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揺头,笨拙的又将珠子系在腰间,皱眉看了一阵,突然又想起之前那些贵公子来,人家腰间不都是配带着这样的饰物么?
这么一想,倒也觉得那珠子顺眼起来,可一想到二丫头最近的反常变化,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王馨在井边打水,有弟兄连忙过来帮忙,她洗脸,那弟兄傻眼。
王馨得意:“看来本姑娘这相貌,定是不差的!“
屋里,萧逸暗暗想到:“不管怎么说,他俩个讲的也有一些道理,如此,便先去安顿好二丫,回来时,只怕这里也没那么紧张了,到时候,这笔血债,咱们慢慢算!”
入夜时分,一伙人又到了北门口,但眼前的情况却让大家面面相俱,转而又都将目光看向了萧逸。
城门口已增兵,不但军士成倍,而且衙役也多了不少,每一个进出的行人,都会受到极为严格的搜查与盘问,在这种情况下,除非打进去,否则……
“走,回去!”
萧逸低声招呼,只是藏个灵石,哪里不行啊。
心中暗暗有了计较,一边走一边计算。
这又回到了那村里。
“让兄弟们吃个饭,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你们再走!”
萧逸对刘延寿说道。
刘延寿点头,王馨跳起来:“我去做!”
刘延寿看着灵石,犹豫道:“这东西……“
萧逸:“收起来,你跟我来!“
将灵石收好,萧逸让四个弟兄带一部分,几个人出了屋子,房后便是田地,捡一处地方挖开一个大坑,全部埋了进去,上面依旧复原,明早霜降一下,就再也看不出来了。
记好方位,众人回屋。
饭罢,众兄弟连着萧逸就在堂屋里就地睡下,王馨在里屋。
鼾声响起,夜色深沉。
王馨怎么也睡不着,她翻来覆去的难以成眠,这一日来怪事连连,却始终是理不清头绪。
“决不能再让他叫我二丫头,都什么嘛,难听死了!“
她嘟囔着,又想起其它的事来。
“逸哥哥怎么这么历害,这两三年没见,好像不一样了?“
在她的记忆中,萧逸小时候与她一起玩耍,两个小家伙都不被家里人喜欢,二丫头还好一点,母亲许春桃虽然又懒又贪咀,但对她最多也只能算个不怎么关心而已。
但萧逸却和他母亲见面就吵,他的义父叫萧剑锋,是个重病在身的人,萧逸自从离家出走之后,回家绝大多数都是给他送药去的。
但二丫头知道,他也想借这事看看他娘!
而萧逸离家的主因,也是因为几年来萧逸都从他家里偷出财物接济自已和母亲,终于有一次被他母亲知道了,大吵一架之后,他撕了书本,扬长而去。
再然后,便是隔三差五的他偷偷溜来,在她家灶房门内放下钱财等物,又悄悄离开,竟是很少与她见面了,害得春心已动的二丫头伤心不已。
按这里的风俗,像二丫头这样十五岁的姑娘早该嫁人生子了,但因为某些原因,她还在母亲身边呆着,为每日的生计而担心……
想到这里,王馨芳心狂跳,黑暗中,那脸早红了,但她只感到有一些发热而已!
前些日子,她终于在又一次萧逸送钱时逮住了他,他说已给她在县城里找好了出路,但没想到,之后竟发生了这样的惨事,而他们俩,现在也在逃亡之中。
“逸哥哥还有一个村里的朋友李二狗,怎么没见到呢?”
她想了想,叹息一声,想着要找个机会问问,逸哥哥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在她的印象中,山里的土匪可都是很凶恶的,但现在,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还有他的病,之前看大夫时,可恨我竟还没听明白,便被他们打晕了……”
她东想一阵,西想一会儿,不多时,终于沉沉睡去了。
雄鸡鸣唱,东方发白,一夜已平静而过!
抱拳而别,兄弟俩分道扬飙。
四个弟兄远远的跟在后面,王馨拉着萧逸的手,蹦蹦跳跳的向前行。
路边,叶子时常随风飘落,带着一丝丝的遗憾,它们跳跃着、旋转飞舞,最后才不甘的翩然落下。
王馨眼中放光,脱开他手,四面追赶那飘零的黄叶,银铃般的笑声不时传出。
萧逸微微皱眉,却轻轻揺头,并未阻止她。
早晨的大路上较为安静,淡云、清风,有一点点凉意,但萧逸看着她那开心的样子,并不担心。
玩儿了一阵,王馨面对起眼前的事来,不知不觉的已又靠了过来。
“逸哥哥,能跟我讲讲这些年你怎么过的吗?”
萧逸一楞,但看看前方远远的不知伸向何方的道路,轻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从家里出来后,跟二狗子他们混了一段时间,基本上都在镇里和县里,给人手打打下手,偶而也胡闹一番,但终是没有什么出息,再加上义父的病越来越重,而你娘又……”
他揺揺头,似是不想说下去,但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二丫头那充满希冀的眼神,便又讲了下去。
“后来惹了城里的一些人物,二狗和我也只好逃了,但我知道在村里没什么出路,再不弄到钱……义父的病就没希望了,他一直对我很好!”
其实,他的家里并不紧张,所以他讲的虽是实情,但真正要钱的主因,还是因为二丫头娘俩毫无生计,坐吃山空,二丫当时已是面黄肌瘦,再拖下去,便会和其他的姑娘们一样,后果难料!
萧逸深吸口气,继续说道:“后来,我发现自已突然间有了很大的力气,但消耗也大,没办法,老老实实的帮人家作事,不但挣不到几个钱,还经常给人欺负,再后来,便碰到延寿他们,说是在山里讨生活,我就动了一样的念头……都不是什么好事,不说也罢!”
一个正长身体的十五、六岁少年,要长到他现在这种身材,所消耗的可不像他说的这么轻松!
王馨小心问道:“那个……小迎香姑娘,就是那时候认识的么?”
萧逸看了她一眼,丝毫不为所动,像是自言自语,一边缓步走着,一边继续讲述。
“后来我力量越来越大,赚钱也越来越容易,我就想着一定要离开东临河村那个地方,特别是你,不能再呆在那里了,还有义父的病,我也找到了门路,所以我就在城里买了一所院子,想着以后你们来了,可以住在那里!”
他再深吸一口气:“有天晚上,我在大街上碰到一伙人追着一个姑娘,我就救了她,她的母亲已被那些人逼死了……她无处可去,一定要跟着我,当时刚好买了那院子,我便将她安置在了那里,她……就是小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