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元神飘忽在外面,外面的情形一目了然。
赤邪亭的人将齐天围住迟迟没有动手,想必是等着命令,这应该是罗烨事先交代的,所以他才有一问。
“陛下英明,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您。”
“少来这些,之前的事就过去了,我也不再提起,说说你打算怎么处置齐天等人。”
张显撇嘴,罗烨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奉承。
张显一句话,揭过了之前罗烨失职的事,这让肖飞很诧异,不过他也暗松了口气,他虽然也认为罗烨应该受到严厉处罚,可又不希望现在他们兄弟不和谐,他的心思很矛盾。
“我刚刚得到情报,重新了解了齐天和他的‘蟒牙。’”
“哦。”
张显一听来了兴趣,端起茶碗品了一口,示意罗烨讲下去。
“齐天的‘蟒牙’刚成立不久,就遭到沉重打击,差点灭门,是秦皇暗中派人拯救了他。”
罗烨撇了下嘴。
“不会是秦皇踹了他一脚,又拉了他一把吧?”
看罗烨的表情,张显觉得应该是秦皇的手段,目的就是想控制齐天和他的‘蟒牙’。
“陛下英明。”
“顺溜嘴了是吧!,别学这套马屁功夫,接着讲。”
“齐天接到秦皇旨意,知道自己这条秦皇养的狗要被牵出去咬人了,而且咬的人还是新生诸侯国夏国之主,他知道自己和他的‘蟒牙’要寿终正寝了,此行再难回去,于是他暗中将所有的家当带走的带走,分散的分散,并暗中安排人护送一些忠于他的人的家眷打算离开秦国,安排完后事,他倾巢而出,杀奔我们这里,可是过了黎江,他发现,秦皇竟然暗中派人监督着他们,也就是‘俞岳宗’和一些秦皇宫内的高手,原来秦皇对他也是不放心。”
罗烨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接着道。
“齐天其实早就知道,他手下大部分人都是秦皇安插进来的,也包括很多高层人员,所以他耍了个手腕,将人打散,几人一组去刺杀我们的官员,成了更好,败了死了,等同我们帮助他铲除了异己,而齐天带着他的老部下,还有一部分秦皇安插的高手,准备行刺王妃,他玩了个声东击西之计,让秦皇安插的人声东,他做最后一击,本来那些人是有意见的,但是齐天的理由很充分,那就是告诉他们,刺杀目标人可是幽冥宗圣牌杀手,百变妖狐珞瑜,问他们可有能力一击必杀。
这些人顿时蔫了,不服从齐天安排可以,但是完不成任务,秦皇的惩罚手段可不是他们能承受得了的,最主要的还是人家齐天可是神师巅峰高手,他亲自出手可谓十拿九准。
然而齐天却没有真正出力,他留了后路,行动迟缓,在遇到缪老等人后,竟然没动手就退走了,虽然有老宗主震慑,可是他要全力一拼,也不能说没有一点成功的机会。”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张显脱口而出,说完了就后悔了,赤邪亭干什么的,不但情报来源准且快,而且在大规模刺杀行动中,他们可是参与了反杀行动,抓住了不少俘虏,特别是在坤宁殿,白灵儿一棍子砸死一个黑蝠妖,又一棍子砸重伤一个被擒住,另一个却被程立给抓住了,这俩可是‘蟒牙’高层人员,后来都到了赤邪亭手里,赤邪亭有专门负责审讯的人员,落到了他们手里,绝对没有守口如瓶的硬骨头。
“呵呵、、”
罗烨干笑一声。
“齐天身边有我的人。”
张显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既然他身边有你的人,你、你、、、!!”
“他们前进太极宫坤宁殿时,我的人去了黎国还没赶回来,他不知道齐天的意图,这一次他倒赶上了,可行动已开始了,传出来的信迟了一些。”
在坤宁殿时,齐天是五个人,现在是六个人,这多出来的一个人,便是罗烨的人,但是他被派往黎国,不知道齐天的行动计划,所以罗烨才陷入被动,再加上内部出现问题,险些出现塌天大事。
“接下来你不会告诉我,齐天等人的家眷被你碰巧给劫掠了吧?”
