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瞬间刺入了我的神经,下意识的,我皱了皱眉,抽了抽嘴角。
冰冻和纯粹的爆破伤害还好,可火焰的灼烧却是令我难过不已,从右肋处一波又一波传来的痛楚,仿若针扎,又似蚁药。
若只是瞬间的剧痛,我倒还好,怕就怕这种连绵不绝,没完没了的撕痛,晕又晕不过去,死又死不了,干受折磨。
曾经有某位哲人,说过这样一句话:想要摆脱目前的心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
而现在的我,想要将撕裂般的痛楚,彻底的忘却,最好的办法,就是朝他们发动最猛烈的攻击。
双脚蓄力,我如跳蚤般弹射出去,整个人再次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奔熊男而去。
在我看来,想要攻击距离较远的其他人,并非易事,而在我不远处,恰巧又站着一个熊一般硕大的目标,不攻击他,攻击谁?
与此同时,熊男身后,第二轮攻击再次爆发。
铺天盖地的魔法飞弹,,以及箭矢,劲,越过熊男伟岸的身躯,唰唰唰的朝我飞射下来。
伤痛仍在,所以我不会忘记强行退后避让的后果,当下,唯有两种选择:一,强攻,拼死也要把熊男干死!
不过,这种方法虽然壮烈,却不符合我的性格,我又不是某某教派的狂热信徒,做不出这么牛逼的事情来。
那么就只有第二种选择了,朝着攻击的薄弱位置偏移,争取在最大限度上减免所受到的伤害,并伺机,在他们发动第三波攻击之前,冲入敌阵,杀他们个天翻地覆。
这是目前我唯一能做的,也是目前我所能决定的最好的选择。
打定主意后,我略微抬头,扫了一眼砸下的攻势网,只是一打眼儿,我就发现了它所存在的漏洞右边位置有一处攻势比较薄弱,估计是哪个浑水摸鱼的只想做做样子,不想出力干活吧。
这一瞬的疏忽,恰巧成为了我最好的选择。
身形一闪,直接来到了攻势的最薄弱处,太刀护手双双挥舞,将劈头盖脸砸下的十几道攻击尽数弹开。
只一瞬间,攻势网就被破开了一个大洞,用力一跳,我直接窜了出去。
接着单脚狠蹬岩壁,右腿微微一屈,并再次发力,弹射了出去。
这一次,我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更疾,势头也比之前的更加猛烈。
熊男见我突然袭来,自是不甘示弱,随手从身后队员那里接过一把骑士长剑,抡圆了朝着我砍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迸发出耀目的白光,连同他手中的长剑,都变得威风凛凛,宛如天兵降世。
嘶啦一声,他的上半身制服被肌肉撑爆,下半身制服也没好到哪里去,撑开了条条裂痕,幸亏下装比较松大结实,没有露了。
这一招我熟悉得很,是哈罗德对付鬼面蜘蛛bss时所用的最后绝招。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一招,竟然能够如此快捷顺利的释放出来,而且气势与哈罗德所释放的一般无二。
要知道,哈罗德发动这招的前提,可是需要我帮他掠阵半分多钟啊!
如此看来,这家伙......只会比哈罗德强,不会比他弱!
看来,是要陷入一番苦战了。
与熊男发动战技的同时,他身后的冒险家们竟然齐齐退后一步,嘶嘶吸气声不断传来,隐约间,甚至能够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
“真的假的,连这招都用上了?”
“不会是杀鸡用牛刀了吧?”
“他有那么强吗?”
云云声音只在我耳边停留短暂的一瞬,接下来,一阵刺耳的尖鸣响起,传入了我的耳中。
那是我的太刀和他的骑士剑相撞发出的激鸣。
我紧皱眉头,心中却是非常吃惊:这把窄窄的骑士长剑,竟然没有被一击斩断!
眼前,相碰的两剑武器,仍在较量着彼此的韧性与锋利程度,不过任谁都能够看出,骑士长剑是吃了亏的,在它窄窄的剑面上,已经有一半被我削断,而尚未断裂的另一半剑身,仍在不断地发出悲鸣,并以龟速,一点一点的裂出纹痕。
正僵持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阵阵轻微震动,似是有什么从土里冒出。
我转头一看,登时吓了一跳:竟然是两只遍体灰色,间或带着白色条纹的蜘蛛,从土里一点一点冒出,并颤动着一对大鳌,朝着我发出嘶嘶的低鸣。
这蜘蛛和我之前遇到的一般无二,都是那样的别扭丑陋。
它们出现的时机又是那么恰巧,且死亡之后并不会化作飞灰,多半可能是熊男身后队伍中某位冒险家召唤出来,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冒险家应该和杨刈等人一样,都是召唤师。
见识过召唤师战斗方式的我,对这两只蜘蛛多少还是有些提防的,因为并不清楚隐藏在队伍中的召唤师会用什么方法来加强蜘蛛的战斗能力。
若只是强化一下皮肉什么的,说不定还不会影响到我对其的斩杀,如果是强化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特殊属性的话,说不定我会因此而陷入苦战。
真到那个时候,我的处境会变得十分危险。
既然对我不利,那就要当先铲除才行!
我冷冷看了熊男一眼,猛然间,身子飞起,顺势,双脚在他肚子上一蹬,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顺势,也将僵持不下的直太刀抽了出来。
身体侧飞,直奔白色纹路的蜘蛛而去,与此同时,第三波攻击也被他们释放出来,劈头盖脸的朝我砸了下来。
暂且不管那些尚在半空的攻势,我趁着两只蜘蛛尚未爬出之际,猛地挥刀,将它们直接断送在土壤之中。
收刀之际,就见两只蜘蛛纷纷化作了一地的碎片。
我稍作停留,脚尖点地,并再次发力,奔着熊男二次扑去。
这一次攻击甚是顺利,如果不出意外,只是眨眼之间,我便能够逼近他的身前。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恍惚的感觉自我的心头涌现,刀面上,那一圈圈的涟漪,也在同时,化作了波纹状的纹路。
那抹强势无比的杀意,竟然再次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