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叶寒瑾冷笑，倏然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办公桌上：“对于一个满口假话，从头到尾都在编谎言骗我的女人，你说我应该相信吗？”
“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江笑，你还想告诉我江谚是你儿子么？”
她心中咯噔一下。
他果然，是听到了……
她下意识地抬眸，看向叶寒瑾的眼睛，他的眸光太深，如两团漩涡，像是要将她吸进去。
叶寒瑾很少这样认真地喊她的名字，正常的情况下，他习惯性地开玩笑叫她江小姐，偶尔会叫她笑笑，若非怒极，他不会这样连名带姓得地喊她江笑……
江笑噤声，一时间，脑海里有些空白：“叶寒瑾，小谚的身份，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不是故意，那是什么，有意？”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寒意，一直冷到她骨髓里去了。
“其实……当时是你自己说他是我儿子，我只是没纠正你而已，不能算我骗你。”江小姐有点儿解释，那语气有点儿委屈。
叶寒瑾对她这态度甚是不满，一声厉喝：“江笑！”
她被他吓得震了下，愈发地委屈：“我那时候又不喜欢你，你丫的又那么花心，我想跟你撇清关系很正常嘛，我以为有个孩子，你会离我远点，谁知道你会不介意……”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却被他冷冷地挥开。
不介意，他是有多蠢才会不介意？
“江笑，我们认识三个多月，你有三个月的机会告诉我真相。”叶寒瑾哂笑一声，“把我玩弄在鼓掌之间，看着我对你死心塌地，连你跟人家有孩子都不计较，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江笑摇头：“我……”没有。
后面那两个音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叶寒瑾已冷漠地放开了她，扬长而去。
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出了门，便再也听不到，偌大的总裁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个人，安静得可怕。
江笑颓然地倒进椅子里，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那么骄傲的人，又怎么会允许自己傻子一样地被人欺骗这么久？
爸说的对，她早该告诉他的……
已经接近下班时间，叶寒瑾离开之后，便没有回来，外面秘书室的人也渐渐散尽。
李铮临走的时候，提醒了她一声，江笑淡淡地应着，拎着自己的包离开。
临走，她回头，往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看了一眼，心头，说不出的压抑难受。
他依旧没有回去，小公寓里，只剩下她和江谚。
以前不觉得，习惯了叶少爷的存在，却忽然少了一个人，总觉得这个不大的小公寓也空得让人难受。
在懂事的孩子面前，江笑不敢表现出失落的情绪，怕他跟着难受，强颜欢笑，也算一种笑吧。
小谚偶尔会问姐夫怎么不回家，她捏了捏孩子的脸：“他这两天有事，去国外出差了，过两天会回来。”
江谚看着她，黑葡萄一样的眼眸晶亮晶亮的，纯净得似乎一切谎言在他眼底都无所遁形，江笑有点儿心虚，偏过头去，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叶寒瑾，你究竟要气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