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根葱?”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是以,虞鸢将和明阳郡主混在一起的人,全部当成了没脑子的人。
李昀面上的笑容滞了滞,有些凝固起来:“虞鸢,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公子乃堂堂户部尚书之子李昀!”
“哦……你爹的官职比我外公低。”虞鸢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
李昀咬了咬牙,突然换了个话。
“虞鸢,你冲撞郡主,可知罪?如若你今日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给郡主跪下,好好的磕头道歉,本公子想以郡主的宽宏大量,定然是会原谅你所有的不敬。”
游挽歌闻言,面色又是一白,她扯着衣袖,将头低了下去。
“户部尚书之子?活的像是明阳郡主的一个传话的。”虞鸢突然扯着嘴角笑了笑,淡声道,“有其子必有其父,照这样说的话,户部尚书莫不是也是这般当藩王的传话的?啧,可怜。”
“贱人!”李昀怒骂。
他如同明阳郡主一般,自小便是被人给捧在手心中长大的,没有经历过人间疾苦,更没有被人这般对待过,虞鸢是第一人,自然是让他足够的生气。
“虞鸢,你今日若不道歉,便是对我明阳和李公子的公然挑衅,日后,定会让你后悔。”明阳郡主冷着一张脸,有些高傲的看着虞鸢,异常的不屑。
虞鸢轻轻扬了扬眉,笑容轻松:“好啊,我倒是想看看,我背后是威远侯府,郡主和李公子两人会如何让我后悔。”
见那嚣张跋扈的两人神色皆是一变,第一次,虞鸢感受到了用权势压人的爽!
明阳郡主又是放了几句狠话后,这才仰着下巴,带着李昀离开。
她一定会让虞鸢为这两次对她的不敬付出代价!
等到四周看热闹的百姓们一个个的离开后,虞鸢这才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游挽歌:“表姐,你同那李昀相识?”
游挽歌的脸色又白了白。
见此,游挽诗站了出来,扯着虞鸢的袖子到了一边,这才说:“虞鸢,你别再说了,姐姐听了心里并不好受。那李昀是娘亲给姐姐看的亲事……今日一见,姐姐心中定然很失望……”
“今日是第一次见面,那为何表姐在看见李昀的时侯,就躲了起来?”
这可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模样。
游挽诗又是叹气:“娘亲告诉姐姐,那李昀手中总是执着一把玉骨扇,这京都城中,也惟有他一人手中会执此扇。”
虞鸢一滞,也难怪游挽歌在看见李昀的时侯会突然躲到身后。
她有些悲悯的看了一眼游挽歌,突然走了过去,轻轻揽了揽游挽歌的肩膀,笑道:“表姐,我们去选花灯可好,我还未曾放过花灯,不如表姐带我去放?”
游挽歌抬起头来,牵强的应了下来。
待到傍晚,河边放花灯的少男少女渐渐的多了起来,三三两两的将花灯点燃,置于河水上,轻轻推着波纹助使花灯飘去。
满河的祈愿。
虞鸢轻轻扬了扬唇,她也学着那些人,将手中的花灯点亮,这才放到了河面上,她看着那花灯渐渐的飘远,心中却是空的一片。
忽的,一只脚突然踹上了虞鸢的后背,她一时不查,身子前倾,落入了湖中,可她却是飞快的伸手,扯着那身后之人的衣带子,猛地一拉,将背后踹她的人也给一并的扯到了河水中。
她扑腾着准备上岸看到底是谁将她给踹下来的时侯,腰肢却被人给环住,随后,整个人便离开河水,回到了岸上。
鼻翼间是那股熟悉的龙涎香味,虞鸢心底浮现了一抹安心。
她看向那还待在河中的人,有些嘲弄的说道:“明阳郡主,可真是巧。”
“救……救命……”
虞鸢愣了愣,突然捧腹大笑:“明阳郡主原来不会水……啧,不知郡主的那个传话的公子在哪儿呢?怎么没见着他来救你?”
墨君炎沉沉的看了一眼虞鸢,见她眉飞色舞的模样,也不由得弯唇笑了笑。
“郡主!我来了!”
虞鸢没趣的看着一道身影越到了河水里面,撇了撇嘴,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将明阳郡主从河水中救上来后,人已经面色苍白的倒在地上了,手却是颤颤巍巍的指向虞鸢。
李昀瞪着虞鸢,刚想破口大骂,却是看见了在虞鸢身边的墨君炎,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良久后,他只能憋出一句:“虞鸢,走着瞧!”
待人狼狈的离开后,虞鸢看了一眼墨君炎,似笑非笑:“原来,太子殿下的威严这么大,那李昀见了你,竟然是仓促逃走,如若只有我一人在这儿,估计得被他给狠狠的说道一番。”
墨君炎淡漠的看了一眼虞鸢,嗤笑道:“许的什么愿望?”
“什么愿望都没许。”她非常坦诚。
他有些恶意的开口:“那你最好现在补上,今日你惹了明阳,他日定会遭受她千百倍的报复,先回去换衣服。”
虞鸢:“……”
第二日,虞鸢便出名了,成为整个京都城中最为有名的一个女子。
这威远侯府上的表小姐啊,可是个寡妇!这件事情不知怎的,像是一阵风一样,传遍了大街小巷,就连游骁瑒想要封闭消息也根本来不及了。
寡妇这个名号,对虞鸢来说,是把双刃刀。她依靠寡妇来将自己扮演成妇人,却也得承受住这个身份带来的侮辱。
虞鸢知晓此事后,什么感觉都没有,依旧是该吃吃,该睡睡,外界的纷纷扰扰,皆与她无关。
“砰——”
白氏冲进了房间,气势汹汹的望虞鸢,神色中带着扭曲:“你如今倒是好意思睡觉了?!你可知,你那寡妇的身份传遍了整个京都。”
“知晓。”
她怎么能不知道呢?
就连外面偶尔路过的小丫鬟们,嘴巴中讨论的,也是这件事情。
“呵,你可知,你表姐的婚事,因为你那破名声受到了影响?!对方今日竟然上门来,要将这门亲事给退了!虞鸢,你果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白氏一想到自己物色了这么久的一门亲事,双方孩子连第一面都还没有见着,便这样给退了,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虞鸢在这威远侯府上,让白氏最为担心的一件事情还是来了。
闻言,虞鸢好整以暇的看向白氏,非常的平静:“舅母,那叫李昀的人,配不上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