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原先和兰水仙的奶奶是一个村的,年轻时的关系也比较好。自从老太太的两个儿子相继不在之后,就与兰水仙奶奶的关系渐渐发生了变化。
她一共生了四个儿子,大儿子和二儿子当然都结婚了,但老三和老四还没有结婚。
老三原先倒也说中了一个姑娘,但那户人家不知道听说了什么,说什么也不肯嫁过来了。
老太太一口咬定是水仙奶奶在从中搞了破坏,为的就是让他的老三娶不成媳妇。
也是,她现在四个儿子都活得好好的,而小脚的两个儿子都不在了。
是,她大儿子以前也出息,听说是吃公家饭的,工资可高了,小脚也跟着风光了几年。
只是好景不长,她大儿子的单位因为发生了一场爆炸,夫妻两双双没了,留下水仙这么一个女儿。
前几年,他小儿子夫妇,也因为一点意外死了,现在只剩下她一个老太太,带着三个娃。
想到这里,她看着水仙奶奶,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屑:“小脚,好说我们认识也快一辈子了。你倒好,你在人家女方跟前编排我家老三如何如何。现在好了,人家不说愿意嫁给老三了,我家老三到手的媳妇跑了,只能娶水仙回去了。”
水仙奶奶小时家庭条件不错,所以一生下来就开始裹脚,因为她裹了脚,大家都叫她小脚女人。
“我没有,我没事搅和你们家婚事干什么,莲花,我们也算是好了半辈子,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小脚听着对方的话,十分无奈。
“那我可不管。有人可是看见你与女方妈妈说过话的,你与她说过话,人家女方第二天就反悔了。不是你在从中搞了破坏是什么,你把我三儿媳妇搞丢了,你得赔我一个三儿媳。今天无论如何,水仙都得跟我回去与老三把结婚证领了。”
“小脚,我都不嫌弃你们家一家家底都没有,家中还有你这么一个不顶事的老太太,还有一对要吃饭的小嘴。我们娶了水仙也是亏了好不好。娶这么一个儿媳妇回去,还要时不时照看你们,你说我们亏不亏。”要不是她家老三实在说不上媳妇了,她也不会想着娶水仙回去。
穷,她们家太穷了。
穷就算了,还有三张嘴要吃饭。
“你不会嫁。”兰水仙扶着她奶奶,看了一眼眼前的几人:“莲花奶奶,我打听过了,女方之所以要退婚,根本原因是你家老三喝了点打了人家。还没结婚,就敢打,结婚以后还不得了。”
两家原本也是有些交情,谁不知道谁家情况。
就她家那个老三,吃喝瞟赌样样来,听说酒品也差,一喝醉酒,不是摔东西就是打人。
这样的男人,是个女人听见都会害怕吧。
“放屁,明明是你家看不得我好,在人家跟前故意毁坏我家老三的名声,我家老三样样都好,怎么可能会打人。我今天来了,就不打算空手而归,要么你们给我家老三找个媳妇,要么你自己嫁进我家,我吃点亏就吃点亏。”
总而言之,今天必须给她个交待,要不然这事没完。
“莲花,你不要蛮不讲理。你家老三品性不好,说不上媳妇上我家耍赖了是不是。你今天要是敢把我家水仙带走,我这条老命就死在你面前,你可以试试。”
要是她两个儿子还在世,不说莲花,就是其它外人也得客客气气的对她。
自从两个儿子都走后,这些人就开始欺负她们奶孙四人了。
“小脚,这事你先没理的,你破坏我家老三的婚姻,我不能上人家家里闹,只能来你这里要个说法了。”莲花对着自家三个儿子道:“老大,你看着老太太,可千万别让她想不开。老二,你去她们家里看看她们的户口薄在那里,取了户口薄,让老三带着水仙去领证。”
顿了顿,她语气轻叹一声:“水仙,你放心与老三结婚,我一定帮你看好他,不让他乱来。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什么人我最是清楚。”她说完,双眼发亮的看着小凤:“水仙,这位是你朋友吧,长得还不错,应该也还没结婚吧,要不你与她说说,让她和你一道嫁进我们家。”
