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诗纯上了车。
一路上,两人无话。
回到山庄,车子在主宅外停下,保镖为安诗纯打开车门。她下了车,转头见闻人炎坐在车里不动,迟疑了下,说道,“我有话要和你谈。”
这是这几天,她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
他神色淡淡,那张高贵冷傲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说。”
安诗纯攥紧手上的资料,有些局促不安,“在这里说不方便。”
他终于抬眸看她一眼,随即也下了车。
两人一起进了主宅,闻人炎领着她来到会客室,接着转身看向她,用眼神示意她现在可以说了。
安诗纯深吸一口气,与他对视一眼后又连忙转移了视线,“我爸的病发生病变,医生说,这种病例史上,只有一个人曾经被治愈。”
她说着,把手上的资料递给闻人炎。男人接过去,仅看了几眼,就不假思索的道,“我不会救他。”
她的心瞬间荡到谷底,“为什么?!”
他没多做解释,转身就要走,安诗纯立刻抓住他的手臂,“救救我爸爸,如果你想要报复我,尽管冲着我来,和我爸无关。”
他转过头,目光复杂的看她数秒,随即将她甩开。
“等等,闻人炎,算我求你了,拜托你救救我爸爸。”
安诗纯不放弃,再次追上去抓住他苦苦哀求。
他面色阴沉,“让开!”
“我不让,除非你答应救我爸爸。”她抓的很紧,死活不愿意放手。
闻人炎盯着她攥住自己的手,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你凭什么让我救他?凭你我的交情?安诗纯,你倒是给我个理由。”
理由……
安诗纯像个泄气的皮球,颤抖着双手放开他。
是的,她找不到理由。他们不是真正的夫妻,没有任何感情,他没必要答应她的请求。即使她求他,也要看他的心情。
“怎么?说不出来吗?”他说完,不再看她,转身走出会客室。
……
很晚无法入睡,安诗纯满心思都是安文正的病情,烦躁不安。
最后,她干脆坐起身,走到天台吹风。
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爸爸……
不!
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无论如何,她都要说服闻人炎救爸爸。
安诗纯抬头看了眼星空,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缓缓攥紧,默默在心里下了决定。
夜,十分的安静。
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
安诗纯局促不安的站在闻人炎卧房门外,盯着那个门板,有好几次想转身逃走。可是一想到安文正的病,硬是强忍了下来。
叩叩叩。
又是一阵敲门声。
紧接着,门突然被打开,房内的光,打在安诗纯身上,让她微微一颤。她抬起头,看见面前的闻人炎后,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他穿着一件黑色真丝睡袍,很长,一直到脚踝,将他衬托的挺拔伟岸,睡袍的带子此刻松松垮垮的围在腰间,敞开的胸膛间,露出大片健康结实的麦色皮肤。
房内的光线此刻正映在他身上,仿佛他是降临的天神。
她不自觉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紧张的手心冒着汗,完全不敢去看他俊朗的脸。
闻人炎见门外的人是她,错愕了一瞬,随即冷下脸,“我说过不会救他。”
他不等她开口,直接粉碎了她的希望,下一刻就要把门关上。
“等等。”安诗纯突然伸手推开门。
“安诗纯,不要让我说第……”男人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卡在喉咙。
安诗纯双手颤抖着,缓缓解开了套在睡裙外的披肩,露出圆润白皙的肩膀。
“你……”他先是惊讶,随即面色一沉。
这时,安诗纯抬起脚,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