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帮你找到沈阿姨和沈叔叔的。”
“你到底是怎么了,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
还是沈流年能洞察到他的心,一点都瞒不住她。可是,这件事情实在是无法从秋晨阳的口中说出来。
如果,凌潇肃要结婚的话,一定要由凌潇肃自己来告诉她。即使沈流年会受伤,那也得要她自己来承受。
没有这次痛彻心扉的痛,沈流年永远都不会得到真正的快乐的。
“没发生什么事,就是童童经历了这次危险,我实在是有些后怕。”
“哦,原来是担心童童啊。”沈流年仿佛是松了一口气。
“没错,这样的事情,我不可以再让它发生了!”
“我知道啊,我会小心的,我不会让凌潇肃再接近童童了。”
“所以啊,我们回法国去,对童童来说不是更加地安全嘛。”
“阳,你听我说。”沈流年反握着秋晨阳的手,似乎是在给他力量。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经历了这一次的危险,我发现童童好像很喜欢凌潇肃。每一次都在帮着凌潇肃说话,这是不是父子之间血浓于水的证据呢?”
“什么?”
秋晨阳如同晴天霹雳,沈流年要认输了。她的话里明明是在透露着,如果让凌潇肃和童童父子相认,是不是一个不错的决定呢。
“你不可以认输啊!”秋晨阳有些激动。
“认什么输?”沈流年疑惑。
“我是说,你要坚定。童童还是个孩子,对于一个陌生人他没有防御能力。或许真的像是你说的那样,是因为血缘关系,童童才会不知不觉地和凌潇肃表现的很亲近。但是,凌潇肃配不配做童童的爹地,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嘛。”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每次童童见到凌潇肃时,眼神里投射出来的喜悦和渴望,我没有办法无视啊。”
伊家二小姐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每次童童见到凌潇肃时,眼神里投射出来的喜悦和渴望,我没有办法无视啊。”
“难倒你打算让他们父子相认?”秋晨阳很失落,松开了她的手。
“我没有,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他曾经给过我的伤害的。”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要多想了,我们不回法国也好。去一个离凌潇肃很远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阳,你知道我的心愿吗?”
沈流年转身向客厅走去,示意秋晨阳一起。
“你弟弟的病会治好。”
“这是其一。在我有童童之前,我有两个愿望。一个是思义的病能治好,让他开开心心地生活。一个是找到妈咪和爹地,他们是养了我十几年的父母,我不能不管他们。”
“你说这是在有童童之前的愿望,那之后呢?”
“我找到了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那就是伊川静,我的姐姐。不管我和凌潇肃之间的恩怨有多深,这些爱与恨都牵扯不到伊川静。”
“可是……她曾经那样对你。”
“我不在乎的。”沈流年摇了摇头。
“当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有一个亲人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所以,我必须要她得到幸福。而她的幸福……就是凌潇肃!”
沈流年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她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她不是圣人,能这样割舍自己的爱,这样坚强善良的女人,除了她,这世间没有第二人了。
“那你知道我吗?”秋晨阳激动地握着她的手,扯到了心口的位置。大手将她的手掌摊开,轻轻地放在了他心脏的位置。
“阳……”
“你可以不在乎,可是我在乎!你受伤,你流泪我都比任何人要痛,你明白吗?我不希望看到你再一次受伤,她是你的姐姐没有错!可是,你也她的妹妹啊。如果你真心要祝她幸福,我不反对,那可不可以不要用你的伤痛来换呢?”
秋晨阳对她说过无数次这样令她感动的话了,只是唯有这一次,她觉得她彻彻底底地被震撼到了。今天的秋晨阳和以往不同,不要说她是不是能看透他的内心,只是沈流年知道,她能够感受到他心里的感觉。
替她心疼,替她承受痛苦,这些她都感知得到。所以,沈流年非常清楚,秋晨阳和她说的这一番话的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苦楚和说不来的犹豫,她不会逼他说出来,时间可以证明这一切。
“阳,谢谢你。唯有,这颗心我永远都感受得到。”
沈流年轻轻靠近秋晨阳,将脸贴在了他胸口上,那强有力的心跳只是在为她跳动而已。她会和他一起离开,只是,她要确定童童没有危险了,姐姐幸福了,她才可以安心地离开。
“你能明白就好……”
秋晨阳摸了摸她的头发,吻了吻她的发心。只有在面对沈流年的时候,他秋晨阳才是输的最惨的那一个。他永远无法对她狠心,永远无法看到她的泪,即使让他粉身碎骨,秋晨阳也不会说一个不字的。
景山别墅。
“静小姐,不要难过了。”
现在,伊川静的房间里只剩下她和云姨两个人了。
“云姨,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肃哥哥为什么还是忘不了她?就算我有了肃哥哥的孩子,我还是赢不了她是不是!”
