。
他们早已对打败陈言宴不抱有希望,可是听莫文轩这么一说,众人交换了个神色,绝望中似乎有一道光,纷纷点头“莫师兄,那就交给你了。”
事已至此,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这个用毒世家的传人身上了。
莫文轩一拱手“那就多谢各位了。”
莫文轩看着台上的陈言宴,眼神中闪过几分凌厉。
陈言宴等了很久,见蓬莱聚成一团讨论了很久,才找到了她的最后一个对手。这也情有可原,最后一场比赛了。若是不找个可堪重任的,恐怕也没有什么变数了。
对面上来的这个人,眼里有一种阴煞之气。
当然陈言宴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战,这人肯定是有充足的准备,才敢上来应战的。
台下,蓬莱的弟子之间响起一片欢呼之声“莫师兄,加油啊。”
“就看你的了!”
“你可要抗住啊!”
虽然知道希望不大,可是这也是唯一的机会了。
莫文轩对于台下的这些闹腾充耳不闻,只是淡淡地拿出了自己的灵宝,远远地朝陈言宴做一个作战前的拱手礼,一个字也没说。
陈言宴也没应声,只是淡淡地回了一个礼。比赛开始。
牧牧经过刚才的一番休息,现在体力已经恢复,再次打头阵,朝着莫文轩抬起两只角疾冲过去。
莫文轩抬起手,用手里的灵宝,一根竹管状的东西挡了一下。与此同时,他趁着牧牧让开那根竹管的同时,往旁边闪身,躲过了牧牧的第一次冲击。
陈言宴扫了一眼莫文轩手里的灵宝,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明白。
莫文轩手里是一根又细又长的竹管。上面度着一层清漆,透着一种诡异的绿色。陈言宴知道,那是沾染毒素以后形成的毒斑。寻常的地方,是绝对不可能形成这种独特的颜色的。之所以有这种毒斑,那是因为那个灵宝上经历的毒品无数。每一样都遗留下来,长年累月,才形成了这样一块斑痕。
“莫家的人?”虽然他没有自报姓名,陈言宴还是猜了出来。
莫文轩听到陈言宴一说,眼里先是闪过一阵讶色,随后又收敛回去。“不错,我就是用毒世家,莫家的人。”
陈言宴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莫家最擅长的自然就是下毒了,那根又细又长的竹管,显然就是他用来下毒的工具。
只是可惜,若是今天早料到对手是个下毒的,她就带唐谦给她的万毒丸过来了。
不过没有万毒丸,并不代表着她这一场仗不好打,只是,有些麻烦罢了。
“小心那根竹管。”陈言宴向牧牧传音道,“那里面有毒。”
牧牧点点头“不用你说,我也已经看出来了。那是许多植物上毒素的积累。”
“还有他一直戴着的那副手套,你也千万不要碰到,可能比他的毒更毒。”陈言宴道。
“我知道了。”
一番交谈完毕,牧牧蹬了蹬前蹄,准备发起第二下冲击。
此时,莫文轩拿起竹管。这个举动立刻引起了陈言宴的注意。牧牧将会暴露在他的毒之下,这是她不可不提防的事情。
陈言宴拿起一张“坤”字符箓。坤字符箓能吸纳万物,不仅仅是法术,就连毒,也可以一并吸收。
于是莫文轩暗暗放出的毒,非但没有飘到牧牧的身上,还被陈言宴的符箓吸了个干净。
陈言宴犹豫了一会儿,她倒是有些好奇,不知道莫文轩怎么解他自己下的毒,就拿出一张“乾“字符箓,组成一个反弹的组合,原封不动地还给莫文轩。
在陈言宴的符箓下,一道诡异的绿色粉末,沿着空中飘过一道弧线,径直飘向了莫文轩的身上。
莫文轩只是一闻到那个味道,立刻脸色一白,迅速地拿出一枚红色丹药服下。
莫文轩一阵诧异。看着陈言宴,如同看着一个怪物。
“为什么你能直接拿住我的毒,并且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
换做是他,就算尝试了很多种毒药,对毒的免疫能力比一般人更高一筹,可他也照样要用竹管来作为一种媒介,还要隔着手套,都不敢直接徒手接触。
“我并没有直接拿,我是用了符箓了。”
“不是。我的毒就算是隔着符箓,依然也能传染。”莫文轩解答道,“只要这符箓是你的。”
陈言宴愣了愣。
其实那瞬间,她也不知道对手拿出来的是什么毒,只是下意识地拿了一张坤字符箓,就往里吸收进去。
她没有想到的是,那毒隔着符纸也能传染。
这么说她是险些中毒了?
可是,明明自己什么反应都没有。还是活蹦乱跳地站在擂台前面。
陈言宴心想,虽然她的符箓制法是不同于常人的,可是那些符纸确实是她图方便,在昆仑拍卖行里低价收购来的,与别的符纸并没有什么不同。
难不成,原因不在符纸上,而是在自己的身体上?
陈言宴心念一动,想起她曾经为五位昆仑弟子解了魔门的毒,而自己最后也是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
莫非七情的吸毒解毒技能,还有一个额外的被动效果,那就是提升自己对于毒的抵抗能力?
想到这里,陈言宴似乎拨云见日,眼前逐渐地一片晴朗。
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位莫家的用毒传人,从选择上台的瞬间开始,他就已经输了。
陈言宴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
“你还有什么毒,继续来吧。”陈言宴平静地说道。趁这个机会,她还想试试,自己的体质是不是跟所想的一模一样。
莫文轩更是一愣。他下毒都是在不经意之间,那样才有毒倒对手的把握。可是眼前这位……竟然这么直接地要求自己向她下毒?
没有搞错吧?其他的人只有对莫家的毒物避之不及的,从来没有要挺身而出试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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