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拉斐尔嘲讽哈罗德,几乎到了淋漓尽致的程度时,我不耐烦的横叉了一杠子:“二位的打情骂俏可以暂缓一下吗?我有事情要来寻求帮助。”
可能是我人微言轻,又或许声音太过温和,拉斐尔直接选择无视我的存在,继续对哈罗德进行嘲讽攻击。
“那个......”我摆了两下手,试图引起拉斐尔的注意。
然并卵。
我眼眶抽搐,只感觉一只乌鸦在我上空飞过,发出一连串儿嘎嘎声,并留下一排整齐的省略号。
呵呵......
我发出两声干笑,表情都僵硬了。
身旁,哈罗德的声音响起:“够了,拉斐尔,住口吧,我们还是说说他提出的事情吧。”
“哈罗德,我发觉你越来越没有长进,甚至连绅士最该有的基本礼貌都已经荡然无存了”拉斐尔继续选择无视我,并仍旧向哈罗德发起嘲讽攻势:“难道你不知道,应该先听我把话说完吗?你在学校里学习的那些知识,都学到哪......啊!你要做什么!”
突然,拉斐尔的声音好像被刀子捅了屁股的猪那般惨烈尖锐,还带着惊恐与慌张。
造成这一事件发生原因的,是我。
我在之前说话的时候,双腿就已经绷紧了力道,可以说,那已经是我所能忍受的最大极限,如果不是看在哈罗德的面子,以及可能会求助于他的情况,我早就将他的脑袋拧下来,塞进他的屁股里了。
而现在,我的作为,也应该算是手下留情了吧。
此刻,我的左手,牢牢地掐在他的脖子上,只要我稍稍用力,他的这根还没有小吱细腿结实的脖子就会被我轻易捏断。
生死掌握在我的手中,我看到拉斐尔的双眼中充满了惊恐,可他的脸上却始终挂着傲然的神色。
这是地地道道的死要面子。
“爸爸!”
一声焦急而又惊慌的童声自身后不远处传来,是那个叫做贝蒂的小姑娘发出的。
“安小毅,你可千万别冲动啊!”这是哈罗德的声音。
咦?詹宁斯的声音呢?难道他不担心自己的老师被我干掉吗?
“你现在,能够冷静的听我说话了吗?”我微笑着问。
拉斐尔艰难的开口道:“你,你想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来求助你一些事情”我道:“不过,被你无视了。”
“你,这么做,像是,求人的,态度吗?”拉斐尔的声音断断续续,他的喉管被我掐的有些透不过气,一张脸也憋得红了起来。
“现在的确不像”我笑道:“可是,用了标准的求人态度,你也不鸟我啊。”
我耸了耸肩,继续道:“既然标准的方式没作用,那我何不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呢?你瞧,这不是既简单,又能引起你的注意嘛。”
“你这,是谋杀!”拉斐尔艰难喘息着,一双牛眼惊恐的瞪着我:“我可是,艾瑞城,第一......”
“安啦安啦,我知道你是艾瑞城第一名医”我一歪头,继续道:“可那于我有何关系?”
“你第一的名头说不定是那些看病的达官贵人们送给你的,而不是真正靠悬壶济世得来的”我嗤笑一声,道:“说不准啊,你的医术,未必就会强过那些四处游走,与人医病的牧师。”
“你,你敢怀疑我......”拉斐尔的话尚未说完,我的手劲又加了一分,他的呼吸再次变得艰难起来,脸色,也再次憋得通红。
“不许伤害我的爸爸!”
一声稚嫩的娇叱,接着是一连串的脚步声,看来贝蒂趁着哈罗德束手无策的时候,挣脱了他的手,跑到了我的身边,对着我的胳膊护手以及腿发动了她所能发动的一切攻击方式。
“贝蒂!”
哈罗德吓了一跳,赶忙上前,将贝蒂一把拉到一旁,道:“安小毅,把他放下来吧,你要是真弄死了他,谁去给帕奇的老婆看病呢?这事要是万一传了出去,又有谁肯给帕奇的老婆看病呢?”
“哈罗德,艾瑞城第二名医住在哪里?”我突然问,声音中充满了冰冷。
“你想做什么?”哈罗德的声音有些颤抖。
“很简单啊,第一名医无故暴死,其家属亲戚全部被人杀害”我慢条斯理道:“没有办法,我只能去找第二名医了,你说呢?”
最后一句,我是对着拉斐尔说的。
“安小毅,你别乱来”哈罗德道:“你这样做,是会受到惩罚的!”
“惩罚?”我冷笑一声:“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我每天都在受到惩罚,至于你所说的惩罚,哈罗德,你觉得你,有能力阻止得了我吗?”
哈罗德哑语了,他的脸涨红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只希望你,能放过这个孩子。”
说着,他将贝蒂牢牢护在身后。
“等,等一下”拉斐尔的声音干涩而沙哑。
我转过头,道:“还有事吗?”
“我,我帮你,你说吧,任何事情,我都,帮你,只求你,不要,杀我”拉斐尔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的眼神中不仅带着恐惧,而且带着哀求,那副傲然的表情,也没维持多久,便荡然无存。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歪了歪头,问。
“我,是,第一名医,说的话,不会有假!”拉斐尔的眼睛都开始翻白了,估计再有几分钟,他就会彻底失去意识。
“哈罗德,他的话,可信吗?”我冷声问。
“可信。”
“很好,我暂时放过你,不过,若让我知道你是骗我的,我会第一时间,要了你的命。”
扑通一声,拉斐尔被我丢在了地上。
我转过身,和哈罗德对视一下,右眼眨了两眨。
哈罗德冲我微微点头,不过脸上的表情仍旧没变分毫。
没错,从一开始,这就是我和哈罗德共同演的戏。
在来时的路上,我和哈罗德并肩齐行,并有意无意的与带路的詹宁斯拉开一段距离。
行走中,我低声询问了哈罗德关于第一名医的性格等其他问题,并在最后,策划了这出戏。
不得不说,效果的确显著,令我十分满意,只是委屈了那个一无所知,又惊恐交加的小女孩儿,她或许会从此恨上我了吧。
对此,我只能无奈的苦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