“我们家老四你也是知道的,可是有正经工作的,人也不错,她嫁给我们老三也不亏,你们又是朋友,进门之后也有伴是不是。”儿子多就是这点烦,为了娶儿媳妇操碎了心。
“哟,这位老人家一早出门是不是吃了大蒜。”小凤在边上听了半天,也算是听明白也一些事。
这位老太太就是仗着儿子多,在这欺负人呢:“你是不是想儿媳妇想疯了,见谁都像你儿媳妇。”
莲花皱起眉:“姑娘,你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我家老四生得可是不错,又有不错的工作,我能看上你,你就该高兴。什么叫我想儿媳妇想疯了,我跟你讲,想嫁给我们老四的女人大把。”
老四只是刚参加工作,不想娶那么快,要不然,多的得姑娘想嫁给老四。
“那不就得了。即然多得是,这样的话就不要随便说,要不然人家以为你儿子娶不上媳妇,见个姑娘你都想娶回去。”小凤刚刚在边上看了许久,她基本可以确定兰水仙不是现代的。
如果是现代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反击,但她没有。
她的性子和她奶奶一样,是温和型的。
“臭婆娘,你乱说些什么。”老三双眼瞪着小凤:“我妈要是想让你当儿媳妇,你是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在家里,他妈的话就是圣旨,没有人不敢听。
“唉哟,我真是害怕。”小凤缩了缩脖子:“我没想到,在现代这样的社会,还有强娶强嫁的行为。几位还是打消了要娶水仙和我的想法,回去吧。”
“你管得着我们,小脚把我儿媳妇弄没了,她必须赔我一个,今天水仙必须跟回去,要不然,就赔我们一万块。”
“你们就是无赖。”水仙奶奶气得呼吸急促:“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
欺负人,太欺负人了。
“奶奶。”一听奶奶的话,水仙还有她的弟弟妹妹忙拉着奶奶,深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小脚,你就这点本事。要我说,你早该死了,你看看你,两个儿子,两个儿子没了。你这就是狐狸精的命,专吃自家儿子。我要是你,我早死了去,省得在这世上丢人现眼。”莲花看着小脚,料定她不会真的去死。
小脚听着对方的话,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你个坏人,我打死你。”兰水仙的弟弟,拿起一根棍棒要去打对方。
没等他凑近去,就被她家老大提溜了起来:“小子,滚远一点去。”
“奶奶。”兰水仙忙着掐老太太的人中。
“奶奶。”兰水仙的妹妹蹲在一边哭。
老太太给老大老二使了个眼色。
老大老二上前几步要去掰兰水仙,小凤一步站到兰水仙跟前,她双眼冰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家:“这位老人家,你确定今天要来硬的。”
“臭丫头,这是我们两家之间的事情,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当然,你要是想帮水仙的话也行,你替她嫁给我家老三,你如果愿意嫁,我就放了她们。”她总不能让到手的儿媳妇飞了是不是,兰水仙不想嫁的话,娶眼前这个丫头也是不错。
就兰水仙这个穷鬼,她的朋友家中肯定也不怎么样,能嫁进她们爱这样一个大家庭,也算是她的福份。
“小凤,你不要理她,她就是欺负我们奶孙四人无依先靠,今天的事与你无关,你先回去吧。”她不想连累小凤。
小凤也不急,慢条斯理从腰间摸出打火机,她缓缓的举起:“老人家,见过这玩意吗?这玩意可是会走火的,要是不小心走火了,打着你或者找着你其中一个儿子了,你就只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份了。”
