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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奡正犹豫间,袁大兵带着一个白布包裹的东西匆匆跑上了瞭望台。
“兵哥?”清影叫道。
袁大兵跑了过来,朝南宫鼎与南宫鹏行礼道,“参见总帅,元帅!”
“你这是……”南宫鹏狐疑地问道。
“师傅让我将这东西交给秦奡,他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秦奡闻言愣了愣,孔师傅给他的?这是怎么回事?
“可算是来了。”郭良来到袁大兵面前,朝秦奡招了招手,“你去年在军塾的狩猎战的时候胜出,赢得一件孔老亲手打造的兵器,就是这个了。他可是在观察了你一年之后,才最终决定打造什么兵器。先拿着吧!然后再决定怎么做。”
回东疆军前,他看到秦奡手中的剑,觉得眼熟,但保险起见,他回来之后还是去了一趟军器营,找孔老要当年的图纸。当时就见到他正在打造这兵器,得知是他为秦奡打造的,最适合他使用的兵器。
那时候看到这兵器,他便觉得,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父子始终是父子……而前日得知天佑增援的前锋是祁迦琉的时候,他就有一种预感,这枪很快就能用上!果不其然。
当白布打开,银光一闪而过,冷冽的气息从中冒了出来,秦奡掀开白布的手颤抖了一下,看到那块布下包裹的兵器——枪。
其实大兵拿上来时,他就猜测那形状是枪,但没想到是给自己的,而且还是孔师傅给自己的。秦奡将白布扯过,让枪身完全露了出来。
只见那枪身通体银白,缓缓抚过,如冰一般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枪头非同一般,除了两侧的利刃之外,中间还有几道倒着的刀纹。
秦奡一看便知,这长枪的枪头一旦刺入敌人体内,拔出来时还会在将内里的肉带出,其原理与箭头的倒刺有异曲同工之妙,杀伤力极强!若是平时,这兵器太狠,但在战场上,却能成为杀敌的利刃。他几乎是一眼便喜欢上了这把枪。
“这枪叫,寒裂。”就听大兵说着,将长枪郑重地递上。
秦奡握了握,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入四肢百骸,也让他不知所措的心平静了下来。也许,这是他无法逃避的命运,那个人,那个家族,他始终要面对,要背负。秦奡接过枪,偏过头对上南宫鼎的眸子,默然道,“我,去去就回!”
南宫鼎一震,脑中一片空白,沉稳的目光却隐隐有了一瞬波动。二人无声对视了一会,秦奡偏过头,快速跑下瞭望台。南宫鼎目送秦奡离去,看着他上马,在军中营帐之间穿过,进入阵中,来到鎏宇阵前,最后停在了祁迦琉与南宫烈旁边。他目光一直随着他,未曾移开分毫。南宫鼎心中很是苦涩,他又多亏欠了这个儿子一笔……
南宫烈以枪撑着,站了起来,却听到身后传来了马蹄声,他回过头去,就见秦奡策马而来,心中一紧。
他怎么会……南宫烈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怎么做,就那么愣愣的看着秦奡来到自己身边。
秦奡勒马停下,低头看了南宫烈一眼,“交给我吧!”
他的语气很轻,南宫烈心中又是一震,咬了咬牙,瞥了一眼他挂在马鞍上的佩剑,很不甘心。但是他没有别的选择,他留在这儿只会徒留难堪……南宫烈沉着脸,忍痛翻身上马,沉默着离去。
祁迦琉就这么待在一旁,一言不发,像个看客似得,直到南宫烈离开,才正视秦奡。他上下打量着秦奡,眸子在他手上的长枪上多留了会,而后才开口道,“我记得南宫家的儿子,就只剩下一个还没进军中,你可别告诉我你也姓南宫?”
秦奡听着忍不住收紧手心,说这话,祁迦琉摆明了就是在嘲讽南宫家没人。
“南宫家没人了吗?!竟然派一个外人参和?!”果然他马上就这么朝着鎏宇阵前大声吼道,“南宫鼎,你没有儿子了吗?!南宫家没人了吗?!”
秦奡大为火光,喝道“贼子!谁说南宫家没人了?!”长枪指向祁迦琉的鼻间,“南宫家,还有我!”说罢,他便冲了上去,与祁迦琉大战起来。
秦烽耍起长枪,将南宫枪法的精华与自创的新招式,相互配合着使用,出招毫无空隙,如狂风暴雨般朝祁迦琉席卷而来。
祁迦琉毕竟已经连续与四人交手,体力自然不如秦奡,在他接连的进攻下,不得不频频后退。对招式套路无法把握,加上秦奡的出招速度快又果决,他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唯有一味防守。
可恶!什么南宫家还有他!南宫家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儿子了?!他耍的枪中有南宫枪法的影子,但却又不完全是,像是融会贯通,杂糅过一般!却比南宫枪法更猛烈!他到底是谁?!
秦奡刚刚远观,发现祁迦琉知晓南宫枪法的弱点,这一点倒是与自己相似。心想,一味打下去也不是办法,此人的防守太过严密,根本不可能以突袭致胜,唯有诱敌深入才可。
心中既定,秦奡便以南宫枪法出招,不再加入自己自创的部分,引诱祁迦琉利用南宫枪法的弱点来反攻自己。
果然!祁迦琉中计了!趁着秦奡偏转身体的瞬间,从下往上刺向他的胸膛。若按照南宫枪法,这时应该转身前倾,横扫枪柄,但若是秦奡这么做,就一定会撞上祁迦琉刺来的长矛。
他心中明白,便后仰躺下,祁迦琉一惊,长矛扑了空,也让他的身体向前倾倒。
秦奡顺势起身,一把握住祁迦琉手中长柄,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扯。
祁迦琉本就失去重心,这么拉扯之下,更加不稳,秦奡提枪朝他的坐骑刺去,同时松开手中长柄。马匹惊呼着抬起马蹄,祁迦琉前后晃动了一下,翻身落马。
身后,鎏宇兵将们大喊一声“好!”那欢呼声震耳欲聋,一听便是憋屈太久了!
瞭望台上,南宫鼎与南宫鹏皆松了一口气,心知大局已定。
清影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下来,看着秦奡的背影,既兴奋又感动。
祁迦琉落下马,正想起身,秦奡的枪尖已经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这场景倒是与刚刚一模一样,只不过祁迦琉从马上落到了马下,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多少有些戏剧了。
秦奡睨了他一眼,无视他眼中对自己的瞪视,收回长枪,冷冷道,“礼尚往来。”
“你!”祁迦琉瞬间气结,瞪向秦奡,说不出话来,他爬了起来,正想上前,却听到身后传来了收兵的号角声。不甘地握紧了拳头,“你!你叫什么?!”他问道。
“秦奡。”
“你不姓南宫?”
“姓不姓南宫,对我来说,不重要!”秦奡冷冷道。
祁迦琉闻言冷哼一声,翻身上马,瞥了一眼撤退的军阵,偏过头对上秦奡的眸子,喝道,“好!秦奡!下一次,我一定会取了你的性命!”
“愿与奉陪!”不,被取性命的,一定是你!秦奡在心中补充一句,看着天佑退兵的人潮,身后是东疆军热烈的喝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