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已经明白过来的比如张铁心与何远林、还有净水宗、烈火宗的一些人则根本没有机会去伤心欲绝、或是唏嘘感概,先得服从飘雪门的号令。
但这心中却也起了一些不一样的想法。
柳眉倾巢而出,程樱花打头,唐春断后,她居中间,一大群高手浩浩荡荡的飞入大海,向南部的玉蝎大陆飞去。
玉蚕大陆。
得知飘雪门的人全部往明月城而去,而之后飘雪门也从云岭尽数而出,玉蚕大陆上的修士、甚至是许多的百姓都惊诧起来。
他们纷纷跑了出来,不顾玉蚕大陆上仍有的危险,如潮水般也向明月城方向而去。
看这样子,那是要亲眼见证一下飘雪门的人离开玉蚕,这才会有个什么情绪出来。
但也有许多人不是这样。
这其中就包括王松这样的人。
王松知道铁允中带来的人基本上已完蛋了,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本是常年打探消息的人,有些见识自然超前。
他直觉眼下的事情综合起来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这包括李夫人的计划会不会凑效先不说,而是要考虑这随后引发的各种后果。
其中最主要的一条便是当年凌宵宗林夫人林漠烟的离奇之死。
由这件事情必然又要引出李夫人与柳夫人之争,还有许九宵的一帮子人,及许明放的尴尬。
因为凌宵宗有八成以上的人都认定,按许天穹的内心想法,这凌宵宗的下任主人应该是许九宵才是,那么许明放会怎么做?
伏首认命?
此外看这柳夫人的实力,也的确是足够引起圣空岛的忌惮。
那么,对抗是必然的,也就是说,柳眉固然拿不下玉蝎,而圣空岛也作不到消灭柳眉。
那么事情发展下去,会成个什么模样?
最后,这几百年来被凌宵宗欺负的凄惨无比的那些本土势力会不会借机而动?
一想到这些,王松便不寒而悚。
他与三个手下开始计议。
“这样,我们先躲一阵,等这事儿有个眉目了再看!”他阴沉着脸缓缓说道。
几百年的兄弟情分,让这四人早已超出了上下级的生分。
郭选便小心着问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刘城不悦,插言道:“没错,大人的意思就是等等看,你想说什么?”
郭选毫不生气:“我当然不会置疑大人的决定,我想问的是现在躲到哪里去呢?”
整个玉蚕大陆随着飘雪门的动做已完全变了模样,其中最大的变化,便是陈家人开始出来跳腾了。
那么做为李夫人的下属密探这个身份,想不小心都不行。
他们可是知道凌宵宗也在玉蚕有探子,而且修为境界都比他们要高,换句话说,人家是知道他们几个的。
就不说这个,陈家,想必对他们也是知之甚深,而现在陈家显然已抱上了许天穹的大腿。
眼下没事,那是因为李夫人没事,要是……
“眼下我有个计划,便是想与兄弟们商量一下再决定!”王松也是不去管下属们的探讨,语气平稳的说道。
“大人请讲!“
“我听说冯雪林之前和两个人去了一趟黑炎山东部,在那里灭了一群散修,但你们都知道,这是玉蝎大陆的玉蝎卫,以前躲在大岭山的那些人。
这个不重要。
重要的是据我所知,那王馨与萧逸在大变之前也是从那里消失的,后来在飘雪城外又和柳无极以及烈火宗的李选年交过手,许多人都看到过。
但是后来除了柳无极,另外三个都消失在了虎啸岭一带,而黄泉路那边又没有听说有这三个出现,之后便再无消息。
你们说,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王馨与萧逸的情报,他们并不缺少。
赵玉堂眼冒光彩:“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去抓那两人?“
王松冷笑道:“玉蚕一直在传说黑暗之地有宝,而陈家的陈肃更是知道另外秘道的人,那么,显然他的姐夫钱丰也就知道。
所以这样想来,王馨与萧逸冒死与柳无极、李选年抢夺钱丰就事出有因了。
我想,他们定然是已知道了秘道的具体消息。
之前我也去打听过,那陈肃果然在进入黄泉路之前便莫名消失,到现在都没有踪影,诸位兄弟,还不明白吗?“
刘城点头道:”那就是说,之前风雪谷的变故,定然是与这有关了!“
王松赞许的说道:“没错,烈火宗伏击玉蚕之修,陈家也派了陈秀姑前往应对,但这两拨人都完蛋了,谁干的?”
不等另三个发言,他眯起了眼睛,冷声说道:“你们看吧,这场乱不会短时间内消停,所以,我觉得咱哥儿几个就不要再卷进去了。
与那些人相比,我们实在是微不足道,所以,不如趁这动乱时候,为我们自已打算一下。
我们去冰雪湖,一来可以躲开现在的乱,二来也可守株待兔。
我相信,不管是王馨和萧逸还是陈肃,定然是要从这里出现的。“
一边起身,一边又说道:“大家注意,那王馨与萧逸既然能在李选年与柳无极手中夺走钱丰,后来李选年又再没出现,我估计这两人定有对付元婴境的实力。
千万不要为他们的表相所迷惑,一定要小心。”
三人连声应允。
他们本就是混迹于玉蚕的,这身材、相貌、修为气息都是常年扮做玉蚕之修,是以也不用准备,悄然向云岭方向而去。
而此时云岭大雪山里也出来了一位大人物,行踪同样是极为小心。
渡厄!
渡厄是在与铁允中分开后,便沿东部海岸线北上,自飘雪城以东登陆,然后寻到了飘雪门。
正惶惶不可终日、无所适从时,却又惊见飘雪门已是人去室空,除了一些低阶的留守人员之外,柳眉等人已全然不见。
这再偷听一阵,便明白柳眉已下了决心,要入侵玉蝎,并已展开行动了。
联想到之前那几位吓得他与铁允中罢战的人,倒也明白了过来。
原来在自已苦哈哈的跑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之内,人家的进展却是极快的。
“呵呵,如此甚好!”他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