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疼痛渐渐地消失,江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多日不见的夜珏此刻正站在她床边,手中拎着一只已经用空了的血袋,他的脸色,似乎比刚昏迷过去的江笑还要惨白一些,透明得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夜珏伸手,揉了揉她的黑发,他手腕处,还缠着厚厚的白色绷带。
几分钟之后,他如前几日一般,悄然离开她的房间,却在门口被冰美人堵住。
冰美人扫了一眼他手中尚且来不及处理的东西,冷冽弯唇,问了一句:“何苦?”
夜珏惨白的唇动了动,只给出了三个字:“不知道。”
说实话,的确是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抽的什么风,竟然用这种惊呼以命换命的办法去救她。
从那晚之后,江笑一天被喂一次血的经历变成了两天一次,她体内的药性也开始从三天一次,变成五天一次,七天一次,那种难耐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眼看着又是十天过去,她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直到,那天,千面翻窗进了她房间,二话不说,举刀直接刺向了她的心脏。
江笑被她捂着嘴,叫不出,要反抗,却不是她的对手,眼看着那把尖刀就要刺进她的心脏。
却在此时,她房间的门,被人猛地踹开,紧接着,便是一声枪响,千面的血,溅了江笑一脸。
这么些天,她似乎是适应了血的味道,碰到这种情况,她也只是瞳孔缩了下,瞪大了双眼在那里看着,一动不动。
千面右肩中了弹,不会致命,却能让她失去对她下手的能力。
咚的一声,她手中的匕首脱手,滚到了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看着从外面进来的人,千面有一瞬间的惊慌,更得多却是愤怒,她捂着自己不住渗血的肩膀,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语气拔高,全是难以置信:“god……”
“千面,我似乎警告过你,别多事。”
夜珏收了枪,悠闲地从外面踱进来,冷眼看着中了一枪,肩膀血流不止的女人。
“可是god,您不能在这么下去了,这贱人不能留,否则她迟早有一天害死您,您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天天……”
“够了,住口!”
千面话还没说完,便被夜珏厉喝着打断:“看来这一枪还是太轻了,你还有精力管我的闲事?”
他冷笑着过来,还冒着白烟的枪口,已然抵上了千面的太阳穴:“立刻走,或者留下你的脑浆,自己选。”
“god……”
千面刚说了一个字,夜珏淡蓝色的眸子忽然一狠,扣着扳机的手就要按下,她立刻识时务地闭了嘴。
她不甘不愿地拾起自己落在地上的刀,不再多话,只愤愤然离去。
夜珏收了枪,瞧了江笑一眼,转身直接进了她房间的浴室,等他再出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条温暖的湿毛巾。
江笑看着他靠近,唇线紧抿,一脸警惕。
夜珏也不在意,只是在她床沿坐下,动手,用湿毛巾一点点地拭去她脸上染着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