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听风,却听得一晚缠绵。
今日美人,腰肢不免几分疼痛。
虞鸢缓缓睁开了那双惺忪的睡眼,昨夜虽没见到璀璨繁星,但眼里流转着灿烂星河。她舒展这双臂,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嘶……”她浑身乏力,眼眸一睁一闭,又倒头扑到了软枕上。不料扭到了腰肢生疼,红晕也因此爬上了虞鸢的脸。
恍然间,她倒也发觉了身边空无一人。
“炎君?”她轻声叫唤着墨炎君的名字,虞鸢抬眸,眼波微闪。
她抿住略微干裂的红唇,仰头看向上方,随即叹了口气。
“这大早,到底是去了哪?”虞鸢的小脸上写满了疑惑。
她掀开被褥,将衣物穿好,青丝散乱,披在肩上,便坐在铜镜前,手捏木梳,打理了起来。桌上放着胭脂俗粉,虞鸢才刚刚碰到那小小的瓷罐,便听到外边的叫喊声。
现在看上去,倒是精神的多,比方才凌乱惺忪的好。虞鸢见铜镜中的自己,掩面轻笑。
美人稍加修饰,却也倾国倾城。
她走到玄关前。
透过窗纸能朦朦胧胧的见着外头跪坐着失声痛哭的女人。
那女人道:“曹大人,我知错了。”
话音刚落,棍棒便重重地落在了她的身上。金旭娘一边囔囔,一边抽泣。她赶忙蜷缩起来,紧紧抱住自己。
“别叫唤了。”曹刿毫不手软,他大声呵斥,手起棍落。
“啊!”金旭娘连忙给曹刿磕了几个响头,央求道:“快住手吧,曹大人,我都已经这样了,您就行行好,怜香惜玉一回?”
花言巧语自然是入不了他的耳,曹刿怒骂:“你还有脸求饶,你个贱妇。你知不知道给我惹了多少麻烦?”
棍棒落在她的身上,手持棍棒的人是曹刿,她绝对虞鸢怀恨在心。金旭娘咬牙切齿,想着方才所经历的疼痛,内心就痛苦不已。
她在绝望的边缘挣扎和嘶吼,痛感蔓延至心头。金旭娘再次痛哭求饶:“曹大人,我下次定不会再犯了。”
清风拂面,风声凄厉。
“闭嘴!”曹刿的眼里充斥着怒火,他以此泄愤。只是难解心头的不爽。
“哎哟,曹大人,你就当行行好,快快放了我吧。”金旭娘的面部狰狞,哭得满脸扭曲,那痛苦的泪水,淌满了脸颊。
过了会儿,曹刿停下了手。又扯着金旭娘的头发说教了好一会儿才肯罢休。曹刿拂袖,待稍微冷静了些,才坐在一旁静看着金旭娘。
她这次的出格行为,曹刿也不得不收拾她。就算死命般求饶,也只是做无用功罢了。
金旭娘的发丝散乱,脸上流下一道道泪痕。她撇撇嘴,心有不甘,暗自嘀咕道:“下次,下次我一定要让太子与我同床共枕!都怪那该死的虞鸢,害我受这般苦,疼死我了。”她的话语哽咽。
那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已然将素衣染红了。浅浅的血印,看不出曹刿是下了重手。
“你在那说些什么呢?还不快去请罪?”曹刿扶额,面前的小女人,真是给他惹了不少的麻烦。
“是,是。”金旭娘敷衍着应和了两声,接着,又开始小声咒骂着虞鸢,似乎用尽这世界所有罪恶的词也不为过。
金旭娘站起身,正要找向虞鸢,就见她从房中走了出来。
她白皙的小脸没有什么血色,一副楚楚的模样。
“好姐姐,”金旭娘殷勤了起来,她顿了顿,意识到不对,立马改口:“瞧我这笨嘴,理应当喊太子妃了哩!”
方才的听闻,以及现在的所见,虞鸢目光微冷,这捧杀倒是好一手,都能够断定面前的这个阴狠歹毒的女人已经被曹刿惩罚过了。
“虞姑娘醒了?”曹刿笑脸相迎,朝虞鸢走去。
虞鸢沉默,平淡地看着面前的景象。
“啧,怪我,怪我发出了大声响,吵醒了您,您可别放在心上。”他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那张嘴脸,虞鸢已经看倦了。
“无碍。”
曹刿冷了片刻,有些惊异,他道:“那就好,我原以为虞姑娘定会怪罪于我的。”
无形之中,倒是好好的内涵了虞鸢一番。
“曹大人说笑了。”虞鸢沉下眼眸,转过身,看着杵在一旁的金旭娘。
金旭娘感到有股寒意袭来,立刻发觉虞鸢正看着自己,于是便立刻变了脸,收起来阴沉的模样,即刻笑脸相迎。
“这,这贱妇我已经惩罚了,快!还不快赔礼道歉?”曹刿怒斥。
虽然心中有几分不愿意,但也无可奈何。金旭娘的眼眼眶红了,两行泪说流就流,她紧紧抓住虞鸢的双臂,道:“虞姑娘,原谅我吧。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一时心怀不轨而已!”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虞鸢冷笑了声。她撇了撇嘴角,别过头去。
“我说,好姐姐,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金旭娘委屈巴巴的顶着虞鸢看,而抓她的手却在暗暗用力。
虞鸢被拽的生疼,但她面无波澜,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
“不可能。”
就算金旭娘跪着哀求,她也绝不心软。
动了我的男人,还想得到我的原谅?虞鸢这样想着,眼眸多了几分薄凉。
曹刿见事情的走向不在掌握之中,又急又恼,催促着金旭娘继续道歉。
她被逼上了绝路,只得跪在了虞鸢面前,撕扯着嗓子,希望得到原谅。虞鸢微惊,眼波动了动,有那么一刻,竟心疼起面前的女人。那般怜悯的善心,又随着金旭娘下一个动作消逝了。
“为何?!我明是道了歉的,不是诚心诚意又如何?我这么委曲求全,你却高高在上?”
她一身的傲气彻底惹恼了金旭娘。
“好……”金旭娘失笑,情绪逐渐失控。她撑着身子,缓缓站了起来,“这是你逼我的。”
“贱妇!你在干什么?”曹刿的呵斥声入不了疯女人的耳。她的心中只剩怨恨,对虞鸢不仅仅是不满这么简单了。
金旭娘蠢蠢欲动,她起了杀心。
“要是你不存在,要是你不存在就皆大欢喜了,哈哈哈。”她狂笑,从衣袖拿出一把匕首,正对着虞鸢,道:“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不在乎。”
金旭娘想:“宠爱于一身又如何?只要消亡,不一样是坠入红尘中的泥沙?”
匕首的光,是如此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