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公路上平稳地行驶,路边的景致迅速后退,晃得她有些眼花。
江笑系好了安全带,扭头看着叶少爷寒意料峭的侧颜,心脏猛地突了一下。
他脸色很冷,较之平时,更多了两分骇人的阴鸷,看得她心头发凉,又让她觉得淡淡的心疼,忍不住开口询问:“出了什么事?”
叶寒瑾眼角扫过她,脸色似乎缓和了些:“没事。”
他轻吐两字,云淡风轻地搪塞过去。
江笑张了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他总是这样,问什么,都是三缄其口,一次两次,她可以理解,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秘密,无论多亲密的关系,都不能去触碰。
可若是每次都这样,她难免会……
叶寒瑾,你究竟有多少秘密,是我不该知道的?又或者说,有多少是我能知道的?
她略见不虞,扭过脸去去看路边闪烁的霓虹灯。
叶寒瑾侧目觑她一眼,腾出一只手,去抓她搭在膝盖上的,用力地握紧,似乎要这样握一辈子,再也不松开。
两人回了她的小公寓,洗了澡,换了衣裳。
江笑出来的时候,没在房间里看见叶少爷,她蹙眉,思忖了下,转身往阳台上走,果然在那边找到了人。
他靠在阳台上,手中端着一直酒杯,旁边还躺着一只空掉的酒瓶。
她站在他身后,看着清冷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平添了几分落寞和孤寂。
“胃不好的人,少喝一点。”
她心神一动,走到他旁边,伸手欲抢下他手上的酒杯,却被他轻巧地让开,笑了一声,仰头又灌了一口。
“江小姐,我又没有告诉你,你很像管家婆?”
“切,谁愿意管你?”江笑不满地哼了一声,懒得在鸟他,转身就走,喝吧,最好喝死他,那么一大笔遗产,她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叶少爷懒懒地倚在阳台上,看着她愤愤然离去的背影,心中忽然涌上一股异样的情愫。
从什么时候起,就算是难过落寞,也不再是他一个人?
窗外,凉风吹拂,他仰头,饮尽杯中酒液,有些回忆涌了上来,思绪纷乱。
两分钟之后,江小姐又过来了,拎了两瓶威士忌过来,她在酒柜里翻了下,就着两瓶最烈。
“喏。”她将其中一瓶酒递过去。
叶少爷没有接,只是看着她,剑眉高挑。
江小姐:“不是要喝吗?我陪你。”
叶寒瑾瞄了她一眼,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江小姐,就你那一杯倒的酒量,陪我?”
“一杯倒怎么了?倒了再说。”
她切了一声,门头猛灌了一口,酒液辛辣,如刀子滚过喉咙,火烧火燎地痛。
她掩唇,不住地咳嗽起来。
“行了,等会儿发酒疯还要老子伺候你。”叶寒瑾夺下她手中的酒瓶,冷冷地剜了她一眼,顺手将两瓶酒都放到一边。
“十二点了,去睡觉。”
江笑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小脑袋在他的肩窝处一下一下地蹭着:“你陪我。”
叶少爷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她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