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薛飞本想在医院吃口饭,下午坐飞机就回冰城了。 但中午牛德发说什么都要请薛飞吃饭,薛飞盛情难却,只好赴宴。
吃完饭,牛德发还将薛飞送到了机场,一直陪到薛飞登机的时候才离开。
回到冰城,距离过年已经不足一个月的时间了。
在刚刚落下帷幕的冰城两/会上,郝大宇当选为新一届冰城市政府市长,也由此一跃进入了副省级行列。
郝大宇当了冰城市长,薛飞没有请他吃饭,而是他请薛飞吃了顿饭,原因是郝大宇能当上这个市长,薛飞出了不少力,甚至可以说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郝大宇自然是要感谢薛飞的。
薛飞帮郝大宇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回报,除了他们私交不错,又有薛家强这层关系,再有一点就是薛飞很欣赏郝大宇这个人,不仅有工作能力,而且人性还不错,非常难得可贵。薛飞坚信郝大宇当了冰城市长以后,一定会为冰城一千万老百姓做很多好事的。而他帮郝大宇,也算是间接的为冰城做贡献了。
由于怀孕的原故,曲媛媛今年将缺席国家电视台的春节晚会,挺着大肚子的她没有京天呆着,也没有出国,而是来到了冰城,目的显而易见。
曲海波和茹芸都知道曲媛媛两个孩子全都是薛飞的,心里不高兴,嘴上也没说什么。对于曲媛媛一回来就跑出去了,不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远打电话联系不上曲媛媛,往家里打的时候,两个人还会帮瞒着,说曲媛媛去同学家里了,手机打不通应该是没有电了。
曲媛媛这一胎已经确认怀的是男孩了,任家非常高兴,曲媛媛在任家的地位也得到了空前的提升。曲媛媛并不在乎在任家的地位,她只在乎她儿女双全了,而且两个孩子都是薛飞的。
和薛飞在一起呆了一周,曲媛媛就依依不舍的回了京天,今年任家要去澳大利亚过春节,曲媛媛得提前回去做准备,因为过完春节之后她就会直接去美国,然后在美国生孩子。
腊月二十三,薛仁贵和张凤霞从云海回了冰城,住了一夜之后,就被佟大志开车送去了七河。
今年薛家过年在七河过,之所以不在云海过了,是因为薛飞当了副省长,这在薛仁贵和张凤霞看来绝对是祖上有德,应该回七河祭祖。此外,回七河过年也是为了多一些年味。如果说在七河过年要是没意思的话,那么云海过年,就要加一个“更”字了。
对于回七河过年,薛慧、薛岩、薛飞三姐弟都很高兴。尤其是薛慧,因为她已经不在冰城了,能回七河过年她比谁都兴奋。
程爵被调到了驻扎在京天旁边北河省的某集团军担任副参谋长,薛慧没有跟着程爵去北河省,但为了离程爵近一些,也为了孩子上学考虑,就去了京天。
人都是这样,天天在一起的时候不放在心上,一旦离的远了,才会发现亲情的弥足珍贵。
年前几天,给薛飞送礼的人络绎不绝。送瓜果梨桃或者营养保健品的薛飞基本都收了,而送钱或者送价值昂贵的礼品的,薛飞全都拒收了,这是薛飞的底线和原则,不收的东西他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收的。
腊月二十九,薛飞和薛岩两家人回了七河。刚到家,薛仁贵就拉着薛飞和薛岩去上坟了。
薛家的祖坟和薛飞爷爷奶奶的坟地都不在七河市的公墓里,而在七河下面一个村儿的荒地里,其他季节要是去还方便,开车就直接去了,也就一个小时多一点的车程。冬天去可是费老劲了,到了坟地的一公里开外的地方,车就开不进去了,大雪过膝盖,只能徒步走过去。
爷仨一人扛着一袋子冥币,手里拿着扫把,趟着大雪走了好久才来到坟地前。扫去盖在坟头上的雪,把袋子里的冥币全都倒出来,每个坟头儿放上一堆,点燃后,跪在坟头前就烧了起来。
薛飞和薛岩是只顾着烧纸,而薛仁贵则嘴里一直念念有词,无非就是保佑他们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的,保佑薛飞和薛岩能够在官场上一切顺利。尤其是薛飞,薛仁贵希望他能够官越做越大,给老薛家光耀门楣。
祭完祖,爷仨就回了市里。
一进家门,张凤霞就走到薛飞身前笑着小声说道:“儿子,李市长来看你了,都来半天了,一直在等你呢。”
张凤霞的那股发自内心的喜悦,只有为人父母,并且子女取得了很大成就的人才能够真正的体会。
寻常百姓人家,别说是市长,过年区长会去家里拜年吗?街道主任也未必会去。在一个地方城市来说,市长绝对是大人物,不是谁想见都能见到了,但是却来到了家里给薛飞拜年,还带了很多礼品。张凤霞想给薛飞打电话,李市长忙说不用,说他等着就好了,反正明天就过年了,也没什么事。
