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你不在了?”宋离月听徐丞谨这样说,心里忽然有些慌乱,忙转过脸,急急问道,“徐丞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徐丞谨轻咳几声,淡声道,“你忘记我和你说过的了,我顶多还有两三年的寿命。”
这样沉重的话,由他这样清清浅浅地说出来,却让宋离月的心里很是难过。
光线昏暗之中,对面男子那俊美的面容上束着的黑色绫带当真是割着她的心。待心情平复,宋离月低声说道,“徐丞谨,我不要你护着,我爹爹说了,我的身手这么好,横着走都可以。”
徐丞谨哑然失笑。
离月的这位爹爹当真是……是个奇人。
“徐丞谨,你当真……只有两三年的寿命了?”犹豫片刻,宋离月小心地问道。
徐丞谨点点头,“嗯,给我号过脉的医者都这么说,估计是真的了。”
透过黑色的绫带,他能清楚地看到宋离月脸上那明显的担忧和心疼。
她是在担心他吗……
“没关系的。”宋离月有些惋惜地看着他,“那我们尽快成亲,然后我们即刻启程回凌白山……”
在她的口中,凌白山是个很神奇的存在。
她这么着急要和他成亲,要回凌白山,莫非那凌白山上有医治他的灵丹妙药?
一个晃神,耳边听到宋离月仍在继续说着,“我们成亲之后,你就是我的夫君。你若是死了,我就把你埋在凌白山,然后等我死了,我就把自己埋在你旁边陪着你,如何?”
这个提议……当然很不如何……
有个不同寻常的爹爹,她这十几年来没有长偏,也真是福泽深厚。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徐丞谨也知道了宋离月的说话方式,永远都是出人意表,让人捉摸不透。不过,话虽然粗糙了一些,但最后那句死同穴让他心里很受用。
望着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眸,徐丞谨微微一叹,“离月,手伸过来,我把玉坠子给你。“
他是要把玉坠子还给她了?
先前向他要,好给山脚下包子店那个百里久做信物,他没有答应,现在他是要同意了,是吗?
宋离月犹豫着,慢慢起身,站到他面前。
徐丞谨从袖中慢慢拿出编好的玉坠子,他的手指修长,那个玉坠子躺在他的掌心,莹绿如翠,分外的好看。
见徐丞谨把玉坠子递了过来,宋离月不自在地避开他的手,很是不甘心地小声嘟囔道,“小徒弟,我还是觉得你比卖包子的百里久适合做我的夫君。你真的要把玉坠还给我,真的……一点也不愿做我的夫君?”
徐丞谨握着玉坠的手一顿,很是无奈地说道,“那个什么百里久,你就不用想了。离月,既然当初一心想让我做你的夫君,你就要坚定这一个念头,不许改变,知道吗?做人最忌讳游离不定……“
见徐丞谨垂首理了理玉坠子上的长线,宋离月有些糊涂了。
他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啊?
见人过来,徐丞谨把新编好的玉坠子给她系在腰带上,“离月……”
“嗯……”
宋离月垂首正看着他给自己系着玉坠子,听徐丞谨喊自己的名字,随口轻轻应了一声。
徐丞谨的手一顿,她那一声轻轻柔柔的应答,像根羽毛一般在自己的心上轻轻挠了一下。很不舒服,却又……很喜欢。
怔忪片刻,他回过神来,很快就把玉坠子系好,并且摆正。莹绿的玉坠端正地垂在裙摆边,素净雅致,很是不错。
不过,宋离月很快就把玉坠子拿了起来,翻来覆去仔细瞧着。
玉坠子被重新编了新的丝绳,花式繁复精致,色彩很是平和,里间掺杂着金丝银线,折射出的光线很是夺目,雅致又灵动。
宋离月越瞧越是喜欢,很是爱不释手。
徐丞谨见她满脸都是掩藏不住的喜爱,唇角也渐渐浮出笑意,“离月,我们做个赌。一年之内,这个玉坠子只要还好好地在你手里,我就跟你回凌白山,做你的夫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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