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云:一寸长,一寸强。
这原本是用来形容、戟类武器的优势。
不过,把这句话引申入刀类武器也同样适用。
前提是,这把刀要足够长,足够锋利。
当大太刀闪烁黑光,划过木人的瞬间,这个想法,就牢牢地烙印在我的心底了。
那是完全不亚于直太刀的锋利。
虽然,它的确很重。
这一刀,我用力全力,所以,它的速度,快过了肉眼的跟随。
甚至于,就连挥动它的我,都只能看到虚幻的刀影。
刀,停在了我身体的左侧,刀尖,划入了训练场的地面,深入一寸有余。
倘大的训练场,没有风,也没有声音。
我能够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我的这把黑刀上面,那是,一种期待?
一秒......
两秒......
三秒......
一切只停滞了仅仅三秒,十几根木人齐齐折断,摔落一地。
甚至,就连它们摔在地上的位置,都是那样的一致。
余光处,哈罗德的目光中带着惊讶,即是惊讶于这把刀的魄力,也是惊讶于我用刀的技巧。
身后,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和倒吸冷气的声音。
转过头,那些正在看我太刀和我的人,纷纷将脸撇开,在撇开的瞬间,我从他们的眼中读出了惊慌与别扭。
是的,惊慌与别扭。
对于陌生人突然爆发出远超自己实力所表现出来的惊慌,以及,之前觉得这个陌生人口无遮拦,且狂妄自大,看到实力差距之后,在心里所产生的那种落差,导致他们无论是看我,还是看他们自己,都是那样的别扭。
何必呢?
我觉得很好笑。
如果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到和大家一样的位置,也就不会有这种落差了,真想不清楚,他们为什么就这么喜欢自诩高手?
难道被人称作高手会在心里产生一种满足感?
我怎么就没有这种蛋疼的满足感呢?
记得第一次被称作高手,还是在那款叫做地下城与掉线勇士的游戏中,我以一己之力,p掉对方全队人马后,屏幕上出现了一排称赞:高手!
这就是我的第一次,被别人称为高手经历。
在看到高手两个字之后,我并没有感觉到兴奋,反而升腾起一股难言的感觉,那种感觉,叫做压力。
什么是高手?
高手就是比别人更好,比别人更强,比别人更优秀的存在。
然而,在你的身边,会有很多天赋资质比你更好的人,这是你无法预料的,也是你无法掌控的。
这些人一旦成长起来,就会直接威胁到你高手的地位。
那么你会怎么做?
打压?还是继续变强?变得更强?
万一他们比你进步的速度和趋势更快呢?
那又该怎么办?
于是,单纯的变强靠不住了,那就只剩下打压。
一旦开始对周围有潜力的新人实行打压策略,那么从这一刻起,你的心,就陷入了黑暗,你那充满极度的灵魂,将深深地陷入泥潭,甚至于永远都无法自拔。
这样,不仅会抑制你将来实力方面的提升,更会影响到你现在所拥有实力的高度。
那么,选择不打压,更努力呢?
或许直到最后,你也没能让其他人超越,但是,你却因此付出了更大的代价:快乐,和自由。
因为你的眼睛,要始终盯着在你身后追赶你的那个人,甚至连一口轻松的空气都没空去喘息,去享受,只能一辈子战战兢兢的拼命赶路,所以,你失去了快乐。
而由于你的眼睛只能看到身后那些追赶你的人,让你根本无瑕顾及周围的亲人,爱人,甚至是你自己,在这种环境中生存的人,又何谈自由呢?
所以,在我看来,高手,并非是一种光荣的称谓,反而是一副沉重的枷锁。
然而,又会有多少人会注意到这些呢?
我嗤笑一声,慢慢将刀收入木鞘,转过头,对着仍旧保持一脸惊讶的哈罗德道:“这把刀附了什么魔?”
“这把......”哈罗德面露难色,少许,他有些尴尬道:“和你说实话吧,我也不知道。”
我注视着哈罗德,微怔。
哈罗德下意识的低下头,看向别侧,口中道:“不瞒你说啊,我请专人研究过这把刀,那些大师们直到最后也没研究出个子虚乌有来,就连这刀的材质也没分析出半分。”
“那你为啥还要把它放在附魔武器的房间里?”
哈罗德叹了口气:“它怎么说也是我从大师留下的遗迹中找到的,想来想去,还是放进附魔武器的房间最适合。”
晕,合着你收集武器还有印象分加成?
我点了点头:“这把刀很好,我很中意,就它了,谢谢你了哈。”
“不客气”哈罗德道:“怎么说今天你也算帮了我个大忙,这点事情还是应该做的。”
“嘿嘿”我笑道:“下次要是有啥事儿,欢迎再找我哈。”
哈罗德客气的笑道:“也好,拜托你的话,说不定会更加顺利一些。”
“那我们要不要现在讨论一下,下一次报酬的事情?”我搓着手,一脸奸商笑容。
“不要。”
出了哈罗德的公会,作别了哈罗德,我朝着家的方向走。
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今天就先不去地下城刷怪了吧。
路过咖啡馆的时候,芭芭拉正在外面晒太阳,雪白的肌肤,精致的小脸儿像个娃娃。
见到我,她欣喜的从躺椅上蹦了起来,招呼道:“小毅,你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早?”
我笑着来到她身前,捏了捏她的小脸儿,道:“办了点事儿,就提前回来了。”
芭芭拉歪过头,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背上的大太刀,好一会儿,才道:“小毅,你背着根旗杆做什么啊?”
旗杆?
我的额头上瞬间画出三条黑线,这要怎么看才会把它看成是一根旗杆啊?
“这是一把太刀”我无奈道:“只是比普通的太刀长一些而已。”
芭芭拉满脸问号,接着,她的目光不停流转于我身侧的直太刀和背上的大太刀上面,美目一眨,挠了挠头发,道:“真的好像一根旗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