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信感觉到自己的伤势恢复了七成了,今天他收到了一封信,来自钟金哈屯。心中说,钟金哈屯得知罗信受伤,已经来到了互市,想要进入大明,来看看罗信。
罗信一看,如何能够让钟金哈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来大明,来大同?
但是,他也想见钟金哈屯,回了一封信,让钟金哈屯在互市等他,便向熊总兵告辞,一行人便离开了大同,向着宣府而去。
这次罗信的乘坐着马车而行,行军的度并不快,天黑的时候,便安营扎寨。罗信将鲁大庆和锦衣卫头领叫到了跟前道:
“张统领,我一会儿和鲁大庆带着家丁秘密离开,前往互市调查。明日你带着锦衣卫护送着这辆马车继续前往宣府。”
“大人……”
张统领当时就急了,罗信已经出了一次事,如果再出事,他就不要活了。这一天行军都小心翼翼,却没有想到罗信要偷偷离开,只带着五十个家丁偷偷离开。
罗信摆手止住了张统领道:“我意已决,安命令行事。”
“是!”张统领没精打采地点头。
当夜,罗信便骑着马,带着五十个家丁偷偷离开,直奔互市。黎明之前,罗信一行人便已经到达了互市。这里原来是大明建立的一个堡垒,这个堡垒并不大,如今却已经被扩大,建成了互市。
此时天刚蒙蒙亮,罗信便已经看到了很多人在进进出出,马车络绎不绝。罗信等人下马,牵着马融入了人群,便见到各种交易在进行。
有干净利落地达成交易的,有反复讲价,有笑声,有骂声,嘈杂一片。
罗信来到了一个院门前,走上台阶,抓起门环,敲击了三下。
不一会儿,门内便响起了脚步声,随后便将门打开,一个汉子出现在罗信的面前,见到罗信,脸色便是一喜,急忙施礼低声道:
“见过大人。”
罗信认得眼前人,是钟金哈屯的心腹。便点点头道:“这些人你安排一下。”
“是!”
那个应了一声,恭送罗信走了进去,才直起腰对鲁大庆道:
“鲁兄,请跟我来,然后我们好好喝一杯。”
罗信顺着石子路走进了后院,便见到钟金哈屯正巧笑嫣然地站在门前望着她,见到他,眼睛便是一亮,罗信顿住了脚步,展开了双臂,钟金哈屯便飞奔而来,如倦鸟归林。
罗信拦腰将钟金哈屯抱了起来,走到房门前,一脚将房门踹开,两个人便滚到了床上。屋子里便响起了韵律之声。
一番云雨之后,钟金哈屯趴在罗信的胸前,手指轻轻地在罗信的前胸画着圈,罗信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钟金哈屯那光滑的后背。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讲述着各自的思念之情。
到了中午,两个人才从床上爬了起来,共同洗浴之后,吃了午饭,罗信才开始正式听钟金哈屯讲述罗青如今在西域的状况。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虽然偶尔有着小偏差,但是却都已经被罗青解决,这令罗信心中非常高兴。
“坊市怎么样?”
“很公平,对我们草原帮助很大。”钟金哈屯兴奋地点头道。
罗信点点头,眼中现出了欣慰之色道:“看来徐时行做得不错。”
“徐大人做得确实不错,正直,果断,富有智慧。”
“哦?”罗信来了兴致道:“陪我出去看看。”
“好!”
两个人稍微改装了一下,然后便带着十几个人,走出了大门,在人群中随意地转着。越看越是满意,让罗信的心完全放了下来。
“相公,你能够在这里待多久?”
“今天再呆一天吧,明天我回去见徐时行,一旦见了徐时行,就不方便再与你见面了。后天我便会离开,前往宣府。这次等于是放了宣府总兵的鸽子,等他到城外迎接我,现只是一个空车子,还不知道在心里会怎么骂我,我能够在这里呆太久。”
“那……我们回去吧!”钟金哈屯轻声道,水汪汪的眼睛中充满了不舍,面颊浮现出红霞。看着那晚霞般的红晕,罗信也热上心头,便点头道:
“好,我们这就回去。”
钟金哈屯看着罗信炙热的目光,羞怯地低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京城。
已经是八月份的天气了,酷暑难耐,很多人都缩在阴影里纳凉,不得不走在街上的人,一个个都没精打采,便是那些狗儿,也都懒懒地趴在地上,吐着舌头。
整个京城都比往日安静了不少,没有人愿意浪费力气说话,便是买卖货物的声音都透着一种慵懒。
裕王府。
“啊……”
一声高亢的尖叫声冲破了裕王府的上空。在后园的寝宫内,裕王妃躺在一张条龙画风的大床上,大颗大颗的汗珠从磕头上流下,两只手死死地抓住被褥,不断地使出自己最后一丝力气,十月怀胎,裕王府终于要生了。
“使劲儿,不要停,使劲儿~!”
产婆紧张地给裕王府鼓劲,也是一头的汗水。
“往下使劲儿!再使劲儿!”
裕王府整个身体都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头都是湿漉漉的,面色极度苍白,不见一丝血色,只是依旧紧咬着牙,努力地往下使劲儿。
那种痛极的呐喊穿透的门扉,传到了房间外面。让站在房间外面院子里的裕王听得脸色都白了,来回地在院子里走,频频地望向大门。便是一项沉稳的高拱,虽然此时稳稳地坐在院子里的一张石凳上,但是眼中也露出了紧张之色。这可是关系到他们裕王一脉是否能够击败景王一脉的关键啊。只要裕王能够生下龙子,裕王将不再有劣势。
将目光从房门上收回,望向了来回走动的裕王,便开口安慰道:
“殿下,你不要担心。娘娘足月生产,定会母子平安的。”
裕王顿住了脚步,望着房门。此时他的心中十分彷徨无助,只是想找一个依靠。而在他的心中,他的依靠毫无疑问就是罗信。所以,不由自主便道:
“要是罗师在就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