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朝河的话,景公正露出了苦笑:“学生有些糊涂了!”
徐朝河道:“实不相瞒,李府对秦子飞一直以来就多有不满,韩家,崔家也跟秦子飞交恶,他们用些手段去对付他,大家也都理解。但若是要了秦子飞的命,谁都承担不起这个后果,你可知道秦子飞是圣主亲点的解元!”
景公正低声惊呼道:“什么?”
徐朝河道:“乡试试卷,圣主看过了,点了秦子飞解元后曾嘱托老臣,会试之后要第一时间将他的试卷呈上去。我主年幼,但以初露锋芒,朝中不少老臣愿意辅佐圣主掌控超纲,赶走那些专权外戚,而这秦子飞,便是圣主依仗!”
景公正瞬间傻了。
他一个应天府尹只不过是个四品官,根本接触不到这些皇宫秘辛。
徐朝河继续说道:“若秦子飞被你杀了,会试之后圣主问起,你当如何自处?我知道你手里肯定有证据,但是那值得推敲吗?我还听说死的只是一个丫鬟。本朝规矩,你不是不懂,自己丫鬟,打杀了埋了,谁会出头?”
景公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徐朝河用力捏住了景公正:“我不管韩少龙和李天水给你了什么好处,你都必须要保证秦子飞能够参加后日会试,否则的话,自己去找圣主请罪吧!”
景公正慌道:“老师救我!”
徐朝河道:“你利欲熏心,我救不了你,不过路我已经给你指出来了,接下来怎么走,就看你自己的了!”
景公正连忙点头。
徐朝河松开了景公正:“去吧!”
景公正立刻慌张的回到了大堂上。坐稳之后,他感觉到冷汗已经湿透了脊背。
犹豫片刻后,景公正咳嗽了一声,沉声说道:“此案多有蹊跷,这样,先给秦子飞待下去,容本官细细查明再审!”
李天水闻言立刻上前一步:“大人,人证物证俱在,怎么还需要细查?”
景公正一皱眉:“李都统,我且问你,刚刚说他们五个听到了小环与秦子飞争吵,但是他们亲眼看到了吗?”
一个下人站了出来:“启奏大人,小环是和秦子飞在假山后争吵的,我们没看到,当时我们几个正在忙,听到争吵声赶了过去,亲眼看到秦子飞从假山后跑了出来,我们当时没有去追,而是到假山后打算询问小环情况,结果就看到小环死了!”
景公正道:“那也不排除是有人故意陷害秦子飞,他能高中解元,我相信一定是品性优良之人,这样吧,李都统先带着你的人回去,韩大人也先稍安勿躁,等本官查明真相之后,再讲结果通知二位!”
“糊涂!”
李天水高声说道:“景大人,有些话,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这秦子飞的事情,还请大人三思!”
“我已经三思四思好几思了!行了,二位不必再说,此事到此为止!”
韩少龙冷冷说道:“景大人,这件事情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当然确定!”
韩少龙和李天水对视一眼。
李天水沉吟片刻,对着景公正一抱拳:“好,告辞了,希望景大人能够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
韩少龙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李天水紧紧跟上。
二人来到了应天府门外后,李天水遣散家眷,给韩少龙拉倒一旁,左右观瞧一番后,李天水无奈的叹了口气。
韩少龙道:“李都统不必叹气,徐朝河必定是三朝元老,景公正不敢不给面子,而你我二人还未崭露头角,依仗的不过只是家室而已,景公正权衡利弊,抛弃我们也是正常!”
李天水道:“我不明白,这徐朝河怎么会为这秦子飞出头!”
韩少龙冷哼一声:“徐朝河是出了名的老古板,秦子飞的确有点才学,怕是入了这老家伙的眼,这件事情,我们怕是只能放弃了,杀秦子飞,需要再找机会!”
李天水道;“可惜,我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跟他身材类似之人,却未能将他弄死!”
韩少龙道:“此事还有机会,我们这次只要施加压力,让秦子飞不能参加会试,便达到目的!”
李天水道;“怕就怕徐朝河暗中帮助秦子飞,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将付之东流!”
韩少龙道:“无妨,我这就找崔善,让他想想办法。总之我们已经跟秦子飞不共戴天了,不杀了他,他也一定会杀了我们,这条路绝对不能退缩!”
李天水的心理,其实有一丝后悔,可是他知道,之前对秦子飞那般羞辱,是绝对不可能被秦子飞原谅的,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秦子飞早日处理掉。
韩少龙看李天水神情变换,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李都统,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我二人,对付秦子飞可不是最终目的。现在外戚专权,崔家势大,圣主少弱,说不定哪天就风云变幻。”
李天水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韩少龙道:“为何李府大婚之日,李将军被派往边关,连被喜酒都没喝上,各种深意,不言自明,李都统掌管禁军殿前司,这可是一个相当敏感的职位,多少人眼红着呢,凡是你的敌人,都需要尽早剪出,否则一旦秦子飞再次中旳,有了官作……”
李天水道:“你不用说了,一旦让秦子飞有权有势,第一件事情就会是把我拉下水!”
韩少龙道;“好了,我去找崔善,李都统一定要妥善安排好那个人,绝对不能够让他被任何人发现!”
李天水道:“放心,此人是我的杀手锏,除我之外无第二人知晓。绝对安全!”
韩少龙闻言放心,这才离开。
再说应天府内,秦子飞被带了下去,但却并未押入死牢,而是在景公正的暗示下,进了一个干净整洁的特殊牢房之内。
与其说这里是牢房,倒不如说是一间上等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