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樺所用的暗器,正是梨花针,梨花针之所以位于唐门暗器之首,只因其以尖利伤人心肺,以声音刺人神智。这二者,若是不通暗器之人,定然通不过一死。
果然,原本如信不游街的后周人猛的脸色一白,举剑去挡那些漫天的梨花针,然而却无暇顾及其声,不一会儿便倒去身后半米之远。
见他被击退,司马光达下意识的将捂在耳朵上的手拿下,然而,她方一放下手臂,却只觉得浑身似乎被无数针刺中一般,疼痛难忍。只一会儿,便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高斯见此,急忙俯身将她扶起,然而同时,也觉得自己耳中似有异物。
夏雪叶急忙出声提醒:“让她将耳朵捂上!”完,却见高斯伸手,将手覆上司马光达的耳朵,而他自己的耳朵则缓缓的溢出鲜血。
这情景让夏雪叶不得不皱眉,然而却无计可施。直到见到周围的竹叶突然间漫天纷飞的落下,夏雪叶方才出了一口气。将紧紧捂在耳朵上的手放下,并急忙看向高斯。
然而高斯却只是看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并低头看着枕在他腿上的司马光达。
夏雪叶便也跟着看向司马光达,只见司马光达微微的皱了皱眉,似乎方才醒来,她一睁眼,却只见高斯两只耳朵中溢出鲜血。猛的一惊,跳了起来,却不话,只是定定的看着高斯。
此时,原本在竹子边的白樺也回到了三人身边,他微微有些喘息,道:“我觉得,他只是被暂时击昏了,我们若找不到出路,还是死路一条。”他着,眼神看向司马光达原本要走的那个通道。
司马光达也看向那里,有些自嘲的开口道:“这竹林的针我早便破了,只是这阵法却并无破解之法。”
“为何?”
“这个阵法当初设置,便是死法,所为死法,一人死,而其他人可活。”
“一人死?”夏雪叶反问道。
然而,司马光达却以沉默作为回答。另一边,她看了一眼高斯,眼神却是闪烁的很。高斯却猛的一把抓住了她。
开口道:“你想都不要想,可记得你曾答应过我什么?”
他的话叫司马光达愣了半响,方才开口:“与君同穴。”
高斯皱眉点头,继而开口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该冒险,这阵法,应该有其他的办法。”他方才完话,白樺便下意识的向刚刚后周人所在的方向看去。
而同时,高斯已向他走去。
白樺皱眉,却也跟着上前。
夏雪叶微微一愣,便反应了过来,急忙跟了上去,拉住白樺的袖口,却不知道该些什么。然而却固执的不肯松手,只紧紧的拽着他。
白樺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轻轻的将她拽着他白袍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继而开口安慰道:“如果你不愿意,不看便好,我也明白这是罪孽,所以不能够让高斯一个人担着。”完,他便再次向前走去。
夏雪叶却懦弱的往后退去,不敢与他们同承受这样的罪孽。直到她退无可退,方才停下,然而即使眼睛不看,耳朵却似乎比往常更能够听得仔细,她甚至可以听到他们挪动那后周人身体后竹叶与他身体的摩擦声音。
越是想要逃避,越是被曝光的彻底。
就在白樺与高斯抬着那后周人经过夏雪叶的时候,夏雪叶分明听到那后周人喉咙中的沙哑声段。
她惊的跳了起来,睁开眼,果然看到那后周人双眸正在微微的颤抖。
她便再也忍不住了,跳上前将白樺拦住。
“他还活着。”她道。
“我知道。”白樺却回答。
“我们这样做和杀一个无辜的人没有分别。”
白樺却浅笑,像一个老师在教导一个什么都不懂还无理取闹的小孩一般,开口道:“他是后周的奸细,是听雨楼的杀手,他杀过的人,可能比你见到的人都多,这样的人并非无辜。”他完,夏雪叶却连连摇头。
“我们杀他,并非为了正义,而是私心,难道不是吗?”他的反问叫白樺哑然。
良久,高斯方才用沙哑的声音开口:“我来。”着,便猛的推开白樺,并且将奄奄一息的后周人扔向那竹林阵法的唯一出口。
“你!”夏雪叶猛的咬住了下唇,却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后周人的身体穿透那道无形的屏障,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期间并无任何异状出现。司马光达疑惑着上前,却只见那后周人仅仅是被再次撞晕,而探其呼吸虽微弱却并非消失。
她皱着眉向前走去,走到一半却被高斯拦住,并且由他率先迈了一步,而司马光达则跟在他后面走了出来。自始至终,没有任何的异常。
夏雪叶与白樺也是疑惑着走出了竹林。夏雪叶想了想,还是将后周人从竹林里拖了出来。
然而她方将他拖出,高斯的长剑便已抵上了他的喉咙。
夏雪叶一惊,问道:“你要干什么?”
然而高斯却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问题,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口:“他,该死。”
夏雪叶却摇头:“他不过和我们一样,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杀人而已。”她完,却未见高斯有任何反应。
倒是司马光达,她见夏雪叶无法得动高斯,便上前拉了拉高斯的手臂。开口道:“我们走吧。”
高斯一愣,微微的点了点头。便将手中的长剑放了下来,并且向夏雪叶做了一个辑。司马光达帮他言道:“他的意思是,后会有期。”
看他二人如此,夏雪叶心中忍不住翻腾良久,然而,化为语言,却什么也吐不出。最后,只是道:“好。”
司马光达也是浅笑,看向夏雪叶,开口道:“那就定了。”着,便转身,跟在高斯的身后,缓缓离去。
看着他二人离开,夏雪叶忍不住感叹道:“我见过最美的爱情,大概就是他们这个样子了。”
白樺看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