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即墨是怎么回事?难道之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只是一场梦而已?
她手忙脚乱摸出娘给她的云上匣,顿时又让她愣住。云上匣的锁孔上插着钥匙,她轻轻一推,云上匣便打开了,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张没有任何字迹图案的羊皮卷。
不是梦!这个被打开的盒子可以证明,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都真是存在过!
“姑娘?”见夏叶一直盯着自己也不说话,只是哭,即墨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他总有些不对劲的感觉,这个姑娘似乎认识自己,而且对自己好像有很深的感情,她的眼睛里全是疼痛,这种情绪不是伪装的,骗不了人。
她还对着自己胡说什么,可是自己却一句都听不懂。不禁有些烦躁。
夏叶笑了笑,问他:“你说这里是齐国?你是齐国的太子即墨是么?”
即墨点头:“是的。现在是齐国正元三十二年,四月十六日。”
夏叶瞬间瞪大眼睛。
她在古墓里见过,那尊穿着帝服的蜡像,卒年就是正元三十二年,四月十六日。
那个皇帝死后,即墨就登基了,只是登基没几天,春雨降临,引发洪水泛滥,冲垮了滇南山脉,引发了地震,整个齐国就陷入了灾难!
历史在重来么?
是不是?
她慌了,抓住即墨的手说:“你们齐国皇室是不是因为齐国太有钱了,害怕别的国家觊觎,所以切断了和别的国家的往来,是不是搞了什么见鬼的闭关锁国政策?”
即墨莫名其妙:“当然。这政策已经延续上百年了。外来的人都只能进来不能出去,而且进来了也只能成为齐国最低贱的奴隶。姑娘,你如果愿意,可以成为我的贴身侍女。”
夏叶:“……!!!”去你丫的贴身侍女!
如果没有亲眼看见即墨变成僵尸,亲手引爆炸弹,死在滇南山里,她丫的真的要扇这货一百个耳光!
夏叶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听着,即墨,我叫夏叶,我认识你。接下来我要说的话,每一个字你都必须听清楚!”
即墨觉得夏叶有点精神病,但还是点了点头。
夏叶也不管即墨的想法,继续说:“你爹,就是现在的那个皇帝,会死在今晚半夜。然后,你们会在超度亡魂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开启皇陵埋葬他。”
即墨有点不开心了:“姑娘,我父皇虽然病了,但也不许他人如此诅咒于他。”
“你闭嘴!”夏叶有些激动。她经历过的事情就在昨天!她历历在目,现在谁也无法阻止她要改变这个历史:“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就在开启皇陵的那天,齐国会下大雨,引发洪灾,山体塌陷,地震!”
即墨眼露寒光,他觉的夏叶在胡言乱语。
他站起来,对徐娘吩咐:“让姑娘好好休息,她应该是太过劳累了。我回去看看我父亲。”
“即墨!即墨!你听我说,我说的全是真的!你要信我!”
夏叶撕心裂肺,可是即墨却根本不信她的话,对她露出一个客气而温柔的微笑,转身走了。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夏叶也平静了不少心情。
月上中天,皎洁清亮。
夏叶躺在床上无法入眠。
她在数着时间。桌上放着一个沙漏,听着沙漏里的细沙一点点流逝着光阴,越是接近子时她的心便被提得越高。
子时前一刻,皇宫方向传来十三声钟声。钟声沉重悠远,厚重。
她一咕噜就从床上爬起来去拍被反锁了的门:“徐娘,徐娘,外面发生了什么?”
徐娘说:“先帝驾崩了。”
夏叶的手紧握成拳,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她靠坐在门后
,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即墨,即墨,你相信我,求你相信我!
门突然从外面被人大力踹开,夏叶被这一脚踹得整个人都往前趴去,门板重重压在她身上。
她还没来得及喊疼,门板又被人一脚踹边上去,衣领被人提起,即墨那张铁青的脸与她近距离对视着。
“即墨,你来了。”夏叶破涕为笑。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父皇今晚会驾崩?”即墨眼睛里有痛,失去亲人的痛。
就像之前夏叶看见他一样。
夏叶心疼地伸手去舒展他的眉眼,语速放的很慢地说:“即墨,你听我说,我没有说谎。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接下来,因为你父皇墓葬,开启滇南山帝陵,接着会引发洪灾,地震,齐国数以万计的人会死在那一场灾难中。”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夏叶一字一句道:“我叫夏叶,来自姜国,我是姜国皇室的占卜师和星象师。我早已观测到齐国会有这一场灭国之灾,所以日夜兼程赶到这里,还好我遇到了你,还好这一切都还没发生,还有救!”
她说的格外认真,虽然说的是谎话,但表情很正经,她这一天已经平静了自己的心情,也思考出了一系列解决事情的办法,只要即墨相信她,愿意按照她说的做,齐国就有救,也不会再发生未来的那些事情。
可是即墨却很愤怒,他揪着她的衣领,大手掐着她的脖子:“你最好没有骗朕!”
先帝驾崩,即墨已经遵照遗诏登基为王。
夏叶道:“我没有骗你。我宁愿以自己的性命担保,你必须照我的话去做,如果四十九天后,没有发生我说的那一切,你可以把我凌迟处死,一块一块切了去做人肉包子喂狗都行!”
夏叶也不知哪来的怒气。即墨与她生死与共过,可是现在总是在怀疑她说的话。
“好!既然如此,那朕就信你一回,说吧,我该怎么做?”
即墨放开了她。
夏叶道:“首先,你要废除闭关锁国政策,我会修书去给临近的几个友好国家,让你们结成联盟国,让他们暂时提供几处避难所,你们齐国所有住在滇南山脚下的百姓全部要在这一个月内撤出,一个都不要留。所有值钱的东西能带走的统统带走,带不走的都不要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