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是来了。”
“向前走。”
“那里有一面灵镜。”
“它会告诉你一切事情的缘由。”
“本帝累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只能交给你这个晚辈了。”
……
满是疲倦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
那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和不甘。
但更多的似乎是——解脱。
这让方剑心底稍微有些疑惑。
幽狱族的圣王，无奈和不甘他倒是可以理解。
毕竟是曾经差点颠覆沧云的狠人。
若非有远古十三帝，他就将成为这个世界的神话。
无敌于他来说，已经不是奢望。
同为大帝。
他凭一己之力，硬是逼得几位大帝联手。
此人之神勇，可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但是那话语中满是解脱的口吻。
却是让方剑觉得，或许远古时期的事情，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位帝者。
或许也有什么难言之隐。
依照圣王指引，方剑顺着康庄大道，一路走了过去。
圣王殿。
虽说外面看起来极为狰狞。
但是其内却是一派祥和之态。
赤色之砖，配上朱红之柱，显得富丽而堂皇。
顺着大道一路而去。
方剑推开厚重的朱红铜钉之门，入了主殿。
入眼。
他便看到了圣王口中的那面灵镜。
灵镜以白玉打造，镜框之上雕龙刻凤。
碧绿寒玉所打造的底座，散发着惊人的寒气。
令得大殿有些微微泛凉。
在灵境之后数丈外，是一张极为朴素的椅子。
那椅子以竹藤编造。
其上色泽亦是颇为陈旧。
相较于这大殿其它摆设的富丽堂皇，这座椅就是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就连那垂落下的帷幕。
比那座椅，也高了不知道多少品级。
只是扫了一眼大殿。
方剑便是来到了灵镜之前。
感受着这镜子上散发的浓郁灵气，方剑心中的不解更重了一些。
深深呼了一口气。
方剑带着谨慎之心，将一道灵气打入灵镜之中。
灵气才入灵镜。
那光滑的镜面便是闪过一道白光。
随之。
好似云雾被驱散。
镜面之内，折射出一段清晰的画面。
“镇虚，我见你摄取了一缕鸿蒙剑的本源之气。”
“打算如何破这帝者大关？”
……
一株偌大的桃花下，一名年轻道者身着素白玄袍斜倚着，手中提着一壶美酒，脸上带着几分微醺。
这少年剑眉星目，貌若潘安。
黑发于微风中轻摇，带着不世的潇洒和旷古的风流。
片片桃花飘落而下。
更添少年几分率性姿态。
看着这年轻道者瞬间。
方剑脑海脑海一片轰鸣。
“丹帝？”
方剑错愕不已。
这少年的面容竟然和他在丹塔之中所见丹帝一般无二。
不过。
那时的丹帝看起来更显成熟稳重。
帝者威势，霸绝天地，傲立红尘。
和眼前这潇洒少年，却是判若两人。
但是。
只一眼。
方剑便确定了，此人就是丹帝无疑。
“那剑玄妙莫测，我等十三位皆无缘。”
“我想试一试，可否利用这本源之气，改变一下道躯。”
“你呢？打算如何？”
……
一旁。
被称为镇虚的年轻道者，手拿树枝，正在篝火中翻找着什么东西，话语波澜不惊。
“我？”
“哎……除了炼丹，我还能如何？”
“总不能喝酒吧？”
“我试一试能否将鸿蒙的本源气，注入丹药之中。”
“炼制出一炉真正意义上的帝丹。”
……
桃树下，那少年又轻轻呡了一口美酒，一脸得惬意。
“你少喝点。”
“虽说你是丹帝，酿酒方面的确无人可及。”
“也不能如此嗜酒成性吧？”
“来……”
“吃个烤地瓜。”
……
镇虚递去一个已经烤的地瓜。
丹帝一脸嫌弃，不过还是放下酒壶。
伸手接过，郁闷道：“我说你这兴趣都好几千年了，就不能变个花样？”
“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吃的？”
“上次忘了擦嘴，你知道我回去，我徒弟怎么问我的吗？”
“他说：师尊你又喝醉，去抱着丹炉亲了？”
“你要我怎么说？”
“我丹帝不要面子的啊？”
……
“那你记得擦不就好了？”
“吃完东西不应该擦嘴吗？”
“你还怪我？”
……
镇虚自己从炭火中又翻出一个，白了一眼丹帝，一屁股墩儿坐在地上，开始津津有味得吃起来。
看着灵镜中那只会出现在凡俗世界的画面。
方剑直接刷新了三观。
这就是远古十三帝的私下生活？
都这般放荡不羁的吗？
丹帝爱喝酒？酒醉亲丹炉？
这是什么操作？
听那意思，还不止一次！
这……
在闲聊了半饷后，丹帝便化作流光远去。
不过那光左摇右摆，显然已经喝得半醉。
丹帝离开后。
镇虚便开始闭关。
可是。
此次闭关并不顺利。
方剑看到。
镇虚身上出现了腐朽的气息，虽说那气息消失得极快。
“怎么回事？”
“以我的道心，不可能出现心魔的。”
“难道有人算计于我？”
……
睁开双眼的镇虚，开始推演。
可是那眉宇的愁绪，一直未消。
显然是没有推算到为何出现那般异常。
“是它引起的？”
镇虚取出一个光球，面露沉思。
那光球五光十色，看起来神秘无比。
赫然是——鸿蒙紫剑本源之气！
几番尝试之后。
那腐朽气息，并没有再次出现。
不过。
桃花下，迎来了新的客人。
那是一名身着粉红罗裙的小女孩。
她抱着一个大瓷盆。
在那瓷盆中有乳白色的液体。
在液体之上浮着一片荷叶。
“镇虚，快来看。”
“我找到了好东西！”
“你快来看啊。”
……
小女孩蹦蹦跳跳兴奋道。
镇虚走出洞府，看到小女孩手中瓷盆中的荷叶，眼中露出震惊之色。
“才出一叶就有天生的大道脉络？”
“这什么灵植？”
“这般恐怖？”
“你在哪里找到这东西的？”
……
镇虚不可置信道。
那小女孩得意一笑，傲然道：“我在外面找到的，厉害吧？”
镇虚听闻此话。
不由敲了一下小女孩的脑袋。
温柔呵斥道：“都告诉你了，不能去外面。”
“你怎么不听话？”
……
“哎呀。”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看这东西，我养在哪里比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