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露实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跟在红烟后边。
红烟前进一步,她跟一步。
红烟退后一步,她收一步,一点也不落下。
“红烟姐姐,萧大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红烟正打扫着萧雨辰的书案,头也没回的答道:“这个,红烟也不知道,殿下上朝,归期不定。”
想了想,红烟似乎觉得那样说小包子可能不太懂,便又补充道:“有时是半天,有时是一整天,这得看朝上的议事多不多了。”
“好吧!”沈露无奈的撇撇小嘴,肩膀塌下来,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小小姐是不是闷了?何不去寻那刘家小子玩耍?”红烟收拾完书案才看见身后的小包子,她蹲下身子道。
不提这茬还好,提起来可要气死沈露了,红烟口中的那个刘家小子就是刘百夫长与张氏的儿子。
沈露本也想去寻他玩耍的,但她方才走到那小子门口就气回来了。
原因无他,刘家小子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说她不是好人,让她滚。
要不是条件不足,沈露当时就踹门进去揍那小子一顿了。
可恶,竟然让她滚。
“呵呵,小小姐别气坏了身子。”红烟苦笑一声,捏了捏沈露气鼓鼓的腮帮子。
“哼!”沈露双手抱胸,嘴巴撅的老高。
红烟哭笑不得,无奈的牵起沈露的小肉手,往外走去,“红烟带小小姐去吃点好吃的,小小姐不要生气了奥。”
“真的吗?”听到有好吃的,沈露脸上的气愤立马就消失不见了,她欢快的蹦跶起来。
红烟对这小东西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只得无奈的笑了笑,带着沈露去吃好吃的去。
二人离开的地方飘落一片枫叶,那枫叶刚刚被吹到地上就乘风而起,向着外面飘去。
风刮的不小,那枫叶便一直都没有落下。
此时若有人注意到它,定能发现,它飘飞的方向竟是皇宫!
枫叶还在安静的乘风而行,而皇宫现在已经波澜频起了。
“依张氏所言,那抚恤金只是她们没有拿到,这也不能证明跟刘大人有什么关系啊?”有武官疑惑不解,张氏之案与刘信的联系。
“是啊!这张氏上来就说她南疆的抚恤金被人吞没,可到底她不也没有证据?怎的无端就说是刘大人?”这次说话的是萧雨杰一派的文官了。
“这妇人该不会是某些人找来故意栽赃陷害刘大人的吧?”萧雨杰那方的人陆续蹦跶出来替刘信说话。
刘信眸子微亮,本想说些什么,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
他自信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天衣无缝,不会被人抓到把柄。
就算是抓到了把柄,他身后的可是忠王萧雨杰。
虽说忠王没什么本事,但忠王身后的可是龙椅上的那位。
只要他一口咬死从未做过,又有谁能治得了他?
想到这刘信的底气似乎又回来了,他直了直身子看向那张氏,“你是哪来的刁妇?竟无端捏造,来诬陷本官!”
“民妇所言句句属实,倘若有一句虚言,民妇愿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张氏眸光坚定,发誓道。
人微言轻,这是她早就想好了的,也是唯一能做的。
张氏原不知自家的抚恤金是刘信贪墨,今日这般坚定在皇帝面前发誓只因昨晚皇城司的公堂上,她看见了幽灵搜集到的确凿证据。
来之前幽灵跟她说过,今日不能拿出那些证据帮助她,她猜到这定与他们大人物之间的谋划有关。
所以只是安静的点头跟着进来了,反正已经知晓恶人是刘信,没了证据,她还可以发誓。
她已经失去了丈夫,若讨不回这抚恤金,说不定儿子也会跟着她饿死,她不想让儿子饿死,只能在朝堂上据理力争,甚至发出毒誓。
“这张氏竟然发了如此毒誓,想来这件事情多半是真的了……”
“是啊!举头三尺有神明,张氏能发出这样的誓言,看来她所言非虚啊!”
“那刘大人平日就奢侈无度,南疆的抚恤金足足有上万两,他定是心动了。”
不论在哪里都不缺墙头草这种东西,方才还在观望的大臣们听到张氏毒誓出口,立马就改了看法。
“你这刁妇,本官与你无冤无仇,你竟这样诬陷本官,真是其心当诛!”
刘信见朝堂上的墙头草都已经出声,瞬间就不淡定了。
“刘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久久没有出声的吏部尚书见刘信气急败坏的模样,戏谑的冷笑着。
刘信还想跟吏部尚书呛两句,萧雨杰就给他试了眼色,刘信不得已退了回去。
萧雨辰嘴角提起一抹不屑,这个时候事实到底如何,这些鬼精的大臣们心里都已经有数了。
他也不点破,只是默默的将目光移向萧万里,等着他的定夺。
朝堂上南疆抚恤金的案子还在继续。
这边御王府里的小包子已经被红烟喂的满嘴都是金果果了。
“嗯,红烟姐姐,这个金色的果果叫什么啊?好好吃哦!”沈露一遍啃着手里的果子,一遍含糊不清的看向红烟。
“小小姐慢些吃,这里还多着哩!”红烟笑着替沈露擦干净嘴角的果渍,接着道:“此果名为小人参果,是殿下不久前从边地带回来的。”
“奴婢觉着好吃就留了些,这般,小小姐才有如此口福。”红烟看着沈露斯文又可爱的吃相,脸上露出怜惜之色。
这般如玉的小人,走失了这些日子竟还无人来寻,这家大人果真无心啊!
想到这里红烟不由得伸出手来摸摸沈露肉肉的小脸,对这小包子的心疼又加深了许多。
沈露那个没心没肺的,只顾着吃那稀奇的小人参果,根本没有看见红烟眼里的爱怜。
“红烟姐,小小姐在这吗?我来看看她!”沈露正埋头啃着她红烟姐姐给的小人参果,倏地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道甜甜的声音。
“是拂柳姐姐!”沈露忽然从那队果子里直起身子,看向了院门口。
那里正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抬首向着这里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