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人看了看浅坑,尤拉道:“只是幼虫,并不会造成什么威胁,你为什么要把力气浪费在它的身上呢?”
“你有所不知,幼虫,才是鬼面蜘蛛真正的死穴”我道:“地下城中的怪物,位居层数越深,智力以及各项数值也会有质的飞跃,前三层的怪物,大多只会横冲直撞,一旦有一只被杀死,其余的就会不明原因的四散奔逃,这是弱小种族天生具备的群体性意识。”
我直起身,继续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自第九层开始,怪物们就喜欢两个搭伴儿,三五成伙的,不再是群起而冒然攻之,死一个就全体撤退了,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十六层,而从第十七层开始,怪物们又再度变换了一种战斗模式,开始出现配合攻击,虽然它们配合攻击的模式比较单一,但已经有了战略的雏形。”
“而当我在第十九层,猎杀鬼面蜘蛛后,我发现了一个更重要的特点,那就是鬼面蜘蛛已经具备保护弱小群体的意识了”我踢了踢凹陷下去的土层,继续道:“当我不经意间,踢开了一只藏有鬼面蜘蛛幼体的土包时,数只鬼面蜘蛛放弃逃命,转而,对我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虽然它们的攻击并没有效果,但这种行为,却着实让我惊异不已。”
哈罗德似乎想到了什么,问我道:“你这个做法的目的,是想要......”
“没错”我点了点头:“就是要用幼虫的死亡,将隐藏在其中的鬼面蜘蛛诱出来。”
“是个不错的办法”铁狼公会领队赞许道:“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冒险家。”
我摇了摇头,神情淡然道:“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如果非要归类的话,可能是因为人性中的恶意吧,拿幼崽做手脚,再怎么有效,也是卑鄙可耻的。”
“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的”金思琪嗤笑道:“不仅夸你不领情,还说自己卑鄙。”
我完全不理会她,摊了摊手,继续赶路。
尤拉紧随我后,问我道:“小毅,你既然觉得自己的做法很卑鄙,为什么还要去做呢,难道你有自虐倾向?”
听完最后一句话,我险些被口水呛死,咳了几声后,小声对她道:“为了生存。”
一路上,我砍死几十只还没发育完全的鬼面蜘蛛幼虫,可谓是作孽无数啊!
不过,却连一只巨型的鬼面蜘蛛都没有引出来,只找出来零星的几只普通鬼面蜘蛛。
须腾博突然转过身,对我道:“这么久了,一只巨型鬼面蜘蛛都没有出来,这个方法是不是根本就没效?”
我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不再理我,而是对其他人道:“我认为,应该直接杀进去,怕什么巨型鬼面蜘蛛,它再厉害也只是九级的怪物,而我们当中,有四个十级左右的,还有两个距离十级也不远的......”
说到这里,他扫了我和尤拉一眼,继续道:“凭什么害怕那些智商与武力都不占优的虫子!”
他这话说的很......焦虑,没错,就是焦虑。
明显,我的行军方式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像须腾博这样的大块头,还是要冲上去各种干,各种杀,才是本性。
但是,他这种做法只适合大面积刷怪,却并不适合开拓未知地图。
天晓得,任何一个鲁莽的行为,会给自己的队伍造成怎样严重的后果。
对面须腾博的提议,所有人竟然都站在了我的一边,虽然这其中有人对我意见颇大,但不得不承认,我的办法,是最行之有效的。
对此,须腾博表现出了不爽的行为,他很有脾气的将手中的巨剑插入地面,对我横眉怒目。
我则依旧以一副淡然表情迎他。
尴尬的氛围还没过去几秒,突然,须腾博好像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拉扯般,身体不自觉的朝后倾倒过去。
“啊!”他发出了一声惊呼,双手死死抓住巨剑剑柄,面色大变,声音惶恐而失措:“快,快拽住我,我被什么东西拉住了!”
铁狼公会领队反应最快,一把抓住已经倾斜的巨剑,用力的往回拉。
接着是哈罗德,就连金思琪也上了手。
我则抢步上前,拔出直太刀,跃到须腾博身前,凝目一瞄,就见数条细细的丝线当空绷直,黏在须腾博的腰间,时不时还闪烁出一抹冷光。
这是......蛛丝?
面前几人已经绷紧了力,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不得不撒手放弃。
我当机立断,举起太刀,对准细线,凌空就是一斩。
这一刀,可谓是结合了狠快准三点,丝毫没有留情。
然而,令我惊异的事情再度发生这一刀,竟然没有砍断!
那细细的线,极具韧性,我的直太刀斩在上面,完全就像是铁片子劈到了铁丝上面一样,竟然被弹了回来!
这始料未及的变故,令我吃了一惊,直太刀可是连亚蒙都能够切开的利器,竟然没办法奈何一条细细的银线?
惊异间,须腾博壮硕的身体再次被拖走了半米多远,就连尤拉都上手死死拽住他的手臂,没有表情的小脸儿上憋得通红,她冲我微微动了动嘴,却完全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但是,我仍旧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快想想办法。
既然仅靠直太刀的刀刃没有办法的话,那就把战技也用上来,看是你坚韧,还是我更锋利!
将身体中暗藏的杀意释放出来一小部分,刹那间,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
手中直太刀的轨迹,也由之前的线状,变成了半圆的波纹,模糊而不清。
在我杀意释放的同时,铁狼公会领队面色就是一紧,眉头都皱起老高,一瞬间,竟然失神松了手。
少了他这一份力道,须腾博身体被拉扯的趋势骤然加剧,不仅是他,连带着其他人都朝我这边蹭了过来。
我冷眼看悬着的细线,随手一挥,瞬间划过了细线,嘣的一声轻响,细线断成了两截,须腾博等人一个没收住,哗啦啦摔倒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