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近。
江月和季秀丽对视一眼,很快,故作委屈地扬声:“妹妹,就算妈不给你钱,你也不能摔东西啊。”
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从屋外进来,正听到江月的话,不悦地蹙起眉头。
他扫了一眼满是狼藉的客厅,立刻不悦地瞪了江笑一眼:“怎么回事?”
“爸,我……”
江笑刚想跟父亲说弟弟的情况,却被季秀丽打断:“算了,月儿,你赶紧去拿五十万给妹妹。”
她忽然这么好说话,江笑诧异的同时,心中却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听季秀丽故作语重心长地开口:“笑笑,这钱是给你了,但有些话阿姨不得不说,以后,离你那些狐朋狗友远一点,这又是赌博又是吸毒的,阿姨能替你还一次,却不能替你还一辈子啊……”
闻言,江夏的脸色,彻底地阴沉下来。
江月得意一笑,跟着应声:“好,妹妹你稍等。”
“爸,我没有,这钱是……”江笑急忙辩解,可等来的,却是一记凌厉的耳光。
“还敢狡辩,我江夏没有你这种女儿。”
盛怒之下,他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江笑没站稳,踉跄着摔了下去。
满地都是碎瓷,她手掌正按在碎裂的瓷片上,登时,鲜血淋漓。
疼痛钻心,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没有再做声。
心田中,似乎有一种叫悲哀的东西缓缓流动。
该是怎样的厌恶,才会连一句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就直接给她判了死刑?
“谁都不准给她钱,从今天开始,她跟我们江家再无瓜葛。”
江夏决绝的话语,伴随着外面一声霹雳的惊雷,划过众人的耳膜。
江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江家的。
黑夜,雨幕,人们皆是行色匆匆,唯独她游荡在空旷的街道上,如同失了魂魄的木偶。
小谚还孤单地躺在医院里,等着她去救命。
可是,五十万不是一笔小数目。
她没有时间了……
巨大闪电撕裂长空,衬得她的脸惨白如鬼。
斑马线对面,交通指示等开始闪烁,由绿转红,江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
一辆黑色加长的布加迪威龙朝她急冲而来,汽车的灯光扫过,明亮得有些晃眼。
她回过神,想躲,却已经来不及。
尖锐的刹车声刺痛耳膜,布加迪威龙在离她不足十公分处稳稳停下,江笑瞳孔一紧,吓得魂飞魄散。
还不待她看清那杀千刀的车主,眼前突然一黑,身体已经软软地倒了下去。
近光灯扫过女子惨白的脸,男子握着方向旁的手倏然一紧,冷酷到极致的眼眸中,迅速划过一抹霸气凌厉,摄人心魄。
男子开门,下车,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满身泥和雨的江笑,英俊到极致的眉宇间,划过一抹厌恶。
片刻的踟蹰,他单手拽着她的衣领,毫不怜惜地将她塞进了后座内。
回到驾驶座,男子抽过几张纸巾擦净手,轰着布加迪的油门,嚣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