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上次谋害丽妃被识破之后,她悬梁自尽,是内心有所悔悟。可就如同林云所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已经杀了人,染了鲜血,又如何能够收手。
就因为一个宴会,她连旁枝末节的人都不放过,足见其心思之歹毒。
秦绥阳能够坐上这个位置,自然不会蠢到被一两滴眼泪所骗倒,他知道,表面伪装得越加平静的,实际上最是心狠手辣,单凭珍妃与匈奴巫师勾结这一条罪名,便足以构上杀头的重罪。
“你……”秦绥阳张了张嘴,终是无法将心中的话,讲与她听,只是起身,淡淡说了一句,“夜深了,朕回了。”
听到这一句,珍妃那一脸的温顺瞬间便化成了惊愕,她看着秦绥阳站起来,下意识就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皇上,要去云宫?”难道今夜翻牌子,就只是为了来关心她这一句。
云宫这两个字,却是让秦绥阳皱起了眉头,觉得这人嫉恨的心里,已经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珍妃,往后,朕不想看你在后宫兴风作浪,云妃身边的人,朕也不许你再动。”若是她再敢胡来,秦绥阳也不会再保她了。
可是男人跟女人的关注点终究不同,秦绥阳越是偏袒着林云,珍妃心里便只会更加不舒服。
“呵呵,云妃……”女人忽而苦笑出声,抬起来仰望的一双眸子里,幽深不见底,“自打臣妾十五岁嫁与皇上,臣妾便从未见过皇上对任何一个女人上心,臣妾一直以为,皇上骨子里便是如此无情。可今日,臣妾才知道,是臣妾错了,皇上的情分,只是给了别人。皇上,想想臣妾这十年来为你付出的一切,想想臣妾为你流掉的三个孩子,臣妾这一生再也无法怀有子嗣,这份情真意切,难道都抵不过一个新晋的妃子吗?”
那往日潜藏在y暗角落里的伤疤,便在这样一个凄清的夜里,被这样一道哽咽的声音化成质问,敲打着秦绥阳的心扉,他僵直在原地,狠狠闭上了眼睛。
便是念着当初她为自己挡下了毒杀,*迫,导致这一生的遗憾,秦绥阳才没有办她,可是,“若是当真要朕念着情分,你就该晓得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
他轻轻拂开她的手,大步朝着宫门口走。
“皇上!”身后,徒然传来了一声唤,那呼唤尖锐刺耳,不消回头,好想也能想象到此刻丽妃神色的狰狞,那声音中夹着颤抖与不甘,却也带着决绝,“难道,您从未想过,立我为后吗?”
不说不看,不代表不念不想,她苦等这么多年,又岂会当真一点欲-望都没有。
秦绥阳没有转身,却坚定给出了答案,“没有,若真的要立后,朕心中的人选,只有一个,那就是云妃。”能够与他并肩俯瞰这锦绣江山,与他一起开疆扩土之人,也只有林云一人。
深夜的寝宫显得尤为凄清,在那一夜,分明有宫人听见珍妃那凄厉的笑声,整整回荡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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