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叶有些想不通,但是她却可以想通,府衙突然出现的那么多的武艺高强的人,定是为了埋伏白樺所为。只是被他逃掉,却又碰那些罪犯集体出行,逼得他们不得不灭口。
她的推测让她微微点头,却又连连的摇头。那些原本都该是鲜活跳动着的生命,只是因为某个极小的误会而被尽数杀害。难道人命在这个年代那么的不值钱,难道所有人都没有想过,即使是犯了罪的,即使是手无寸铁的,却都是值得尊重的生命。
她想到了倩娘,那个似乎永远都那么温柔的女人。她的指甲因为拳头的紧握而狠狠的插进了手心。
算是为了倩娘,她也不会这么坐视不管的。
至于如何将瞿知县绳之以法,她相信,只要她将事情里里外外理顺个透彻,要想找出点蛛丝马迹还是不难的。
她看了一眼依旧保持着沉默的白樺。开口道:“你还是不想话的话,听我好了。我等会儿要回去项城的别院了。我明天会去府衙查看案情,我想有必要的时候请你将那个男子借我用用。”
完,她看了看白樺,仍然没什么回应的样子,便转身想要出门。
然而,在她转身之际,白樺却突然站了起来。他盯着夏雪叶看了良久,几番开口,却又什么都未出。最后,不得已,了句:“你需要的话,我帮你。”完,便不再看她,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夏雪叶身后的桐树。
夏雪叶瞧着他这个模样,似在看她却又似在逃避她,她着实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他这般纠结的事情。然而,因着他这个姿态,夏雪叶便也莫名的欧了一股气,自己这前前后后的跟着,没落好不是,还惹得他这般样子。
“你乐意帮忙自然是好,只是如果不乐意,我也不会强求。”
她的话音放落,便见有一乞丐装扮的人急匆匆的向白樺所站的地方跑去。
直至白樺面前,方要开口,却又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夏雪叶,问道:“盟主,她是……”
随着他的目光,白樺瞥了一眼夏雪叶。夏雪叶连忙摆手道:“我只是受你盟主之恩的闲人,你们商谈要事,我这离开。”着,她便要离开。
然而临走之际,却又被白樺拦在阶梯。
“你若是闲人,我算作什么?”
“我不懂盟主的意思。”夏雪叶反唇相讥。
“你便是祸水!”白樺重音道。“如果没有你,我如何会摊盐帮这个摊子,如果不是你擅自答应老帮主的请求,我才不会去管如今的闲事。”话方才完,白樺便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只因他惯性的想到从前每每他被她逼着做什么不爱做的事情的时候,他总会无意识的这些无理并且无耻的翻着旧账。而每每此时,夏雪叶总会用她那张巧舌如簧的嘴巴将他的这些旧账反驳的一无是处,顺带着还提及他那陈年的糗事。只因此,他还长抱怨她总叫他在众人面前失了威严。
然而,这次却并不同。夏雪叶一反常态的沉默的听完他的话,然后若有所思的瞧了瞧他。“那真是太麻烦您了。”着,便不愿再与他纠缠。
她的这般疏离让白樺一时有些无措,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夏雪叶已到了门口。在察觉到夏雪叶回眸的目光时,他却不知为何心虚似得转身避开。
夏雪叶满心不解的离开破庙。然而她尚未能够分开思路去想白樺此行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只因她满胸腔的都被一种叫做愤怒的情绪充斥了。
尽管她一再的克制自己要冷静,然而,情绪却并非那样好被控制的。只要一想到那门外传来的血腥味,她便下意识的捏起了双拳。
但是,她又着实想不通,如果只是为了那一点钱,瞿知县哪里来的胆量将事情做的这般大。从原则来,这一次府衙的事件闹得这么大,他的乌沙能不能保都是问题,她真的不信这个瞿知县傻到这种程度。
直到她从巷子口转弯,一眼看到项城古城那条青石街道的时候,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得,整个人猛的一惊。继而飞快的向夏公子所住的客栈跑去。
她到达夏公子所在的客栈的时候,元翊正在外面用甘草喂马。
他显然看到了她。
“夏,小姐。”他生硬的叫住了她。
夏雪叶这才看到他,在他身后的是一顶绫罗的轿子以及两匹骏马。夏雪叶疑惑的看着他:“要走?”
元翊点了点头:“公子家有急事,今日晚间便要离开了。公子有去你别院找过你,可惜并未见到你。”他着,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
夏雪叶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夏公子自然是值得交往的朋友。”着,却不抬头看元翊。
然而元翊却抓了抓头发,给自己补充道:“其实,我有东西要送给你的。”
“什么?”夏雪叶抬头问道。
她灼灼的眼光却叫原本不知道该怎么将话下去的元翊更加的尴尬了。等了半响,他方才开口:“已经托付给晴儿了,你回去便可看见,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还请小姐不要嫌弃。”他完,便将眼睑垂下。
夏雪叶点了点头:“那行,我回去看便是了。夏公子人呢?”
元翊指了指客栈。“他在收拾书案卷,一时半会儿不能够……”他的话到一半,却停了下来。仿佛是确认一般,他微有疑惑的指了指夏雪叶的袖口。
“你的袖口为什么有这么多的破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顺着他值得地方,夏雪叶将自己的袖口撩起,她这才看到袖子间的地方呗磨了两个小洞。她想了想,摆手道:“没什么大碍的,大概是推石门的时候被磨掉的。”
元翊却摇了摇头:“你方才来的时候面色紧张,我便猜测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是夏公子此时着实脱不开身,你不妨与我,看我能否帮得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