张显看着罗烨有心无心的来了这么一句。
“陛下英明。”
张显无语了,一是让他猜中了,二来这罗烨马屁经进阶了,说的更加顺溜了,这还是那个严谨的刘占吗?
“是我隐藏在秦国的一股力量,将其劫掠到雾隐山隐光寨安顿下来了。”
“是老族长留给你的铁血精英吧?”
“陛下英、、、”
“啪,刘占,我也跟你决斗。”
张显怒了,拍案而起,把廖维凯的绝招拿出来了。
“咳咳、、陛、、那个、、”
罗烨被呛得够呛,一个劲干咳,看了眼在那记录,差点笑喷的肖飞,一时间尴尬起来,他们虽然是表兄弟,但是现在可是主从关系,国主怎么能暴起跟他决斗,太有失身份了,也可能自己拍马蹄子上了,都怪姚霖茨给他出的这个馊主意。
“矜持,要矜持。”
“矜持你个头,决斗。”
张显不依不饶。
罗烨汗下来了,他哪能跟张显决斗呢,无奈求助的看向肖飞。
肖飞耸耸肩摊了一下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不想决斗也行,必须收服他们洗脑后给我三人。”
“你、、”
“决斗。”
“好吧。”
罗烨无奈接受现实,虽然胳膊扭不过大腿来。
“其实我要这三人是准备派给陈公威、刘珂和朱健当护卫,这三人都是文士,上次朱健遭遇刺杀,幸好珞瑜她们赶上了,所以、、、。”
“我明白了,我会挑选三位神师中介的人派给他们的。”
罗烨明白了张显的苦心,战争中,敌国刺杀对方将军级别的人物很难,但是刺杀谋士却很容易,而张显手中倒是有些人类高手,但是其身份特殊,让他们去做保镖是不可能的,而齐天的人都是江湖中人,不像那些有身份有背景的人骄**面子,只要洗脑成功,当保镖绝对适合。
张显养了那么多大妖,但是大妖性格刚烈,羁傲不逊,张显给了他们莫大恩惠,但是张显本人指派他们还好,换做其他人,绝对摆弄不了,所以张显也不奢望求他们参与,暂时养着,慢慢感化,到了最后决战时,会用上他们的。
而张显结识的那些人类高手,有一部分感恩已经自愿加入军中,以作震慑力量,还有一部分,虽然张显给了他们莫大恩惠,但是他们却因为背后家世原因,不能直接帮助张显,但是作为无冕使节,免费说客,对张显结交那些世家和大家族有很实际的帮助,这都是隐形效应,以后会用得上。
驿站外燃烧起冲天大火,在夜色中,几十里外都能看得见。
张显和罗烨以及刘墉,见了齐天一面,他们在林中谈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随即齐天六人随罗烨和他的那些精英悄然走了。
幽冥宗的高手也走了。
张显是被人抬着回了军帐。
在驿站西面一座小土山上,有两位老者负手而立。
他们遥望几里外的驿站外冲天大火默默不语。
大概一刻钟左右,其中一位紫衣老者神色一动,他略皱起眉头,凝视漆黑一片山下。
“是二郎回来了。”
另一位淡黄色锦袍的老者转头看向紫衣老者道。
不一会,一位年轻人气喘着来到山上。
“什么情况?”
紫衣老者问道。
“失败了。”
年轻人一屁股坐到地上,两位老者皱了皱眉,一是对这个结果很不满,另一个是对这年轻人失礼不说,还对其表现不满。
“张显和你同龄,人家可是一国之主了,看看你,跑了这点路就这个样子,这让人失望。”
“呼,哼,他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还是被弄个半死,能不能活下来还两说着。”
年轻人不满地抱怨着。
“恩?二郎,快说说怎么回事?”
