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舆图被烧毁的太过严重,属下找来的人,皆无法完全复原。”秦苍双手抱拳,惭愧的跪在地上。
他是墨君炎的亲卫,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简直是愧对墨君炎。
墨君炎放下书卷,淡声道:“起吧,舆图的事情,没那么容易,本宫再想想其他法子,下去吧。”
“是!”秦苍领命后,恭敬的朝墨君炎行了礼,这才退出书房。
墨君炎看了看手中残破不堪的舆图,眼底浮现了一抹戾气,那日,威远侯府邸书房被烧,定然不是偶然!
想起威远侯,脑海中却忽然蹦出了一个嚣张的身影,墨君炎眉梢轻佻,收好舆图后,便出了书房。
“姑娘,殿下来了。”眷儿见虞鸢像是大爷一样的躺在美人榻上,不由得跺了跺脚,催促道,“姑娘快些起来整理仪容,免得惹了殿下嫌弃。”
“嫌弃好啊!”
虞鸢冷笑一声,脱了鞋,将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晃晃悠悠的摇着,颇有种纨绔子弟的感觉。
她可求求墨君炎嫌弃自己,她便能出宫,远走高飞!
“虞府便是这样教导女眷的?”墨君炎进屋来,便看见虞鸢那猖狂的样子,见她悠然自在,想起自己正在为了舆图的事情烦恼,心底更加不爽起来。
虞鸢轻轻咂舌,也不起来行礼,继续躺着,漫不经心的说道:“眷儿,给太子殿下腾个座出来。”
眷儿眼看着墨君炎的脸色越来越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佩服的看了虞鸢一眼。
虞姑娘作死,可别带上她啊。
权衡之后,眷儿闭上眼,狼狈的给墨君炎行了礼,脚底抹油一样的跑出了房间。
“起来。”墨君炎见虞鸢躺的越来越自在,脸色不由得又黑了黑。
“不起。”
房间内突然安静下来,安静到虞鸢差点以为墨君炎离开了,她悄悄的半睁开一只眼,看了看墨君炎,见他正盯着自己,心底发毛,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
“君子动嘴不动手,太子殿下可别杀了民女。”
“陪本宫走走。”
“啊?”
没吃错药吧。
吐槽归吐槽,虞鸢方才已经疯狂的在被杀的边缘试探,现在哪儿敢多说什么,麻溜的穿好鞋,紧紧的跟在墨君炎身后。
长禄本想跟上,眷儿却伸手将他给拦了下来,教导道:“总管大人,殿下与姑娘独处,你去凑什么热闹?”
长禄瞥了一眼眷儿,反讽一句:“这虞姑娘人虽好,可终究是个寡妇,哪儿配的上太子爷?”
见长禄冥顽不改,眷儿也没了和他讨论的心思,瞪了长禄一眼,扬长而去。
虞鸢虽已经在这宫中住了些许时日,依旧对皇宫中的地形不熟,她跟在墨君炎的身后,暗中记下路线来,方便日后跑路用。
免得她翻墙,翻着翻着要是翻进了御书房可就糟糕了。
“宫中景致乃天下一绝,不赏景,光记路,可惜。”
“殿下,我在赏景。”虞鸢讪讪的笑了笑,故作惊讶的摸了摸身侧的海棠,“这花可真美。”
“呵。”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虞鸢,冷笑一声,便不再多言。
虞鸢转了转眸子,拍了拍那朵海棠花,突然窜到了墨君炎的身前,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殿下,你看起来……藏有心事,当是不好解决,这才会想要民女陪你出来走走吧?”
“倒是不笨。”
“不如,殿下和民女说说?我虞鸢在外,素来有排人忧愁的美名,说不定,民女还能帮殿下解决一二呢。”
见她笑眯眯的望着自己,一张脸上带着堪比星光般璀璨的笑,墨君炎不由得轻轻皱了皱眉。
“舆图被毁,难以修复。”
“舆图?”虞鸢隐约觉得有些印象,“是那日在威远侯府上被烧的那张图?”
“是。”
害。
虞鸢无趣的摆了摆手,她以为多大个事情,弄了半天,就一张舆图被烧了,便叫这群古人这般苦恼。
想想现代发达的技术,要修复一件上千年的文物都不在话下!
她轻咳一声,伸出两只小手来,慢慢的摸到墨君炎的衣袖上,轻轻的晃了晃,软身软气的说道:“殿下将民女带入宫中,民女每日吃好喝好,愿为殿下排忧解难!”
“……”
墨君炎看了看那双扯着他衣袖的手,一瞬间里,心情竟然莫名的好上不少。
“殿下,不过是一张舆图罢了,民女可以将舆图复原,只不过……”虞鸢顿了顿,贼贼的笑了笑,“只不过,事成之后,殿下要将民女放出宫,老死不相往来。”
老死不相往来?他就这么惹厌?让她想要逃离?
见墨君炎的脸一下子便阴了下来,虞鸢以为是自己扯着人家衣服的原因,感觉将手收了回来,没想到,墨君炎的眼神冷的更吓人了。
“好。”
就在虞鸢想着措词的时候,墨君炎却点头应了下来。
她的眸子一下子便亮了,她利用现代的方法和技术来复原一张舆图,简直不要太简单!
“殿下,什么时候将舆图给民女?”
“不急。”
“可……”
“聒噪。”
两人并肩远去,时不时传来女子或是讨好,或是恼怒的话,惊了一园的鸟儿。
虞鸢万万没有想到,墨君炎的“不急”当真是不急,自那日两人说好条件后,现下已经过去了七日,这舆图还未拿来,她日日夜夜都在催,可墨君炎永远是“不急”二字将她打发。
“眷儿,墨君炎是不是在耍我?”
听见虞鸢直呼墨君炎名号,眷儿吓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欲哭无泪的看着虞鸢,低声道:“姑娘,殿下的名讳不能喊。”
“凭什么不能喊?!”虞鸢一脚踩在凳子上,手支撑着桌沿,怒道,“本姑娘就是要喊他,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说好了要将舆图给我,都拖了七天还没到我手上!我的房间和他的书房难不成隔了座山?我看他就是耍我!”
“嘘!”眷儿慌忙将房门关上,急的眼泪都快要落下来,“姑娘,您就少说几句吧。这濯尘宫内武功高强的人四处皆是,姑娘这般嚷嚷,殿下听到了,那就是杀头的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