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又是言简意赅的几个字,却将苏老堵得哑口无言。
老爷子咬了咬牙:“订金明天汇过去,您准备什么时候派人动手?”
“等我高兴的时候。”
这人每次开口,便是狂妄得没边,偏生人家有狂妄的资本,没人敢得罪,苏老气得要吐血,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深秋的夜里,降了霜。
江笑出来得匆忙,就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公园里,寒气很重,她裹着身上一件薄风衣,在长椅上坐了一整夜。
冷得睡不着,也不敢睡,怕出事。
她忽然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如果当初不提离婚,没有跑出来,她现在应该躺在某人的怀里。
只可惜,没有如果……
翌日,天色微明,她就推着行礼箱离开了,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她找到了当初的那栋二层小洋房。
她记得,她来这里,是十四年前,眼前的小洋房和当初很像,却又有些不同,入目的,全是陈旧斑驳的痕迹,房子外面的墙体剥落的有些严重。
透过栏杆,可以看见院子里有几盆打翻的盆栽,很是凌乱。
她蹙眉,记忆中,她母亲那位好友,是个很温婉的女子,爱花惜花,应该不会由着这些盆栽变成这样。
按响了门铃,出来开门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请问,你找谁?”
江笑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总觉得眉目之间,有几分熟悉:“我找慕云阿姨,请问她在吗?”
“你是笑笑?”
对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一下子显得很惊喜,一口喊出了她的名字。
“你是青宇哥哥?”江笑怔楞了两秒,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总觉得眼前人熟悉,“云姨和乔叔叔身体还好么?”
江笑记得妈妈说过,云姨当年爱上了一个挺有名气的画家,结婚之后,两人便离开了大都市,到这个小镇上隐居。
她小的时候,妈妈挺喜欢带她来这边住几天,云姨夫妇俩人都很好,也很照顾她。
她跟乔青宇,不能说是青梅竹马,却也是自小相识,小时候,他体弱,她每次来都喜欢欺负他。
如今,鼻涕虫变成帅气男子汉,要真打起来,她只有被打的份。
“他们……”
乔青宇的神色间有几分迟疑,还没来得及说话,屋子里,忽然传出一阵乒乒乓乓的碎裂声。
他脸色一变,连忙奔了进去。
江笑见情况不对,也连忙跟了进去。
“贱人,我打死你,臭婆娘……”
刚穿过客厅,变听到一阵咒骂,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正揪着一个中年女人的头发,将她的脸狠狠地往桌角上撞。
“臭婆娘,把钱给老子拿出来,否则老子打死你……”
“住手。”
乔青宇喝了一声,抄起旁边一根棍子,就对着男人的后脑打了下去。
男人躲闪不及,惨叫一声,滚到了一边。
江笑看清了那中年女人的脸,连忙过去,将她扶到一边:“云姨,你怎么样?”
中年女人惊讶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