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墨君炎之间的误会解除后,虞鸢总算是可以放下心来前去端王府进行诊治,前几次去看时,端王的伤势已经有了很大好转,相信只要坚持治疗应该很快就能痊愈,只是端王心里似乎还是一心觉得暗害他的人是墨君炎,而虞鸢或许是在惺惺作态。
对此,虞鸢也表示很无奈,不过她既然答应了给端王治疗,那么即便端王对她心有不满甚至还抱着警惕,她也要尽全力把他的伤治好。
收拾好要用的用具后,虞鸢便出发前往端王府,此时正是傍晚将近,天空中晕染开了一层层的云彩,但夕阳已落,黑夜从天幕一端逐渐地笼罩而来。
虞鸢信步走在大街上,苏巍尽忠职守地跟随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这个距离既不会使他显得过于冒犯,也能再出现危险时在第一时间出现保护虞鸢,虞鸢在眼角余光处看到苏巍严肃的模样就有些想笑,对于自己的这个仆从,她其实还是很满意的,不过有一点不好的就是这个人太木了,这就导致每次和他一起行动时都很无聊。
她正想着待会儿该做点什么逗逗苏巍,刚心生一计,假装扭到脚要倒下时,就见苏巍一个跨步来到她的身边,手掌按着她的肩膀,稳稳地将她托了起来。
虞鸢笑嘻嘻地回头,见他不知何故竟皱起了眉头,还以为他是在不满自己乱开玩笑,刚要打趣几句时却发现有一道黑影略过了端王府的屋檐溜进了王府的院落。
“咦?”端王府守卫森严,这贼虽然能侥幸逃过门口看守的士兵,但要是想偷点什么的话无异于自投虎口,虞鸢望着贼人潜入的方向,细细思索过后才猛然惊觉那小贼竟是朝端王的主卧而去。
“糟了!”虞鸢一拍大腿,猛地反应过来那恐怕不是什么小贼,而是那幕后主使派来的杀手,她迅速地对苏巍下命令道:“苏巍,快去追刚才那个人!”
苏巍却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先迟疑了一瞬,毕竟他的任务是保护虞鸢,万一其实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虞鸢一个弱女子倒是很容易被人谋害。
见苏巍没有动作,虞鸢又急又气,着急之下就推了他一把,催促道:“快去呀,记得别杀他,我要抓活的。”
“......嗯。”思忖过后,苏巍摆正了自己的身份,他不过是一个仆从,虞鸢是他的主人,听从命令是他该做的。
一道残影迅速闪过朝端王府而去,由于苏巍并没有刻意隐藏身形,门口的守卫们发现了入侵者的闯入,他们手操兵器纷纷前往王府内想要擒拿入侵者,四下乱作一团,虞鸢便趁机也进入了王府。
虽然虞鸢已经在尽力地加快脚步,但还是花了一会儿时间才来到了端王的主卧,赶到的时候,刺客已经被苏巍制服,苏巍双手抱着长剑,木然地站立在一旁,刺客则双手被缚被迫跪在地上,脸上满是不忿的神情。
“嘿嘿,苏巍,我果然没看错你。”虞鸢朝苏巍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眼神,苏巍却错过了眼,没和虞鸢的眼神相接触,看上去还有些不太自在,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唯有刚刚才经历过被刺杀的端王还是脸色苍白,苏巍是虞鸢的人,苏巍救他其实就等同于虞鸢救他,而虞鸢又是太子妃,也就等同于是墨君炎在救人了。
端王此前一直不肯作证去证明墨君炎的清白其实也是因为他自己心底也有所存疑,不过刚刚自己命在旦夕时确实是苏巍救的自己,所以这会儿他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王爷,您没事吧?”通过这几天的接触,虞鸢已经知道了端王是个脾气很硬的主,所以她也没有邀功,而是先关切地询问了端王的身体状况,这些天来为端王医治的都是她,端王尽管对她太子妃的身份心怀警惕,但对身为医者的虞鸢有些依赖,见她询问,脸色变缓和了些。
“无碍。”他恢复平静,镇定地举起手摆了摆,以示意没事。
虞鸢就是怕他被刺客刺激,好不容易长好的伤口又要开裂,仔细观察过后见伤口处并没有出现渗血的状况,便是稍微放下了心。
“王爷,这个刺客可否交给我来审问?”虞鸢笑盈盈道,心里却并没有什么底,如果端王还是不相信她的话就不会答应这个请求,知道这件事可能会给她造成打击,但虞鸢还是希望试一试。
略微犹豫了一会儿后,端王终于是点了点头,道:“也好,你来审吧。”
话虽这么说,端王本人却没有任何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那样子显然是也要参与审问了,虞鸢心里微微一叹,心道端王虽然已经有些相信自己了,但还没有完全相信。
不过能取得一点信任也是好事,虞鸢放平心态,转而面对刺客,冷然道:“说,你是谁派来的。”
相比于一般刑讯审问,虞鸢的声音轻轻软软本来是没有什么威慑力,但她气势强大,一张脸冷下来后便无端地会让人不自觉地有些恐惧,这些日子在墨君炎身边待久了,虞鸢也学会了一些上位者不怒自威的那一套,此刻灵活运用,让一旁的端王也有些吃惊。
“我......”此刻冷不防打了个冷战,不知为何,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子给他一种极大的威胁感,尽管她不像别人那样大声呵斥,却反而更加折磨他的精神。
就好像只要不服从,就会被狠狠折磨。
一种不知名的恐惧笼罩在刺客头上,似乎已经预想到了将来的日子,他狠下心一咬牙,把藏在牙缝间的毒囊咬破,腥臭的汁水流入喉咙,随后便七窍流血而死。
刺客死了,虞鸢早知这种刺杀皇亲国戚的此刻多半都是死士,倒也不吃惊,她继续给端王治伤,一直到临别前都没再提作证一事。
此处无声胜有声,端王是个不想欠人情的,见状便主动提出了可以为墨君炎证明清白,并随她一起去见了皇上秉明刺客一事。
见端王亲自来提出调查,皇上有些讶异,立马下令让墨君炎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