对付一个老太太,她不想动手,吓吓就行。
不过几个以强欺弱的主罢了。
“妈,是枪,是枪。”老三看清小凤手里的东西时,腿脚发软:“妈,是真的,我从电视上看过,这玩意一定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像,太像了。
老太太看着小凤手上的东西,当即吓得坐在了地上,唇角嗫动着:“你是什么人……你手上怎么会有……这个。”
“老人家,我是上面派来保护水仙一家的。他爸妈为了因为工作牺牲了,但他的子女上面一直关心着呢。”小凤把手枪放回口袋:“要不是我亲自过来,真不相信真有人来找事,你们要是不想活了,就直接说,我砰的一声,送你们一趟。”看看吧,刚刚气势有多强,这会就有多怂。
“老大,老二,你们扶我起来,我腿软。”老太太是真的腿软了。
她活了一辈子,哪见过那样的玩意。
“妈,这个媳妇我不要了。”老三同样腿发软,好在没娶兰水仙,要是娶回家,这是娶了个祖宗回家呀。
“好,不娶,不娶。”老太太这会也歇了娶回家的心思:“真看不出来,她们有人保护着呢。”
也是,小脚家老大当年可是吃公家饭的,至于是做什么工作的,倒是没有打听过,很体面那种就是。
她只是没有想到,上面还会保护她们。
看着几人要走,小凤喝住她们:“站住。”
四人立即不动了,就怕一动,小凤就对他们砰的一下,然后击中心脏,一命呜呼。
小凤走到她们跟前,双眼警告:“你们以后不许再来找水仙一家的事情,你们要是再来,你家小儿子的工作还有没有,我可不敢保证。”
“是,是。”老太太这会都不敢看对方。
“还有,水仙一家被上面保护着的事情,你们也嘴巴严实点,你们要是出去乱说的话……。”
“我们今天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老二是个聪明的,一听这话立即明白了小凤的意思:“我们今天什么没看见。”
听到他们的承诺,小凤让出一条路,唇间生冷的吐出一字:“滚。”
四人跑得比兔子还快,一会功夫便不见了。
“姐姐,你好厉害。”小男孩子跑过来,双眼亮晴晴的看着小凤:“你刚刚拿出来的东西是真的吗?”
姐姐刚刚好厉害,吓得他们屁滚尿流。
小凤把门关上,蹲下身掏出打火机,嗖的一下,一窜火苗出来:“看明白没有?”
小男孩嘻嘻笑出声:“我看明白了,不过它好像真的呀,我能摸摸吗?”
外面有这样的打火机卖吗?真的很神奇。
“可以摸一下。”
男孩小心的摸了摸:“以后我也想有一把真的,听说去当兵就可以摸真的了,是不是?”
“对,你以后想去当兵吗?”
“嗯,我要去当兵,我当兵回来,保护奶奶,保护姐姐她们。”他们这些年被欺负的太多,他现在只想去当兵。
“有志气,以后多吃肉少吃方面,把身体养的壮壮的。”
“好。”
水仙掐过老太太的人中,已经醒过来了。
她一脸愧疚的看着兰水仙:“水仙,奶奶就是死也不会让你……。”
扫了一眼院子:“她们呢。”
“奶奶,她们走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再来了。”兰水仙扶她坐好。
“她们是不是以为我真死了,所以才吓跑了。”老太太想不出对方怎么突然就走了。
男孩想上前说什么,小凤对他眨了眠眼:“今天的事情是个秘密,你要记得保密哟,要不然姐姐的这把打火机,可就吓不跑坏人了。”
“嗯,姐姐,我一定不会乱说的。”
“是的,奶奶,她们以为你真出事了,怕担责任所以就跑了。”水仙听到小凤的话,与老太太解释道。
“走了就好。”老太太松了一口气。
扶老太太回屋休息,从屋里出来,兰水仙走到小凤跟前,语气感激:“小凤,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小凤的身份她早就清楚,她只是没有想到小凤会随身携带那个玩意,先不说真假,一眼过去吓人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