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馨咬着唇,差点没将那不听话的、该死的眼泪给逗出来。
“太感动了……唔,好喜欢!”
她只想了这么一下,便迫不及待的伸手将那糖葫芦抓了过来,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雪云飞淡然一笑,却不再看她,而是将眼睛向四处又扫了过去。
萧逸已麻木了,他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出的,喃喃的说道;
“他马的,这满街都是卖这玩意儿的,也不知他买的那一支就那么神奇,竟能让你激动成这幅模样……”
可惜,王馨连注意他的眼神儿都没有。
萧逸感到自已那心正像是被大刀砍了几万下,已碎的不能再碎了。
他有气无力的顿住了脚步,呆呆的看着那一脸兴奋不停歇的王馨看够了,然后小心的咬了一口,然后仰起头来闭上眼睛,腮帮子慢慢蠕动,似在品味那美妙无比的滋味。
“真有那么好吃……”萧逸呆呆的想着。
他突然像是开了窍,发了疯一样将那卖糖葫芦的剩余糖葫芦全买了过来,直接是连那架子一起。
卖糖葫芦的高兴坏了,连声称谢。
那雪家家丁吃惊的看着他的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
雪云飞已经又有了主意。
萧逸正大口的嚼掉了两支糖葫芦。
“他马的,不就是甜了点儿吗,她喜欢吃甜的?”他郁闷,却也不呆了。
“馨儿……”
他见雪云飞跟王馨讲了一句之后,已经往前面去了,便赶紧蹿到王馨面前。
王馨正被一枚山楂酸的眯起眼歪嘴猛吸冷风,却吃惊的看着他举着个高高的东西,上面插满了糖葫芦,顿时便又楞住了,却也瞬间便想明白了由来。
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呢,萧逸已拔了两支递了过来,一脸不悦的说道;
“慢慢吃,我都买来了。”
王馨尴尬、为难。
这东西好吃好看,却也一只就足够了,因为里面的水果却并不如外面的糖衣那么香甜。
无可奈何,正要伸出那空着的一只手去接,雪云飞却已经回来了。
他一点儿也没有耻笑萧逸的意思,正是那种直接的无视。
他将一根绳子递给王馨,细心的留出了绳头,免的让他的手碰到王馨的手,笑道:“王姑娘……”
王馨一楞,眼睛与神念同时扫了过去,顺着那绳子便看到了一件让她呼吸急促的物件。
她失态的迅速收回准备拿萧逸手中糖葫芦的空手,一下子便掩住了自已的樱唇,既便那上面还沾着没舔尽的糖。
她的两只眼睛也猛的睁大,似是看到了极为不可思议的东西。
萧逸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已一脚踢飞雪云飞的想法,也艰难的跟着看了过去,但他的神色瞬间便呆滞了起来。
这是一只被绳子拉着的、里面点上了蜡烛的纸糊兔子花灯。
对,特简单的那种,竹蔑为架,白纸外糊,下面还有轮子,仅在前面弄两个红纸作眼睛,正是几岁孩童喜欢的那种,可以牵在手里快乐的跑。
萧逸记得,好像自已在五、六岁时也特别羡慕那些富人家的孩子玩这个,还有什么小猫、小狗之类。
他家虽不贫困,却少了那份欢乐的情绪,所以他也从来没有拥有过。
雪云飞微笑着又鼓励了她一下,王馨这才忍住尖叫,慢慢将手松了下来,轻轻的接过绳头,又轻轻的拽了一下,那免子一动,她那欢喜的神态无可描述。
免子没活、也没傻,萧逸傻掉了。
他都不知道王馨是什么时候开始拉着那玩意儿欢快的跑起来的,只是听到雪云飞与他那下人正在帮王馨疏散行人、好给王馨更大的空间玩耍时,这才清醒过来。
他苦涩的看着王馨撅起屁股倒退着拉、快速奔跑回头看着拉,又或是收短绳子拉着那该死的纸兔子拧身转着圆圈儿……
“咯咯……咯咯咯,咯咯……”
王馨那银玲般的笑声就一直没断过。
萧逸傻够了,也似乎意识到了一些东西,他一把丢掉了那刚刚买来的糖葫芦架子,深深的皱起眉头思索起来。
雪云飞含笑不语,此时连行人也开始围起圈子看了起来。
雪花飞舞中,王馨便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在雪花飘扬之中翩翩起舞,那绝美的容颜,婀娜的身姿,清脆的笑声,无一不牵动着每个人的心。
人们尽情的欣赏着,微笑着。
萧逸有些明白了,但心头也更加苦涩了。
雪云飞虽无修为,但那份眼力却也不差,他突然笑道;
“王姑娘,可是累了,歇歇吧。“
王馨呼出一口气,这才看到那些讨厌……不,是带给她另一种感受的众人的目光,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竟害羞了。
“啪啪啪啪……“
这时,围观的众人竟不约而同的给她鼓起掌来。
赞叹一番之后,眼看天色已实在太晚了,而且这雪也渐有越下越大之势,天气也冷的历害,便纷纷揺头回味着散开了。
王馨看着走近的雪云飞,不由的衷心说了一句:“谢谢你!“
雪云飞微笑,再次靠近她时,轻声的讲了一句道:“你刚才问的,属实。“
然后退后两步,朗声一笑,这才问道:“王姑娘,你我可有再见之日?“
王馨笑着调皮说道:“咯咯咯,我也不知道。“
雪云飞心中一荡,却也不急。
他是以为王馨既然这镇海宗长老身份是个虚的,那么这找个靠山便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而在他看来,王馨与他的问题都是一样,那就是这年纪在成家来说,却是都已经有些大了。
再不嫁人,鲜花也要成为败草的。
他已准备好了,回去便准备让爷爷帮他探探林大将军府的口风。
于是双方作别,王馨楞楞的看着他潇洒离开,这才扯着一脸哀怨的萧逸往回走。
而萧逸的手中,却拖着王馨硬塞给他的那只兔子……
王馨走了几步,看到雪云飞已去的远了,这才停下脚步,看向了已被怒火烧的扭曲了脸庞的萧逸。
“萧哥哥,这雪知节、也就是雪云飞的爷爷,据说可是最有希望接任丞相之位的人,你不会这么孩子气吧?”
萧逸一楞,那脸色慢慢的缓解开来,却是这一晚上都一直在扭曲着,一时之间又哪有那么容易回复原样。
再说了,这幅面容也不是天生而来,也是在外力的作用下才形成的,因此已是有些小小的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