“你不要激动,杨旭说你现在需要静养,小心动了胎气啊。”
“我没有工夫再等了,我必须马上和肃哥哥结婚,一刻都不能等。时间久了,沈流年就会来破坏的。”
云姨从伊川静的眼神里看出了笃定和决绝,伊川静现在已经不把沈流年当妹妹了。她这个老人,看着伊川静从小到大,这条命舍给静小姐都行啊。
她不可以再看着静小姐这么痛苦了,如果……如果真的到了结婚那一天,沈流年出来捣乱怎么办?
就算静小姐有了孩子也不能当成王牌,决定权还是在少爷身上。如果,沈流年没有了伊家二小姐的身份,那么她是不是就不值钱了。
名门闺秀的名号没了,就算少爷再喜欢她,老爷和夫人也不会接受的。
“静小姐,我有一个猜疑。”
“什么猜疑?”
“沈流年她真的是您的妹妹吗?”
云姨的话一下子点醒了伊川静,伊川静止住了泪水,定睛地看着她。
“你的意思是?”
“现在,我们只是单凭血型这一条线索就说她是你的妹妹,会不会太牵强了。就算rh阴型血再稀有,毕竟还是有人有的,难倒有这样血型的人全是一家人吗?”
静小姐太单纯了,她不懂得害人,那么这个坏人就由她这个老人来当。
“你说她并不是我的妹妹。”
“其实,二十年前,老爷曾经派人去伊家找过了。当时说是伊家二小姐已经逝世了,不在了,所以老爷才开始放弃寻找了。五年前,沈流年就突然出现在凌静庄园里,这不是太巧合了嘛。”
“你是说……当年是沈流年故意勾引肃哥哥的。”
“沈流年和你长的这么像,而且年龄也一样,胡乱说自己是谁都可以啊。”
伊川静一下子就懵了,说真的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沈流年的身份。毕竟她曾经救过自己的命,还因为替她和肃哥哥挡子弹差点丧了命,为此沈流年还失去了一个孩子。
当时,伊川静是震惊的,她几乎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莫非,她真的是冒充的?
方云从一开始就没真正地接受过沈流年这个伊家二小姐,那么倔强刁蛮的个性和静小姐安全不像。
一对双生子,怎么可能性格差这么多呢。所以,这个,伊家二小姐的身份绝对是有问题的。
这一晚,方云和伊川静一直躲在房间里密谋着。为了自己的幸福,伊川静可以不择手段。沈流年竟然可以在消失了五年之后再一次回来,而且还勾走了肃哥哥的心。如果不是有什么狐\/媚功夫,她怎么可能勾*引的了十几年对她都不曾变过心的肃哥哥呢。
平静
沈流年竟然可以在消失了五年之后再一次回来,而且还勾走了肃哥哥的心。
如果不是有什么狐\/媚功夫,她怎么可能勾*引的了十几年对她都不曾变过心的肃哥哥呢。
这一个晚上,沈流年、凌潇肃、秋晨阳、伊川静四个人四个梦,无奈挣扎的,不知所措的,甘心等待的还有绞尽脑汁的。
“老公,你选好日子了没有。”
“我已经在找了,马上就要过年了,我想在年前或者年后应该会有一个好日子吧。”
“就年前办了吧,不然年后天气就会变得更加地冷了。现在正好,趁着天还挺暖和的,就把婚礼办了。潇肃和静儿他们两个也好到国外度蜜月啊,毕竟静儿已经怀孕了,等到肚子大了,想出去玩都不行了。”
“我知道啊,只是……”
凌文麒愁的不是挑日子的问题,而是流年,她那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静儿怀孕的事情恐怕她也不知道,他得找一个好时机告诉她。
如果让凌潇肃去说的话,他们两个有可能会吵架甚至会逼凌潇肃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
“宛如啊。”
“怎么了。”
“过两天,等静儿好一点了,你和潇肃还有静儿去挑选婚纱吧。”
“婚纱?你没让潇肃自己弄啊。”
“他这些天心情不好,而且最近公司有几笔大case,我也老了不再接管公司了。潇肃很忙的,等到静儿好转了,你们自己去选婚纱吧。”
“这样子,静儿会不会不高兴。”
