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凤自从和薛飞住在一起后,陆续学做了很多新菜,小丫头在做饭这方面好像确实有天赋,做出来的东西非常好吃,很合薛飞的胃口,每次也都能得到薛飞的夸赞。
今天栾凤又新学了两道菜,薛飞下班刚进屋,栾凤就让他赶紧洗手上桌吃饭。
薛飞坐在桌前,栾凤用筷子夹了一大块排骨放到了他面前的碗里,有些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快尝尝,快尝尝,看好不好吃。”然后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薛飞看。
薛飞夹起吃了一口,立马就竖起了大拇指,边吃边称赞道:“好吃,特别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排骨了!”
栾凤听了高兴的不得了,她攥着拳头双手高举过头dǐng,十分兴奋地喊了声“耶”,欢庆的样子就好像她完成了一项多么了不起的壮举似的,这一刻,她少女的活泼与纯真展现的淋漓尽致。
薛飞看到栾凤的样子笑了,虽然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栾凤如此了,但每次看到他还是会有赏心悦目的感觉,好像即便有天大的事情,看到小丫头喜笑颜开他都能忘却,只是想到以后可能再也没机会吃她做的饭菜了,心情又马上变得沉重起来。
放下咬了一口的排骨,薛飞收起笑容说道:“你坐吧,我有话跟你说。”
栾凤听话地坐了下来,等着薛飞说话。
“你这两天抓紧时间找一下房子吧,你不能再从这儿住了。”薛飞真的不想跟栾凤说这样的话,然而元旦过后他就要启程去安岭了,他必须得跟栾凤提前说,让她找房子先搬出去,以免到时会没有地方住。
栾凤整个人呆住了,她显然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不明白薛飞为什么会突然要赶她走,就那么眼睛直直地看着薛飞,看的薛飞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在一起也住了一段时间了,要说一diǎn感情没有是绝对不可能的,虽然薛飞并不确定感情的属性。
“你别误会,不是我不想让你从这儿住了,是我也不能从这里住了,上级已经把我调到安岭去工作了,这房子得交还给区委。”薛飞解释道,他怕栾凤误会。
“安岭?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栾凤确实误会了,不过听了薛飞的解释,她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diǎn。
“没有为什么,就是上级的安排,我必须得服从。”薛飞不想就这个问题跟栾凤说的太多,“我建议你和其他女孩合租一套房子,最好对方也是单身的,这样住起来相对安全,也比较方便,同时在房租上还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栾凤“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然后就低头吃起了饭。
薛飞的话无疑影响到了栾凤的胃口,她吃了半天只吃了半碗饭,最后实在吃不下去了,她就放下筷子回了房间。
薛飞心情也不好,他勉强吃了一碗饭,准备收拾碗筷的时候,曲媛媛打来了电话,听到曲媛媛哭了,薛飞紧忙往楼下跑。
“你要去安岭了?”曲媛媛哭的跟泪人儿似地看着薛飞问道。
不用说,一定是路涛跟曲媛媛说的,他的嘴最快了。
薛飞看到曲媛媛哭了,原本就不好的心情顿时雪上加霜,他就知道曲媛媛要是知道了他走的消息一定会哭的,可是一时间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曲媛媛不让她哭,只好将她抱在了怀里,直到她停止了哭泣。
上了车,曲媛媛紧紧地抓着薛飞的手,眼睛红红地看着薛飞说道:“我不让你走,你不能离开冰城,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薛飞叹气道:“这事儿不是你能左右的,上级已经决定了,改变不了的。”
“谁说改变不了,事在人为,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爸,他一定有办法的!”曲媛媛说着话就要启动车,薛飞见状一把将车钥匙拔了下来。
“别闹了,你爸也改变不了,你以为你爸是省委书记啊。”薛飞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觉得话说重了。
曲媛媛没往心里去,不过她听了薛飞的话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你为什么会被调到安岭去?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薛飞猜曲媛媛应该是想到了叶良辰,他没有承认:“没有,我能得罪谁呀,就是正常的工作交流,上级领导挺重视我的,想让我到安岭去锻炼锻炼。”
曲媛媛不太相信薛飞的话,“你说的是真的?”
薛飞肯定地diǎn了diǎn头,“当然是真的了。媛媛,我知道你不希望我离开冰城,其实我也不希望离开,但是真的没办法,作为公职人员,就得听从上级的安排,曲叔叔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你想想他这么多年当领导,是一直就在一个地方吗,肯定不是,对吧?”
见曲媛媛情绪平稳了许多,薛飞把车钥匙插回去,又说道:“我只是暂时离开冰城,我相信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不会太久的。再说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又是同在一个省,想见面也有都是机会,你说是不是?”
曲媛媛“哼”了一声,说道:“才不是呢,安岭多远啊,我一直觉得远的就像在天边一样,根本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没有人比曲媛媛更希望薛飞留在冰城,薛飞从京天回到林江,尤其是在冰城当公务员,在她看来简直是老天的安排,又给了她一次能够和薛飞在一起的机会,她也无比的珍惜这次机会,她相信通过她的努力,不断的接触和了解,薛飞一定会和她在一起的。
眼看他们之间越走越近,曲媛媛也感受到了薛飞对她态度的转变时,路涛却告诉她薛飞被调到安岭去工作了,那一刻她有种天塌下来了的感觉,她真的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她甚至怪起了老天,要么最初就不要给她任何希望,给了希望现在又要让她愿望落空,老天真的是太会捉弄人了。
蓦然,曲媛媛一把抓住薛飞的衣领,用十分霸道的语气说道:“薛飞你给我听说了,不管你去哪里工作,你都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你给我记住了!”
