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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天神钺。”
崔云子说道。“斩天神钺是这把刀的名字,极品灵器,采用雁城归天绝域的黑钨钢锻造而成,长八尺,重三百三十三斤。”张镇天是一名刀修,这事儿别说崔云子,就是临渊城现如今也是人尽皆知。崔云子注意到张辉用来杀敌的赤血偃月刀,亦是一件灵器残次品,这把刀在小世界绝对是一等一的极品宝刀,到了这地方,就显
得有点寒碜了。
好歹张辉是天行宗的门面,若非崔云子,萧玉堂他们可以封锁消息,此刻张镇天金身百丈的传闻早就伴随着坞舰传遍整个大世界。
就好比北州的仙灵之体,似乎一夜之间,传遍五洲万城的每一个角落。
崔云子,萧玉堂,斯图延他们刻意隐瞒也隐瞒不了多久,早晚有一天百宗联盟的人会来。
一个月,两个月,又或者大半年,百宗联盟的人来了,一看,哎呀卧槽!这么牛哔一天才,手里就攥着一把铅笔刀……天行宗的脸岂不丢尽了。
极品灵器啊!
张辉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陈说新语算是租借吧!看完了再还给方肘子就是。这极品灵器要是接下了,那就是他的了。
所谓无功不受禄,自己啥也没干,要人家一把极品灵器,说不过去啊!
方肘子笑盈盈说道:“长者赐,不敢辞!拿着吧!”
天赋卓绝的天才不一定能够爬得最高处,但一定比别人先走一步。
兴许张辉自己都不知道一百零一丈金身意味着什么,但在崔云子,方肘子他们眼里,张辉能够加入天行宗,便是恩赐他们天行宗莫大的机缘造化。较比之下,一件死物又算的了什么。
张辉在天行峰开辟了洞府,就算是在这里安家了,从今往后,天行宗就是他的根。
从他开辟洞府的那一天起,张辉就是天行宗的一份子,博得崔云子他们的认可。
张辉又不是傻子,当然知晓崔云子他们看重的是自己的未来,古人都精于投资潜力,为此,不惜倾家荡产,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何况一件兵器。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既是长者赐,那我就不客气了。”张辉不再矫情,一把接过崔云子手中长刃,入手沉甸甸的,十分硌手。
长刀握在手里的那一刹,张辉神色一凝,只觉得手心一凉,似乎要冻结了,放佛手里握着的一根万年冰锥,冰寒刺骨,寒透心肺。
寒冷过后,紧接着,掌心传来阵阵灼热感,犹如烈火灼心,烫的人皮肤都要烧焦了。
张辉顿时生出想要把斩天神钺扔出去的冲动,这刀太古怪了。
所以,这是在刺探它这位新主人的实力吗?
张辉暗暗咂舌,“斩天神钺,不愧为极品灵器。”
接着,少年五根手指如铁钳般紧紧攥住刀柄,任它冰冷刺骨,火烧火燎,张辉就是不松手。
“嗡嗡嗡——”
刀身轻颤、嗡鸣,寒刃灿出冰霜。
庞兴涧眼珠子都红透了,吃醋拈酸,心里很不是滋味。
别说庞兴涧了,连蒙丘都搓着一双大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啊啊啊啊!镇天兄,哥,你就是我亲爹呀!能不能,让我摸一下斩天神钺?摸一下,一下下就好。”
说着,蒙丘贼兮兮伸出一双贱手,冲着张辉手里的斩天神钺摸了过来。
手刚一触碰到斩天神钺,蒙丘立即如触电般,猛地一个激灵,手瞬间缩了回去。
放佛触碰到的是一块烧红了的烙铁,皮肉瞬间被烫的皮开肉绽。“哎呀卧槽!烫死个爹了,这刀有问题,咋这么烫啊?”
说着,蒙丘眉头一拧,目光深深凝视着张辉:“你,感觉不到吗?”
很明显,张辉肯定是有感受到,没看那刀身一直震颤不止,欲脱手而飞嘛!
看着张辉风轻云淡的脸庞,刹那间,蒙丘铜陵大的双眼之中,生出浓浓敬佩。任何一个快步奔向高峰的人,不是没理由的。
蒙丘与张辉比较亲近,是因为觉得自己跟他臭味相投,同样的粗犷,同样的狂妄。
绝非是因为张辉过人的天赋。
相反,天赋超群的修道者,往往比较招惹妒忌。别人需要狂奔百步,而他只需要轻飘飘往前踏出一步,就相当于你付出百倍的努力,怎能叫人嫉妒。
但一个天道酬勤,朝乾夕惕,自强不息,有大毅力的天才……找不到妒忌的理由,这种人,最容易赢得他人的尊敬。
张辉双手死死攥着斩天神钺,一个不起眼的动作,一场刻苦铭心的较量。比之当初张辉在试炼场拿下三响齐放时,还要迷人。
阳光洒下的余晖,在他脸庞镀上一层碎金子般的面纱。
关梓馨看痴了。
女孩儿美目涟涟,盯着少年阳刚帅气的脸庞,心中不由的好奇:“这是怎样的一个男孩儿?”
张辉的秉性,渐渐的,在关梓馨的心中一笔一笔勾勒出来,渐次变得丰满。
在他超强的天赋,粗犷的背后,蛰伏着一颗堪比金石般无比强大的心脏。蒙丘只是稍稍的触碰了一下斩天神钺,就烫的浑身直哆嗦,而他却若无其事般,双手紧握着斩天神钺这么长时间。
脸色还一如既往。
无所畏惧的男儿,最叫人着迷。
“我也要努力拼搏了,不然早晚会被他超越了。”关梓馨暗暗攥着小拳头,目光流露出坚定。
斩天神钺,极品灵器,自然刀中有灵。
这把黢黑透亮的刀,就好比一头猛兽,张辉想要驯服它为自己所用,首先须得征服它。
张辉将这头猛兽按在地上,双手如铁钳一般,死死将他的头颅按在地面上,让它动弹不得。任它死命挣扎,狂吼咆哮,张辉岿然不动,直到他胯下的这头猛兽彻底脱力,四肢疲软。
斩天神钺的颤抖的幅度不大,频率却相当惊人,犹如蛾蝉振翅,一秒钟煽动四千赫兹。薄薄的,透明的双翅却挥发出惊人的力量。
何况刀柄灼热刺骨,剧痛难忍。
张辉稍一松懈,斩天神钺便会脱手而飞。
“一破刀,你丫跟我得瑟,不信收服不了你。”张辉权当那一双手不是自己的,死活不松开。
死都不怕,还怕痛吗?
就这样,一个奋力挣扎,一个死不松手。长达数分钟的较量后,某一个瞬间,斩天神钺修长的刀身陡然掠过一抹流光,刀柄猛地一颤,如巨兽悲鸣,一声哀嚎怒啸,夹杂着不甘响彻群山。
最后巨兽低下高傲的头颅,不得不臣服在张辉脚下。
刀身静止下来,刀柄也没了那种刺骨和灼热感,握着刀柄,张辉心中不由得生出心有灵犀感,如臂使指,放佛这长刀就是他臂膀的延伸,驾驭起来,得心应手。
张辉顿时喜上眉梢,“成功了。”
崔云子,方肘子几人微微颌首,愈发赞赏。亦在此时,天行峰山脚下传来萧玉堂如雷暴般的怒吼之声:“崔云子,交出张镇天,否则本城主今日定血洗天行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