“没办法了,如果想要没有后患的话,我想静儿还是愿意选择马上结婚的吧。”
伊川静的礼服几乎都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要么就是凌潇肃亲自设计的。所以,就让伊川静养成了娇生惯养的坏习惯。
不穿好的,不穿名贵的,就不高兴。反正,凌文麒和景婉如也见怪不怪了,哪家的千金小姐不是穿金戴银的。
可是,这一次的婚礼不同寻常。或许,这场婚礼,不会得到众人的祝福,也有可能得不到每一个的微笑,四个人的悲悲喜喜,似乎可以画下句点了。
又过了三天。
童童的伤已经完全好了,结痂的地方也开始脱落,新生的柔嫩皮肤粉粉的,看来童童恢复的很好。
“妈咪,这里会不会留疤。”童童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当然不会啊,妈咪给你用了全世界最好的药膏,一点疤痕都不会留的。”
医生说,线已经拆了,今天拆绷带就不用麻烦到医院来了,自己在家里也是可以的。
“那童童是不是就可以上学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上学了,怎么?脑袋撞坏了?”
沈流年很高兴,童童比她要坚强的多了。或许是小孩儿的缘故吧,不知道什么是痛什么是伤,好了就开心了。
“哪有,只是,我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同学就是我的朋友啊,我不想和他们疏远而已。”
“童童学乖了,让妈咪亲一个。”
沈流年在童童额头的伤痕那里轻轻地吻了一下,手里淡绿色带有薄荷香味的药膏是秋晨阳特意找专家配制的去除疤痕用的。
沈流年看着药膏愣愣地出神,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接近左心房的地方。那里有一块细小的疤痕,那是她和凌潇肃断了的证据。
秋晨阳曾经问过她要不要去掉那个疤,但是被她拒绝了,那是让她清醒的警钟,是她一辈子的痛。
童童虽然还小,但是妈咪胸口的疤痕他还是见过的。只是懂事的童童从来都没有问过沈流年那个疤痕是怎么来的。
但是,在童童调查完五年前的真相后,他才知道。是爹地拉着妈咪挡子弹时留下的,也是妈咪不肯去掉的伤痕。
童童始终不肯相信爹地会真的拉着妈咪去挡子弹,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才对。
童童抬头看了一眼沈流年,他真的好佩服妈咪啊。那个时候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肚子还怀着他,竟然能够撑过来。
人家说,心里有恨,即使再大的伤痛也会让人复活。因为,心中又恨的人他要报仇,所以他不能死,不能倒下。
等到事情大白的那一天,他一定要找爹地问个清楚。
“妈咪给你上药吧,这个药很灵的,而且抹上去凉凉的,很舒服。”
“嗯!”
沈流年轻轻地给童童抹着药,她要坚强一点。她要去找凌潇肃的爸爸说清楚,她会祝凌潇肃和伊川静幸福的,也请凌文麒让她离开。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童童返回学校上课,当然他不只是去上课而已。他和亚特不知道在弄些什么,总之是为了正事。
沈流年也返回了工作岗位,回到了凌氏国际的n。w副社长的位置。同事都很关心她,不知道这些天她请假是因为什么。
但是听同事说,她请假的这些天里,凌潇肃也没有来过n。w一次,他们两个的办公室一直都是空的。
“流年,你可终于回来了,这几天把我都累死了。”
沈流年刚上班,微微就抱来一大堆的文件。
“这是什么?”
“还不是一些采访稿和要发的新闻什么的。有些东西我可以帮你代签,可是这些很重要的东西还得让你亲自来签字才行。还好这些都不急着发,你也及时回来了,可不能再这么请假了你!”
