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清妈妈的嘴巴一向不饶人,而且还特别刻薄,类似的更难听的话都说过,不过说程森是破烂人还是第一回。
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周月清一听便不乐意了,“妈,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难听?程森怎么了?人家可是西大的高材生,当年西京市高考的市状元,你说的那个男的还能比他有本事还能比他帅?买房买车,我看要是谁嫁给他谁倒霉,每个月都得跟着他还房贷还车贷。”
周月清妈妈听到女儿这样怼自己简直气得要死,“我说话怎么就难听了?那程森是高考状元是没错,可你瞧着他现在找不到工作,还跑去创业?他有资金有钱吗?学人创业,我呸,也不看看他家里什么条件,上有老下有小,他妈常年吃药,这种不是破烂.货是什么?你怎么就知道人家那男孩子需要还房贷车贷?说不定人家爸妈有钱。”
周月清爸爸听着两母女吵起来,连忙当和事佬,“行了,一人少说一句,吵什么。”
周月清爸爸的存在感低,压根没人搭理他,周月清妈妈的声音又响起来,比之前还大声,“周月清,以前你对他的那小女孩的心思我是管不着,可眼看着你都要大学毕业了,你以为你还是十几岁小姑娘吗?还做梦!不说别的,你瞧着人家程森给过你一个正眼?你就知道贴上去,女孩子家家的,你能不能要点脸?”
周月清眼睛都红了,“我不要脸?我怎么不要脸了?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你再逼我,我以后不听你的话了,今晚的相亲我就是不去。”
说着,周月清便进房间甩门,可是周月清妈妈却不罢休,站在门口说了一大堆程森的坏话。
程妈站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
她刚刚出来扔垃圾,正打算回去给儿子打个电话,却没想到对面门在吵架,而且还听到周月清妈妈说她儿子程森是破烂.货,话里话外都看不起他们一家人。
程妈也不是不懂得看人眼色,也知道周月清妈妈一向对她是爱答不理。
她觉得周月清的确是个好女孩,再加上她对程子卉真的很好,俩家人是邻居,要是能够亲上加亲自然是好事,却是没想到人家这样看自己。
程妈叹息一声,也没有再给程森打电话,而且再次出门碰到周月清妈妈的时候,招呼也不再打,别说是像之前那样热情,简直就好像没看到她一般。
周月清妈妈一回家就和周月清爸爸吐槽,当然是特意对着房间里的周月清说的,“林夏云那个女人刚刚在楼下碰到她,她好像不认识我一样,我呸,以为她儿子创业就要当大老板了不成?这就开始瞧不上咱们家了。”
“瞧瞧你那傻闺女,我真是快气死了,今天晚上我可以给她推迟相亲,要是下次她再不去,我把她腿都给打断,赶她出家门。”
房间里的周月清刚刚摘下耳机,听到这话,恨不得把耳机都摔烂。
程森不知道自己差点面临催婚的困境,上班日又到,他和顾绯还有公司的人每天忙忙碌碌的,也就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想起傅渺渺。
傅渺渺最近不太好,天气渐渐冷了,一场雪毫无预兆地降临西京市,她早起的时候只觉得气温骤降,昨天晚上也没盖好被子,有些头重脚轻,也没想别的,只是没想到才走出公寓大门,发现外面银装素裹,落了满地的雪,而且还特别厚,物业的人正在铲雪。
一阵带着寒意的风吹过,她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她只好又转身回去找帽子还有围巾戴上,到学校的时候已经迟到,好在今天是理论课,不然舞蹈课的老师肯定要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渺渺,你怎么回事?怎么看上去傻傻呆呆的?”
白茵茵看到她坐下,书也不打开,看上去不太对劲,连忙一边给她翻开书一边问她,看她脸蛋有些红,便伸手摸了摸,“渺渺,你发烧了。”
傅渺渺一愣,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可是额头烫,手也很烫,也没摸出什么来,她哦了一声,“可能着凉了。”
白茵茵眼珠子转了转,用书挡在她面前,“渺渺,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你这看着不像是生病,倒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傅渺渺闻言,转头看她一眼,眨眨眼睛,原本就有些红肿的眼睛毫无预兆地掉下眼泪来,好像珍珠一样一滴滴往下滴。
白茵茵懵了,连忙手忙脚乱地翻找纸巾,“你哭什么啊?你怎么了?”
俩人的动静有些大,台上讲课的教授蹙眉,“你们俩这是做什么?”
傅渺渺还在继续哭,不管不顾地哭,这次是哭出了声音。
教室里的众人:“……”
白茵茵也被她瞎蒙了,可是还算反应快速,“老师,傅渺渺她发烧了,脑子有些不清不楚。”
“发烧了?”
教授看着傅渺渺这样子,脸红红的,裹得好像一个粽子,看上去的确不太对劲,便开口说,“天气变化大,大家都注意着自己的身体,多大的人了,免得还让家里人担心,你快些带她去医务室看看,班长也一起去,回来给我说说情况。”
班长应声,然后和白茵茵一起带着还在哭着的傅渺渺去医务室。
到医务室见到医生,医生都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傅渺渺给吓了一跳,白茵茵连忙解释,当然是瞎解释,“医生,她发烧烧得有些糊涂所以才哭的,你快给看看。”
医生看她那样子,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人也憔悴,拿出体温枪一扫,顿时皱眉,“都快四十度了,怎么现在才过来?”
白茵茵:“……”
这么高温,难怪傅渺渺会哭,她可好些时间没见过哭鼻子的傅渺渺了。
白茵茵和班长陪着她检查吊针打针,然后这人一直也是哭得没停,好在没出声,一直默默地流眼泪,好些个洋娃娃一样,看上去有些脆弱,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