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以后,他便也没再多言语这件事,主要还是要看墨君炎的意愿。
他虽然在参与这次灾情的物资分配中,但大部分的权利都在墨君炎那儿,他还是得听从墨君炎的意见,要不然他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墨君炎脸色并未有变化,看上去倒非常平静。
曹刿也不知该怎么讲才好,他原本以为能把那个金旭娘送到墨君炎床上,然后生米煮成熟饭了以后,又能多一个眼线,墨君炎又能多一个软肋。
却根本没料到墨君炎媚药发作之后还有理智,也倒不愧是储君,自制能力如此之强。
看着墨君炎脸色没有变化,望着他的一双眸子里也没有温度,他心中虽然忐忑,但也不免想到前几天他送给墨君炎的那些财宝,还有今日刚送过去的浮光锦。
墨君炎可都是一件不落的,收下了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也算他珍藏半生收尽的财宝了,他用了这么多东西收买了墨君炎,墨君炎也收了,他们俩可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如果墨君炎要干出倒打一扒的事,可别怪他不客气反咬一口。
况且他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墨君炎面对于他的暗示也该表示表示吧?
怎么还一脸无动于衷的表情?
曹刿心里打着小算盘,从朝廷拨下的款子买下来的那笔物资都算是好东西,若是再二手卖出去,又是一大笔钱财呢。
况且他心里当真觉得那些物资百姓一人一箱,实在太过于浪费,倒不如几个人共用一箱,省下来的,又有一大笔钱。
他完全没考虑到那些百姓是否够用物资,只一心的想到自己是否能捞够钱。
贪婪冷漠的个性,顿时暴露无遗。
墨君炎好歹纵横官场多年,岂能不明白他这种暗示?
面对于曹刿的暗示,他却只想冷笑几声,以表达自己的立场。
灾民因为灾情受苦流离失所,失去至亲,只是几箱物资而已,这贪官却连这点物资都想着充公,要去变卖成钱财为自己所用。
这样的人留于世简直是祸害!
墨君炎声音冷漠,眼里也像结冰似的没有温度:“这就不必了,水灾还未完全解决,灾民还会陆续增加,这些物资到时候用上去可能还不够呢。”
曹刿见墨君炎当面驳了他的面子,心里有怨恨,但怒不敢言,只能默默低首道一声:“是。”
两个人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墨君炎为何如此不识趣?到底是真没听懂?还是假没听懂?
曹刿心里顿时就生疑,却没在面上表示出来。
“你这阵子倒也为灾情忙碌不少,刚才你不是说你有几天未曾合眼了吗?今日水势暂缓,想必不会再有灾民出现,况且这都安排好了,你不如去休息休息,明日再来吧。”
墨君炎毫不留情的下达了逐客令,曹刿一听也不好再待下去,只能默默点头回应。
“是,那臣就先下去了。”
曹刿默默告退,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在回到府中的路上,他心里一直在回忆着墨君炎对待他的种种表现。
墨君炎对他似乎是一直是冷漠的态度,好像是早就发觉了什么,而一直与他逢场作戏,他之前想掩盖自己贪污的罪行,实在太急切了,根本没来得及发现那些细节,现在再一看,有些表情,如今回忆起来倒是格外的清晰。
墨君炎大抵是早就发现了什么,因此不屑与他为伍,才一直做出那样的态度来,只可惜,他一直根本就没有发现,精明半生如若载在一些细节上,岂不是可笑?
他可不想自己前半生搜刮而来的财宝,前半生坐下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
这么想着心里越发坚定,这几天要离墨君炎远一点,不要让他再发现自己的错误之处,虽然墨君炎收了他的财宝,但也不能以此作为保障,对墨君炎还是应该多有一些戒心的。
曹刿堪堪松口气,一只脚,刚迈进府中的大门就听的一声气喘吁吁的喊声:“大…大人,你终于回来了!”
曹刿顿时就皱起了眉头,他平日里最不喜有人如此衣冠不整,没有仪态地站在他眼前。
府中的规矩一向是很严的,比如在府中不可及跑步,可大声说话,不可大声笑,等等。
今天这人是怎的回事?为什么就犯了府规?
心里正不满着呢,就听见那人又道:“我们那支队伍全部的人,几乎都受伤了,那封信也被…也被抢走了…”
曹刿先是被这番话弄得一头雾水,随后才慢慢反应过来,惊诧地望着眼前的人,有些不可置信问道:“你…你是暗卫队里面的人?”
那人仓促点头,一双眸子中满是焦急之色。
曹刿只觉得当头一棒,身形晃了晃。
他之前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和府里那些机密文件的安全,就在前几年的时候,为自己设立了一只暗卫队,在其中的必定是身手极棒的暗卫。这些暗卫都是被人遗弃的孤儿,或是失去父母的孩子,都从小被培养长大,行事能力非常强。
他培养这些暗卫的目的,就是为了他们能确保自己形式没有隐患,但没想到这些暗卫今天还是…
再抬头观察了那人一眼,才发现他穿着的是一身黑衣,黑衣是暗卫的标准,而是黑衣上还沾着些许的血渍,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出来,他身上也透着一股血腥味,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不过看他神色焦急,但没有别的意味掺杂其中,那血迹应该是别人的。
那封信也写了一些重要的内容,不过他很清楚那信的内容,除非他们来…
要不然绝对不会有人知道那信上写的究竟是些什么。
联想到这几天墨君炎的言行和对待他的态度,他几乎立即就猜到这事是不是墨君炎干的。
不管怎么样,墨君炎虽然还没有掌握朝中权利,但对他的影响太大了,如果将墨君炎留下,那么这个隐患,若是等到他长成庞然大树,到时候可就是无法撼动的了。
只有必须在幼苗的时候就掐死。
已然近半晚,墨君炎和虞鸢在庭院中欣赏着晚霞。
他们二人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于庭院中如此平静地对望着。
如此看来到少不了一番脉脉含情的对白。
只不过虞鸢还未开口,却被墨君炎捂住嘴巴。
墨君炎神色少有的紧张,他低声道:“有人。”
虞鸢还未反应过来,墨君炎话中的意思,忽然听闻一阵破空声。
一道亮光直逼眼前,随后她就被人推开。
等反应过来之后,才知刚才有多么惊险。
庭院里不知何时已多了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蒙面人,手里都拿着闪着寒光的利剑。
墨君炎上去和那群人打了起来,虽说寡不敌众,但因墨君炎的身手却依旧能抵挡一番。
可虞鸢还在墨君炎身后,墨君炎必须顾及着虞鸢,然而,这群刺客也发现了这一点,攻势渐猛,向虞鸢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