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莉看到陆亦臣这么过激的行为,她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事关他女儿,但就因为这样,她才要他拿他女儿发誓,只有这样她才能放心。
“陆亦臣,你真的不敢吗?如果你不敢,那我也要给自己留后路……”
“乔莉,不要再以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从来没有卸磨杀驴的想法。”
“那你为什么不敢拿你女儿发誓?”乔莉一再的咄咄相逼,“如果你不心虚你在怕什么?我又没有说让你一辈子不见你女儿。
她毕竟是你亲生女儿,你可以给她抚养费,你也可以定期去见她,我没有任何意见,我只是希望你跟萧玖断干净,只是希望能安安稳稳的做你的陆太太。”
“好,我发誓。”陆亦臣已经被逼到了一个死角,只能是起誓,“我拿我女儿的性命发誓,如果我陆亦臣卸磨杀驴,就让我女儿病发,这样你满意了吧?”
“好,陆亦臣,记住你的话,你的一举一动,可事关你女儿的性命。”乔莉说完之后笑了,看着如此愤恨,憋了一股气的他,说道,“为什么要这么沮丧呢?娶我就让你这么头疼吗?
毕竟之前我们也是有情义有缘分的,你放心,嫁给你我会做好一个妻子,会像萧玖一样好好的照顾你,绝对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的。”
“不要拿自己跟小九比,你们两个有天壤之别,跟她比较你还不配!”
陆亦臣这句话说的特别坚决,在他的心里,这两个女人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好。”乔莉听到这句话,自然是心里气恼,站起身来,口气很坏的说道,“陆亦臣,不要怪我不近人情,赶快跟萧玖离婚,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乔莉说完之后便先走了出去,陆亦臣紧紧的攥着高脚杯,直到把高脚杯给捏碎了,玻璃的碎片扎在了他的手心,血顺着她的直发渗得出来。
听到这个声响,服务员吓坏了,看到他手上满是血也是吓了一跳,慌忙的问道:“这位先生,您没事吧?”
陆亦臣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起身直接走了出去。
陆亦臣现在都不知道要去哪里,便到了文姜广场,坐在长椅上,看着广场上俪影双双,好像每个人都过得这么开心,脸上都挂着笑容。
也是啊,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现在是最放松的时候,陆亦臣不禁羡慕他们,不需要任何的权贵,也不需要钱有多少,只要一家人能幸福的在一起,这就是莫大的幸运。
他多么羡慕他们,宁愿倾尽一生财产跟他们交换,只可惜他现在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难题,无可奈何,别无选择。
他真的不知道要怎样跟萧玖说出离婚这两个字?要他怎么说呢?要他怎么舍得萧玖?那个他深爱了十几年的女人啊……
陆亦臣实在是太痛心,实在是太痛苦了,要跟最爱的女人说离婚就好像亲手将自己送到世界末日。
陆亦臣一直坐在广场上,天变得越来越黑,慢慢的在操场上散步的人也都回家了,他就看着周围的居民区慢慢的万家灯火亮起,然后随着夜深,又慢慢的一盏一盏的熄灭。
夜,周围的夜色真的是漆黑一片,他依旧坐在这里,垂着头,像是听着自己滴血的声音。
手机在午夜响了起来,这个时候不会是别人打来的,只能是萧玖,看到萧玖的电话他的心痛的像是要被撕裂。
叫他怎么跟她说出离婚,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但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
“喂。”
“陆亦臣,你现在到底在哪儿?”萧玖现在的口气很坏。
“在公司,今晚可能又……”
“今晚可能又回不来了是吗?”萧玖抢先说了出来,然后又气恼的质问,“陆亦臣,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我现在就在陆氏传媒,你压根就没有在公司,昨晚上你也没有来公司,你到底在哪儿?”
“你去了陆氏传媒?”这是陆亦臣没有想到的。
“是,所以你还要撒谎吗?你现在到底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萧玖这次没有打电话,小雨滴睡着之后她直接去了陆氏传媒,正如连伊所说,陆氏传媒整个楼都是黑的,并没有一个人进去。
陆亦臣撒谎已经撒不过去了,也好吧,早晚她都要知道的,那就长痛不如短痛,赶紧给小雨滴做了骨髓移植手术,所有人也都放心了。
“文姜广场,你过来找我吧。”
萧玖知道了他在哪儿立马赶了过来,萧玖下车,远远的看到了他,广场上的路灯孤寂的亮着,但路灯下面的人更是显得孤寂,灯光将他的身影拉长,他就垂着头坐在那里,整个人透出了一种没落感。
萧玖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了过去,陆亦臣依旧垂着头,萧玖坐到了他的旁边。
“亦臣,你这两天到底是怎么了?大晚上的,你不回家休息,也不在医院陪小雨滴,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陆亦臣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但目光依旧没有看着她,而是看着前方,缓缓的说道:“因为想一个人静一静。”
“为什么想一个人静一静?心里有什么事情不可以跟我说吗?”
萧玖听到他这样看到他这样,真的觉得好心痛,她是他的妻子啊,她有义务分担他的烦恼。
“我也很想告诉你,但这件事情让我怎么跟你说呢?”
“什么?”萧玖不明白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跟她说的。
“就是我家里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陆亦臣很抱歉的说道,“我一直努力着让自己不去想,但就是做不到,我也尝试着回到以前,像以前一样,但不一样,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陆家的事情?”
念着这几个字萧玖就有些明白了,还是因为陆千行和顾穆兰的死吗?
也就是说,就在昨天下午,他带着她出去散步,就是试图回到以前,但是他发现压根就回不到以前,所以他又开始逃避了,是这样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