“我知道了啦,放这里吧,我马上看。”
“诶,我听说,最近总裁也不怎么常来公司了。”
“总裁?他不是一直都不常来n。w嘛,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是啊,我是说,凌总好像连凌氏国际和icerose也不常去了。”
微微就是八卦,连总裁的私事都要管。
“那又不关我们的事,别瞎操心了。”
“哎,说不定是我们的帅哥总裁找到真命天女了,和女朋友甜蜜去了吧。”
约在家里
“那又不关我们的事,别瞎操心了。”
“哎,说不定是我们的帅哥总裁找到真命天女了,和女朋友甜蜜去了吧。”
微微不经意间的一句话让沈流年怔住了,‘真命天女’。这些天,凌潇肃没有来烦她,也没有来找童童,是不是真的……
沈流年猛摇头,她在想什么啊,他甜不甜蜜是他的事情。这不正是她所想的嘛,让伊川静和凌潇肃结婚,她好了却了心愿,然后无牵无挂地离开。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好痛,没有她自己想的那么自在。
这一上午,沈流年都心不在焉的,虽然不是自己情愿的,但是她的视线总是飘向她的对面。被某个腹黑的男人强行去掉的墙壁,换成了完全透明的玻璃。可是对面那个位置,一直都是空的。
门外同志们的窃窃私语她都听得见,什么总裁要结婚了,总裁马上就要告别单身了,a市的黄金单身汉要变成有妇之夫了……
沈流年努力装作听不见,可是,她越不去想心里就越烦躁。
“流年,中午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马上就要到午餐时间了,微微来约她吃午饭。
“都已经中午了……”
“你怎么了,从来都没见过你这么失神啊。”
“没事,一起吃吧,等我把这个看完,给我五分钟。”
“ok,那我和linda在外面等你。”
“好的。”
不能再想了,从现在开始,她要把n。w扶上正轨,这样她才能够安心离开。
正当沈流年收拾东西的时候,包包里的电话响了。
“喂,你好。”
“流年,我是爸爸。”凌文麒突然打电话来,让她不知所措。
“爸爸,有事吗?”
听他的语气好像事情挺严重的,不然在这种时候,凌文麒也不会给她打电话。
时间倒回半个小时前,景山别墅。
“静儿啊,身体完全好了吧。”
凌文麒笑着走到客厅里,坐到了沙发上。
“嗯,也不怎么想吐了。”
“今天天气挺好的,爹地知道你心情不太好。这不,我特意预约了好几家婚纱店,全都是法国名设计师开的店,今天让你妈咪和肃哥哥陪你去逛逛。”
“今天吗?”
伊川静偷瞄了一眼坐在一旁不吱声的凌潇肃,他正在保持沉默。
“对啊,再不去挑选婚纱,婚礼那天要是新娘子没有穿上美美的婚纱,岂不是要闹笑话了。”
“婚礼?”伊川静有些窃喜。
“快去准备准备吧。”
伊川静高兴地上了楼回了自己的房间,左挑右挑地挑了一件舒适的长裙外搭一个薄外套。凌潇肃什么都没说,表示同意。
现在的他完全没有说不和提意见的权利,全力配合才是他现在该做的。
“宛如啊,好好看着他们两个,别再让潇肃惹静儿生气了。”
凌潇肃三个人出了门,凌文麒才松了一口气。没过五分钟,就把电话拨了过去。
“和爹地吃个饭吧。”
“现在吗?”
“嗯,极夜已经在公司楼下等你了,他会把你送到家里来。”
“家里?”沈流年诧异,到家里去,现在凌潇肃不在公司,那不是要和他撞个正着嘛。
“你不用担心,宛如潇肃和静儿他们都不在家。”
“哦,那就好。”沈流年松了一口气。
“那我等你。”
撂下电话,沈流年抿了抿唇。
“微微,对不起啦,我临时有事,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沈流年双手合十,一个劲地道歉。
“怎么?秋大总裁又来接你了。”微微就爱调侃她。
“额……就是他,嘿嘿。”阳,sorry啦,拿你当挡箭牌。
“算了算了,你快去吧,别让秋大帅哥等急了。”
“下次,我请客啊,拜拜。”
说完,沈流年就急急忙忙地跑进了电梯里,直奔b2。
“沈小姐,请上车。”极夜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大冰山,你还是老样子。”沈流年对极夜和穆熊的印象不错,至少她没有把对凌潇肃的讨厌追加到他的两个心腹身上。
“沈小姐说笑了。”极夜仍然没有多余的表情。
“真是的,笑一笑对你来说很困难吗?”
沈流年笑了笑,坐进了车里。
一路上,虽然极夜没有什么丰富的表情,但是和沈流年还是有话聊的。沈流年和他聊什么,他都能够接的上。
车子驶进了沈荫大道,风景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
“这里是?”沈流年趴在窗子上,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木。
“这里景山,总裁的别墅就在半山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