市长都得等我儿子,张凤霞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薛飞回到七河非常低调,他没通知任何人,就怕有人来看他,所以七河市长知道他回来了,薛飞还是挺惊讶的,这消息也太灵通了。
李市长看到薛飞回来了,紧忙起身跟薛飞打招呼。薛飞跟他握了握手,两个人便坐了下来。
薛飞和李市长并不熟,两个人也没有太多可聊的,无非就是闲聊,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临近中午的时候,张凤霞说饭马上就要做好了,薛飞就留李市长在家里吃饭,但李市长说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告辞走人了。
李市长一走,家里就再也没断过来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来给薛飞拜年,而且全都不是空手来的,但好在没有给送钱的,全都是一些水果饮料什么的。
张凤霞看着堆了一面墙的东西,一是有点后悔之前家里准备那么多了,二是有点发愁过完年吃不了这么多东西可怎么办?
直到大年三十儿的傍晚,薛家一家人,全都坐在了一张桌前。按照惯例,动筷子之前应该是由薛仁贵说几句的,但是今年薛仁贵把饭前讲话让给了薛飞。
“今年你讲几句吧。”薛仁贵看着薛飞笑着说道。
薛仁贵平常跟薛飞是很少有笑脸的,其实每当副省长之前,薛飞担任冰城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已经算是很高的位置了,但薛仁贵对薛飞的态度也并没有什么改变。真正的改变其实并不是薛飞当了副省长以后,而是在薛飞办了窦氏父子,在全国出了大名。之后薛飞又当了副省长,让薛仁贵更加认可薛飞了,觉得他这个儿子还真行。
“这是您的活儿,我不能跟您抢啊,还是您说吧。”薛飞推辞道。
“让你说你就说,咋地,当了副省长都不会说话了?”张凤霞笑着说道。
“说吧说吧。”薛慧和薛岩也撺掇让薛飞说。
薛飞见躲不过,就笑着说道:“好吧,既然大家都让我说,那我就说两句。首先今年在七河过年我和大家一样,非常高兴,说实话,我甚至找到了小时候在七河过年的感觉,找到了久违的年味儿。当然,如果要是没有那么多来拜年的人就更好了。其次就是咱们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过年,这是最值得开心的事情。小的时候是一家五口,而现在……数不过来了,很多口。人丁兴旺,这是一个好兆头,说明咱们老薛家的日子一定会蒸蒸日上,越过越好。还有一件事我想你们一定是都希望我说的,那就是我当副省长的事情。可能在外人看来我到了一个比较高的位置,很了不起了,不可一世了。其实真没有,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们过去认识的薛飞是什么样的,现在还是什么样,变得只是工作岗位,心从来没有变过。副省长只是别人眼里我的一个身份,而回到这个家,我还是你们二老的儿子,是姐和哥的弟弟,是何苗的丈夫,这些身份是永远都不会变得,也是我最看重的。最后我想说的是,希望新的一年,我们一家人都能健康快乐,都能幸福平安。”
“说的好!”程爵鼓掌道,其他人也跟着鼓起了掌。
吃饭的时候没有人再来上门拜年了,但薛飞的手机就一直没有消停过,不是电话就是信息,薛飞实在是接不过来也回复不过来,何苗见状索性直接把手机给关了,世界一下子就清静了许多。
吃完饭,一家人就全都围坐在客厅看起了春节晚会。看到今年曲媛媛没有主持,张凤霞还问薛飞是怎么回事,薛飞说他听说曲媛媛好像是怀孕了。
春晚演到一半,几个孩子就睡着了。
十一点左右的时候,一家人开始包饺子,包了半个多小时,然后下锅开煮,熟了开吃。
等到临近十二点的时候,所有大人全都去了楼下,把鞭炮摆放好,薛飞拿着打火机蹲在鞭炮旁边,其他人一起倒计时。
“6、5、4、3、2、1!”
薛飞把点燃鞭炮,然后就起身跑到一边,和一家人看着这辞旧迎新的炮竹如同音符,欢快地跳跃,动情地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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