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又是让我去练习女红了。”欧阳灵儿叹了口气,然后看了眼夏叶腰间系的荷包,柔声道:“那李公子快去找我哥吧,说不定他是真的有事找李公子,我就去学女红了。”
夏叶点点头,然后拍马屁道:“公主似乎比以前喜欢学女红一些了。”
“因为能亲手给喜欢的人做东西,是件很幸福的事情。”欧阳灵儿说完便跟着宫女出去了,留下傻了的夏叶。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听了臧明旭说的,她总感觉这个灵儿公主总是在有意无意的暗示她什么,还是说她想多了?
出了云雾台,夏叶便去了君殿,欧阳越正坐在台子前,看到夏叶进来后,淡淡瞄了一眼。
“小官见过夷蛮君。”夏叶行礼道。
“李侯爷请坐。”
夏叶忐忑的坐下,然后看了眼正在认真看书简的欧阳越,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打扰。
就这样,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持续了约一盏茶的时间,一直看书简的欧阳越放下书简喝了杯茶。
“李侯爷似乎比前几天气色更好了。”
这厮不会是来找她聊天的吧?夏叶挑了挑眉毛,还是如实回答:“是。”
欧阳越看夏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已经大致猜到了她心里想的什么,然后起身走到旁边的书台那里拿了个东西。
“这个是去伤疤的膏药,想必李侯爷伤口好了伤疤还在,涂抹一下这个可以去疤的。”欧阳越推了推面前的小药瓶。
她的肚子上确实有一道很难看的疤,所以夏叶还是跑过去接了那瓶药膏:“多谢夷蛮君,不知道夷蛮君可还有别的事?”
欧阳越摇摇头:“没有了,就是不知道李侯爷现在适不适合学习拳脚功夫。”
当然一百个不适合了,夏叶内心强烈的拒绝着,表面却是很委婉道:“能得到夷蛮君的亲自的传授拳脚功夫,简直是下官的荣幸,只是小官身子实在是太不争气,恐怕暂时还学习不了。”
看夏叶说的一脸认真的样子,欧阳越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淡淡应了声,然后继续看书简,其实欧阳越心里一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揭穿她女扮男装的事情。
从姜国离开的女子,女扮男装居然在吐蕃当了一品侯爷,当国相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还是震惊了一下的。
所以想要对夏叶研究的心思就更重了一些。
“如果夷蛮君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夏叶讪笑着,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欧阳越给接截住了。
“李侯爷五子棋了得,前几日孤也曾跟你们吐蕃的太子切磋过几下,但是终究技不如人。”
“孤希望下次李侯爷进宫的时候,可以陪孤一起下五子棋,另外孤会教李侯爷拳脚功夫以作补偿。”
这种补偿她是真不想要,但是还是开心的谢恩:“多谢夷蛮君。”
谢恩后,夏叶继续道:“既然夷蛮君没别的事情,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同样和来的时候一样,欧阳越淡淡的应了声。
看来这个夷蛮君是赖上她要教她练习拳脚功夫了,只是这样一来她真的觉得很别扭,她一个别国陪同质子来的侯爷,学什么拳脚功夫。
现在想想,夷蛮的公主要教她鞭子,夷蛮君要教她拳脚,他们兄妹不该是君王和公主,该是一代宗师才对啊。
在回驿馆的路上,夏叶坐在马车里就一个劲的纠结了,回到驿馆后发现晋大夫还有图撒将军他们都去了臧明旭的房间。
夏叶好奇的也进到臧明旭的房间,看着他们:“怎么了?”
“李侯爷,你怎么又进宫了?”晋大夫一脸不可思议的问。
你以为她想?夏叶叹了口气道:“大概是命里与皇宫犯克。”然后又看着他们问:“你
们这是做什么呢?”
“吐蕃来信了。”臧明旭严肃道。
“啊?”夏叶惊讶的站了起:“那这意思是不是说咱们可以回吐蕃了?”
“嗯,信中说让我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回吐蕃。”臧明旭也道。
真是天助我也!夏叶高兴的手舞足蹈:“这下总算不用再和那个夷蛮君学什么拳脚功夫了。”
“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具体时间?”夏叶激动的问。
“没有,信中只说让我们做好准备。”臧明旭看着大家,脸上都是难掩的兴奋之色。
夏叶点点头,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这老是说做准备,咱们有什么好准备的吗?”
“让我们大家做好准备的意思就是,此次回吐蕃的路上必定危险重重,让我们做好准备。”图撒将军回答夏叶的疑惑道。
对啊,吐蕃有人不想让他们回去,路上又怎么可能一帆风顺呢,只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说回吐蕃也类似于一种过阎王殿了?
纵然是过阎王殿,但是如果能顺利回到吐蕃一切也就不是问题了,夏叶看着臧明旭严肃的脸就知道他肯定也在为这个担心。
自从上次吐蕃来信后,这都过了五六天了,吐蕃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反倒是夷蛮君那边,催夏叶进宫的马车就已经停在了驿馆。
看来她与那拳脚功夫还真是有缘,也真是应了那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了。
坐上马车后,夏叶内心一片平静,与其挣扎纠结,她的内心倒是多了几分视死如归的平静。
马车摇晃进了皇宫,这次进到君殿,欧阳越没有在读书简,而是换上一身干净的白衣,正坐在棋盘前等着夏叶。
“下官参见夷蛮君。”夏叶无精打采道。
“免礼。”欧阳越落了颗白子问:“李侯爷觉得咱们是先下棋,还是先习武?”
夏叶皱了皱眉头道:“还是陪夷蛮君下棋为先。”至于那个什么鬼拳脚功夫,她尽量是能拖就拖,最好可以拖到后面不用习武了。
“好。”欧阳越收了棋盘上的散子:“李侯爷,坐。”
“夷蛮君可否于下官交换一下棋子?”夏叶看着欧阳越手里的棋子问。
欧阳越笑了笑,然后看了眼自己的白子:“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