黄衣锦袍老者一听,赶紧弯腰将年轻人抓了起来。
“大爷爷,你抓痛我了。”
“啊,哦,这个给你拿去玩,给大爷爷详细说说。”
黄衣老者拿出一颗灵石给年轻人,并哄着道。
“大哥,你就惯着他吧。”
紫衣老者不满道。
年轻人嘟着嘴白了紫衣老者一眼,接过灵石收藏起来。
“我也没敢太靠近,只是在远处观看,那个俞番好像中了什么埋伏,他那些人全死了,不过那个张显是被人背走的,后来他又去追杀齐天,最后是被抬回来的。”
“追杀齐天?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
“那齐天可是神师巅峰高手,他若想走,不容易被擒杀。”
紫衣老者疑惑道,他可是知道齐天的修为可比他哥俩高多了。
“他们进了树林,出来时就没见到齐天他们。”
二郎嘟囔道。
“你怎么就不能靠近些查看,废物,这点事都办不明白。”
紫衣老者气恼道。
“爷爷,那驿站周围好几百高手围着,这还不算那些国王侍卫们,你就不担心你的宝贝孙子被人抓去砍了头。”
“你个混账东西,你、、我、、”
“好了,你跟孩子叫什么劲,他能探到这些已经不错了。”
黄衣老者摆了摆手,紫衣老者扬起的手只好收了回去,他冷哼一声,扭头看向大火燃烧的地方。
“二郎,那大火是怎么回事?”
“可能焚烧尸体吧。”
紫衣老者气得胡子直抖,可是有大哥护着他这不争气的孙子,他想揍他一顿也办不到。
“有股火油的味道,他们还没奢侈到用火油焚烧尸体的份上。”
紫衣老者咬牙气道。
“好了,我们走吧,能知道这些就行了。”
黄衣老者转身向山下走去。
“大哥,要不我去查看一下?”
“没必要了,我们也只是路过而已,顺便把这里发生的事转告给王恺,算是还一份人情吧。”
黄衣老者没有回头,边走边对身后的祖孙俩道。
这三位是建邺城十大世家赵家的人,黄衣老者叫赵淳,紫衣老者名赵堡,年轻的二郎名赵锆,族字进贤,俗名二郎。
三人此行是因为南蛮国的事而来,南蛮国也是赵家的一处产业,但是最近这些年,南蛮国并没有向家族进贡,所以赵家族长派赵淳和赵锆来质问讨债,至于赵进贤,那是跟来玩的。
如果不是赵淳非常宠爱他,他是没机会走出家门的。
因为秦军数百万人马横列在谌江和黎江以北数百里地,截断了道路,所以为了避免麻烦,三人绕道黎国过来的,在准备赶赴南蛮国的路上,巧遇王家族长次子王恺,因为兄弟俩曾欠过王恺人情,所以王恺提出让他们帮他一个忙的要求,也不好推脱。
实际上王恺也没说非要他们答应帮忙,只是跟他们说去往南蛮国路上,帮他打探一下‘蟒牙’和俞岳宗刺杀行动的消息。
王恺虽然是次子,但是接任族长的呼声最高,赵家在十大世家实力,在建邺城并不高,因为赵家主要产业都在各诸侯国,能同王家交好最好不过。
所以兄弟俩对这件事也很上心,就一直跟在‘蟒牙’和俞岳宗后面,但是两人也留了个心眼,不想得罪张显,并经张显可是第一大家族张家的外放子弟,而且还创下这么大产业,仅次于秦帝国的最大诸侯国。
因此他们一直没露面,只是暗中看着,并随时把消息传给王恺。
百强向王恺汇报的情况,都是他们传过去的。
第二天,王恺就得到了消息。
“俞岳宗和‘蟒牙’失败了,并且全部战死,张显也受了重伤?”
王恺品着茶,听完百强的汇报,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是的,传过来的信上就这么写的。”
“哦,知道了,你去把高崧叫来。”
不一会高崧匆匆而来。
王恺跟他重复了一遍百强送来的消息。
“这么说那个张显不可能过来了。”
高崧皱眉道。
“不一定,我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可在这里情报相对匮乏,我也想不明白其中关节,可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