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枳听到太子这话,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退下了。
铜镜前,阿月仔细给虞鸢梳理青丝,绾成月牙形状,点缀了几只白玉发钗。
虞鸢觉得虽然好看,但好像还是太素了,都做了太子妃,这点行头怎么够。
“阿月,把这些都给我戴上试试。”
阿月惊讶,这些都戴上,确定吗?
还是动手将发钗簪子都戴上了,珍珠进门来禀报,被头上插满簪子的虞鸢给逗笑了。
珍珠取笑道:“主子,您这是要当刺猬阿!”
虞鸢看了看铜镜里面的自己,也笑得合不拢嘴,房间一片欢笑声。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都没空出来迎接一下我这老人家。”
虞鸢听声看去,许氏见到虞鸢,也笑出声来,随后赶紧上前来,替她取下众多发簪。
“这是干什么呀,像个刺儿似的。”
阿月无辜道:“许夫人,您是不知道,主子说白玉簪子太素了,才让奴婢将这些都给她戴上。”
许氏道:“那也不能都戴上阿,像什么话。既然白玉太素雅了,那便戴这两支琉璃的!”
说罢便替虞鸢戴好,果真效果不一样,突然就漂亮了许多,衬得人更加好看。
“谢谢干娘,干娘手真巧,我瞬间就觉得自己变美了。”
“嘴真甜,是不是料想到干娘这次给你带了桃花蜜。”
“桃花蜜!”
虞鸢眼睛都直了,亲自从许氏婢女手中接过来,打开闻了闻,桃花的清香扑面而来,充斥着整个房间。
“太好了,我惦记干娘这桃花蜜好久了,珍珠,赶紧去拿些点心来,干娘好容易来一次,我要同干娘一起去亭子里面坐一坐品品茶。”
“是,主子。”
珍珠将桃花蜜带下去,命人准备点心喝茶水,细心周到。
亭中,虞鸢和许氏聊着家常。
“那是谁啊,穿的那般艳丽,在这院子里好生碍眼。”
许氏与虞鸢一样,都是直爽性子,喜欢的不喜欢的,都会说出来,不弯弯绕绕的。
虞鸢解释道:“那是新收的侍妾,叫洛枳。”
许氏点点头:“她是没见到我们二人在这亭中吗?为何不来行礼。”
虞鸢道:“或许是,还没记住这宫里的规矩,毕竟是从宫外来的。”
“这可不行,一个侍妾而已,怎么能见到正妃不行礼问安呢。”
虞鸢觉得需许氏说的有理,便让阿月将洛枳叫过来请安。
洛枳见到许氏,面相客气,请个安便要走,被许氏给叫住问话。
“你这奴才,主子都没发话,你就不打一声招呼走了?还有没有把宫中的规矩放在眼里?有没有把当家正妃放在眼里?”
洛枳脸上茫然,她知道许氏是虞鸢的干娘,家中无男丁靠山,只是个寡妇而已,才一点能没将她放在眼里。
如今倒是来宫里边耀武扬威起来了,她可是太子的侍妾,也来行礼问安,怎么就不知规矩礼数了。
洛枳转身,十分漫不经心的道歉。虞鸢有些不满,对洛枳说道:“这是我干娘,太子见到都要礼让七八分,你这态度可真叫我恼火。”
洛枳笑着反驳道:“原来是这样,许夫人莫怪,洛枳来宫中不久,有些礼数自然是不懂的,这才轻慢了些。请您见谅。”
许氏也不是个斤斤计较之辈,见她认错,便没再多说些什么,让她回去。
“真是……又不是亲生的,来这做什么母女情深的戏,让我跪了这么久,膝盖都疼了。”
洛枳转身嘀咕,被阿月听见,拉住洛枳就是一巴掌打下去。
阿月的举动让虞鸢有些怔住。“这是怎么了?”虞鸢不解问。
阿月如实回答:“方才奴婢听见,洛氏说许夫人与太子妃的坏话,便替太子妃出手教训。”
洛枳立马解释:“你胡说什么,你这贱坯子,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阿月耳朵不是白费的,你有没有说过您心中自然清楚。”
虞鸢听见阿月说洛枳出言不逊,脸色大变,问道:“她说什么了。”
“洛氏说,许夫人只是干亲,家中无靠山,来东宫做戏。”
阿月心直口快,将洛枳说的话滴水不漏的重复了一遍,洛枳面露惊色,这宫女怎么如此小心眼,这也不放过。
“放肆,阿月,将洛氏掌嘴二十!”
许氏面上虽然神情没有太大变化,但心里头十分难过愤怒,区区侍妾,也敢这么当众怨骂太子妃和她。
哪一个的官阶不比她高?
“二十巴掌似乎太轻了吧,这种货色,就该打死。”
许氏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虞鸢便知晓她心中郁结怒气,干娘受了委屈,就是她受了委屈。
“早前就见你分外乖张,行事可疑,今日你又如此出言不逊。洛枳,你当我这东宫是什么地方,进来了不好好学规矩,反正浓妆艳抹,在院子里闲逛,碍人眼。”
“太子妃冤枉妾身…”
不等洛枳说完,阿月又是一巴掌,打得她嘴中冒血。
阿月一向衷心护住,一届妾室赶当众驳了主子的话,好大的狗蛋。
这种不懂规矩,又自命清高的侍妾,就是一个宫女也教训得的。
虞鸢皱眉不展,对苏巍道:“把她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再拖回房里禁足。”
“属下遵命!”
苏巍命几个太监将洛枳拉下去,洛枳仍不承认,还说是被冤枉的。
最终被聪明的太监捂住嘴,拖了下去。
“干娘,她就是宫外奴仆市场里买来的,一点儿规矩都不懂,这才出言冒犯。今日我罚了她,日后她一定会学乖的。”
许氏神情缓和了些,本是高高兴兴来,遇到这么个不长眼的东西,真是毁心情。
虞鸢替洛枳赔礼道歉,说了好些好话哄的许氏高兴。
随后许氏临走之前对虞鸢说了几句心里话:“我看这侍妾并不简单,你要多加小心。恐怕他还藏着什么坏心思,你方才也说他形迹可疑,日后多加盯着,别让他有机可乘,破坏了你和太子的感情。”
虞鸢信誓旦旦道:“干娘放心吧,任何人都不能破坏我与墨君炎,墨君炎与我感情深厚,也定不会看上洛枳那种俗气腌臜之辈!”
“这就好,这我就放心了。”
随后,许氏离宫,虞鸢挥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