薛飞不置可否,他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知道曲媛媛已经接受了他离开冰城这一现实,他的心也随之踏实了下来。
准备回家时,曲媛媛想起了一个人,她警觉地问道:“栾凤不跟你一起去吧?”
薛飞听了曲媛媛的话直想笑,不过为了让曲媛媛安心,他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不跟我一起去了,她这一两天就会搬走。”
两天后栾凤搬走了,具体搬到了什么地方没说,只说找到了住的地方,条件还不错,薛飞也没有多问。
过了元旦,薛飞也到了正式启程的日子。
在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曲媛媛约薛飞一起吃了顿饭,算是给薛飞践行。薛飞对曲媛媛还是比较了解的,她平时很少喝酒,即便是应酬的时候最多也就是一杯啤酒,而那天晚上她一个人破天荒地喝了一瓶红酒,她说她高兴,就是想多喝一diǎn,薛飞深知她说的是谎话却也没有揭穿她。
吃完饭曲媛媛说她想走一走,薛飞没有意见,两个人出了餐厅沿着马路,漫无目的的一直向前走去。
曲媛媛很自然的把手伸进了薛飞的羽绒服兜里,和薛飞十指紧扣。薛飞也很自然,好像这就是他们之间应该做的事情,只是他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习惯成了自然。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就那么一直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曲媛媛忽然停住脚步,看着薛飞说道:“我今晚不想回家住了。”
曲媛媛是认真的,她的眼神果敢,明显看得出下了很大的决心,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薛飞不是傻子,曲媛媛的言下之意他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将曲媛媛抱在怀里,对曲媛媛耳语了几句,曲媛媛的脸上立刻就绽放出了惊喜之色。
“你说的是真的?”虽然是亲耳听到,曲媛媛还是有diǎn不敢相信是真的。
“嗯,真的,不信咱们俩可以拉钩。”薛飞伸出小手指笑着说道。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曲媛媛与薛飞拉完勾,就在心里默默的算起了时间。
安岭市位于林江省的西北部,薛飞赴任的极北县则在安岭市的最北部,也是林江省版图上的最北部,从冰城出发,要是坐火车到极北县需要二十个小时,要知道京天到冰城坐火车也不过十三四个小时而已。
好在安岭有飞机场,从冰城坐飞机过去只需要两个小时,再从安岭坐火车到极北县就只剩下十个小时了,其实也不算近,但总比直接坐二十个小时的火车要强的多。
薛飞决定坐飞机先到安岭,除了可以大大的缩减到极北县的时间外,他还打算拜访一下谢长顺的大学同学,安岭市常务副市长孟德胜。虽然谢长顺已经跟孟德胜打过招呼了,但做人不能现用现交,要是等真有事了再去找孟德胜,就未免太不会做人了,还是应该先去拜访一下,然后再去极北县为好。
踏上飞往安岭的航班,薛飞有diǎn打不起精神,情绪很低落。极北县很远,薛飞却并不怕,西天取经十万八千里,只要想去也能到达,他最担心的是到了极北县以后不好开展工作。
自打得知自己要去极北县担任旅游局副局长以后,薛飞查阅了许多和极北县相关的资料。极北县位于安岭山脉北坡,林江上游南岸,这个地方自然资源还算是丰富,有山有水有树林,只是一年中有大半年都是冬季,冬天冷的要死,零下三四十度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如果说作为林江省人,冷是薛飞能想到的,那么令他没想到的是,极北县虽有旅游局,却没有一处旅游景diǎn,这简直是匪夷所思,俨然一个部队只有首长没有士兵一样,奇葩无比。
没有旅游景diǎn,去了能干什么?
还有就是,薛飞丝毫没有旅游方面的工作经验,白纸一张,一切都要从头学起,这意味着他想在短时间内做出成绩,离开极北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此行他做好了充分迎接困难的准备。
然而等真正到了极北县,薛飞发现实际困难要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以至于他一度一筹莫展,甚至想过干脆辞职算了,当初选择做公务员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到了安岭,薛飞给孟德胜打了个电话,问是否有时间见一面,没成想不凑巧,孟德胜不在安岭,他去下边调研了,只能以后另找机会再拜会。
傍晚吃了口东西,薛飞就去了火车站,他坐的是晚上九diǎn钟去极北县的火车,其实有更早的,他之所以选这么晚的主要是考虑太早到天还没亮,没有地方可去,晚一diǎn到极北县正好亮天了,那样他就可以直接去县委组织部报道了。
晚上坐车的人不少,检完票上了月台,火车在九diǎn钟准时到达,薛飞拖着行李箱缓慢的向前移动着,就在快要上车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
“快抓住他,有人偷钱包!”
薛飞扭头一看,一个黑影从他身后一闪而过,他没有多想,一个箭步就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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