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些微喘的夏胧月看了她一眼,犹豫的坐了回去。 )
直到她坐定,夏雪叶方才开口:“你一口一个贱民,你可分辨过自己的身份?”她话的时候将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桐树边,语气淡漠的很。
然而是这样的语气,却叫夏胧月顿时红了面色,捏着茶杯的手顿时收紧。面愣了半响,却依旧不出话来。
等了好一会儿,夏雪叶方才将视线收回,看了一眼夏胧月,开口道:“所以,记得,以后话之后,切记三思。”完,她浅浅的看了一眼同样在沉默的夏成。开口道:“父亲今日前来的情意,嫣儿铭记,只是此刻已然到了朝的时间,还是快些去准备吧。”
着,她便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晴儿,晴儿立马会意,便走前,将夏雪叶扶住。开口道:“老爷,二小姐,小姐有些倦了,还请你们……”她的话尚未完,便被夏成抢去。“我自送胧月回去便好。”着,便拉起一直愣在桌边的夏胧月,夏胧月又是一震,反应过来后只恨不得快些找个洞钻出去。便急急的走了。
夏雪叶站在院前将这二人送走,却忍不住有些概叹。
如果没有自己,他们或许不会过如今这样精致的生活,但是,却一定现在过的快活许多。
没想,夏成走后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有客人来访。
这客人风度翩翩,却是一身便衣打扮,他尚未进门,便已惹得晴儿又蹦又跳了起来。
晴儿字门外来,先他一步,见到夏雪叶便急急的叫了起来:“小姐,小姐,夏公子来了。”
原本在房发呆的夏雪叶一愣,继而看向门外,夏煜已然走了进来。他迎着一头的黄色光芒,顿时将夏雪叶原本清净的小屋子填满了似得。
夏雪叶便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次看到你,总觉得空气都暖和了。”
夏煜看了她一眼,并不答话,而是自己寻了个座位坐下。继而开口:“此次是父皇托我前来的。”
夏雪叶疑惑着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事?”
夏煜却是忍不住一笑,缓缓开口:“父皇让我来通知你明日去早朝,似乎有什么事情涉及到了你。”
“何事?”
夏煜看了一眼满眼窦疑的夏雪叶,答道:“我不太清楚,你明日去便是了。”
夏雪叶低着头想了想,虽然不解,却还是点了点头。
见她不语,夏煜便又问道:“为何不再问了?”
他这话问的有些欠揍,夏雪叶自然不会放过。便答道:“你既不,我怎么问也是白搭不是,不浪费口舌了。王爷今日来访,只为此事?”
她话的时候留意看了夏煜的神情,那眼神大半是笑意的,却又有一半是阴晴不定的。她便又问道:“你是否也听到了传言?”
夏煜点头。
夏雪叶便笑道:“他们闲来无聊,听听也罢了,你凑什么热闹。”
夏煜却道:“若是谣言,便也罢了。”
夏雪叶又道:“那你以为,还有什么?”
夏煜愣了一下,继而回答道:“还有真心。”
他的话情意让原本做玩笑的夏雪叶不免一惊,但想了想,便也明白了过来。她点了点头,开口道:“他是怎么和你的?”
夏煜却笑。笑了一会儿方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我现在是问你。”
夏雪叶颔首点头。
夏煜便笑道:“原来是神女有心。”他方才完,夏雪叶便只觉得面颊微微发烫,便没搭理他。然而夏煜却不放过,不仅呵呵的笑着,还时不时的用指扣两下桌面。
直到夏雪叶觉得自己的面色恢复正常,她方才抬头。这一抬头,便见夏煜巧着桌面的样子,便忍不住笑道:“夏公子这是为何?”
夏煜亦抬头看她,只是良久的沉默,然后开口。
“高兴的!高兴的!”
这两句高兴的夏煜的响亮的很,以至于在他走后很长一段时间,夏雪叶都隐隐能够听到这两句话的回响声。
虽然知道不真切,却有种真真切切的喜意。
这喜意来自哪里,她却不知道。
再晴儿,自夏煜走后,便一直叽叽咋咋的与夏雪叶问这问那的,叫夏雪叶好不怪。
夏雪叶看了一眼双目流彩的晴儿,调笑道:“我倒是觉得夏公子这一登门,你便异常的热切了。”
她的话方一出口,晴儿便噌的一下红了面颊。
夏雪叶看在眼力,心却猛的一惊。晴儿这样的反应,莫不是被她的玩笑话了。这么一想,她便没敢再问。然而晴儿却开口道:“夏公子何样的身份,岂是晴儿可企及的。”
她话时无悲无喜,如同道出家常。然而夏雪叶却明白,此刻她的心定然不会好受。
她便前,拍了拍晴儿的肩,安慰道:“若你有心,我多带你去见见他便是了。”
她方完,晴儿却使劲的摆手,一边摆手,一边道:“无需无需,小姐这样做反而会让晴儿不知该如何。”
夏雪叶问道:“你不想见他?”
晴儿默默的摇了摇头,却又开口:“虽是相见,然而心却知道不如不见。”
她这话的伤感,夏雪叶便也默默的叹了口气。
在这样的年岁里,如此的爱情,美丽却又致命。
她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便算作罢。
而晴儿也是默默的看了她一会儿,便走出了院子。
在目送晴儿走出院子的时候,夏雪叶看到了那种苍老的桐树,这桐树也不知是何时在这里落的根,夏雪叶只知道,她刚来时,这桐树便已经很老了,再考究,据夏成他刚建院子的时候,这个桐树已经很老了。
夏雪叶不甘心,便又偷偷去查,结果查出了南唐京城的地理志,发现这颗桐树在南唐建都那年,便已经有了。不免的便心生敬畏了。
她看了一会儿树,又看了一会儿人。
竟生出了些人如落叶的薄凉之感。
同样生出薄凉之感的还有司马光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