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正烈,一丝儿风也没有,大得像被蒸笼一样闷。
阿月拿来冰块放到屋子中间解暑,珍珠在一旁给虞鸢扇风,虞鸢正睡着午觉。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阿月出门去看,一个小太监兴高采烈的跟阿月汇报,阿月听了脸上也浮现笑意。
虞鸢被热醒,起来喝了半盏凉茶,唤阿月进来。
“怎么了,刚刚谁来了。”
阿月喜笑颜开激动地说:
“主子,前方传来战事消息,太子他们脱险了,正在整顿再次进攻。”
虞鸢瞬间从慵懒中脱身,立马雀跃,这个好消息胜过一切。
“没事了就好,这几日我总是心慌,老是做噩梦就怕他们出事。这个好消息来得太及时了,我这就出宫去跟姐姐说。”
珍珠点点头,扶着虞鸢换衣梳妆,出了宫门。二人上了距离最近的一辆马车,吩咐车夫去威远候府。
车费点点头,虞鸢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眼神飘忽,有些心虚。
马车一路架势,直接出了城。虞鸢觉得路程不对,赶忙扒开车帘,发现车夫已经不见了,无人驾马。
“主子,咱们该怎么办。”
马车一直向城外跑,虞鸢心中一怔,觉得不对劲,车夫居然半路下车了,而且故意将马车往城外赶,绝对有鬼。
依照她被绑架暗算刺杀的以往经验来看,这事太不对劲了,十成有诈。
“有些不对劲,我先让马停下来,咱们再立马回去。”
虞鸢好不容易让马儿停下来,转头往回走,一群手臂帮着红绳的杀手突然出现在前方不远处。
她见杀手也太多了,赶忙扬鞭驱马,想试着逃跑。
不料突然一支箭刺穿马身,马儿倒下,马车仰翻了。虞鸢与珍珠迅速爬起来躲到树后。
虞鸢看了一下杀手人数,约莫有百十号人,而且看阵势,应该是某个阻止的高手,她出来得及,又什么都没带着,肉搏她完全没有胜算。
若是她一个人,或许可以杀出重围逃跑试试,但是带着珍珠,是不可能的。
杀手逼近,她转头对珍珠说道:
“一会儿我杀出去,你往南边逃,去候府搬救兵。这个是痒痒粉你先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珍珠慌乱的拉住虞鸢的手,既害怕又勇敢。
“不行,奴婢要跟着主子,保护主子。”
“你还不如我呢,怎么保护我,快走!”
已经没有时间让她们去考虑,杀手杀来,虞鸢拔下簪子抵挡,将杀手一招致命。
紧接着又扑向珍珠,她一把推开珍珠,拦住杀手。
“快走,找人来救我,现在的情况咱们俩留下都得死在这儿,交给你了。”
珍珠见杀手人数太多,主子一定应付不来,可是却又不得不听主子的话。
如果主子保护她,很有可能会受伤,或许去搬救兵来得及救她。珍珠立马往城门方向跑。
“主子,你等着奴婢,奴婢一定尽快来救您。”
杀手见珍珠要逃,立马分了一拨出去阻拦,被虞鸢拦下,但是杀手太多,她已经无暇顾及了,还是有两个杀手追了上去。
珍珠一路疾跑,躲避杀手的视线,途中摔了几跤,脸上都是泥,膝盖也磕破了,还是继续奋不顾身地往城里面跑。
突然杀手追了上来,长剑就要刺向珍珠,被夜阑给挡住,反手杀了杀手。
夜阑拉住珍珠问:
“你怎么在这里,那些人是谁,太子妃呢?”
珍珠看见是夜阑,记得大哭,泪如雨下。
“主子……主子还在和杀手搏斗,夜阑,咱们快去救主子好不好。”夜阑见珍珠哭,担心太子妃出事了。
“你先别急,在哪边你快带我去。”
珍珠点点头,拉着夜阑往回跑。一路上夜阑杀了不少杀手,直到跑到马车残骸附近,珍珠没有看见虞鸢,只看见了十几个杀手尸体。
她急得直掉眼泪,四处寻找看见了一排血迹,朝前方而去,一下子慌了神,指了指血迹,夜阑也注意到,二人急忙一路寻着去找人。
直到寻到悬崖边,前方已经没有路了。珍珠急得大哭,看见悬崖边的簪子,她拿着簪子发现是虞鸢的,惊吓的大哭。
夜阑抓住了一个还没死透的杀手问话:
“说,太子妃呢?”
杀手嘴角带笑,一脸计划得逞的样子,不屑地说道:
“哼,太子妃已经被我们逼得跳崖了,这可是万丈悬崖,根本就不可能生还。”
“你!不可能,是不是你们将她绑走了,你们是谁派来的。”
杀手吐了口血,不以为意道:
“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可是大名鼎鼎的啸杀军,太子妃坠涯是事实,因为是我亲手将她推下去的!”
夜阑心中一怔,不敢相信地望着悬崖。珍珠听到杀手的话,悲感交集,眼中露出寒意,走过来举起簪子,狠心的刺向杀手的心脏。
杀手当场毙命,珍珠此刻眼中只有怒火和恨意。
夜阑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惊异,平时胆小如鼠的珍珠,居然会眼睛都不眨的杀人。
随后,珍珠眼中冒出大颗滚烫的眼泪,对于主子的死相当自责,觉得都是她的错。
“主子她是为了让我逃走才……我要去陪主子。”
说罢她就向悬崖方向走去,被夜阑赶忙拉住。
“他的话不一定是真的,你冷静点。”
珍珠一心赴死,想要挣脱他的手,情绪已经没有办法克制。
悬崖之上,一阵微风抚来,珍珠凌乱的发丝与裙摆都被吹起来,裙摆上的泥土显得十分狼狈。
她不停地流眼泪,眼里一瞬间已经没有了活着的欲望,一想到主子被推下悬崖了,她就完全冷静不下来。
“主子死了,我怎么冷静,都是我的错,都怪我!”
夜阑见她已经自责到发狂的程度,一把将她抱在怀中,任凭她如何挣扎也逃脱不开,夜阑安慰道:
“珍珠,你知道的,太子妃那么聪明,兴许跳崖只是她的计策……咱们先沿着崖底去找找吧。”
珍珠冷静下来,觉得夜阑说的话不无道理,可是她还是心中杂乱无比,陷入懊悔,如果当时她不离开就好了,她一定会拼死护着主子。
她点了点头,将簪子拔出来,握在手中,祈愿能够找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