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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刘备一直颠沛流离,好不容易在平原郡有了一席之地,谁曾想又被曹操、袁绍联手赶了出来,后来在乐安国安稳了一年,刚刚训练出几千可战之兵,这该死的李贤又栽赃陷害,派出两万大军围追堵截。网,一路有你! (首发)
如果不是心性坚韧之辈,早就耐不住苦楚,挥刀自刎了,可刘备相信,属于他的东西,早晚会是他的!
不过,这一次,淳于琼一把火烧了寿光城,可以说是断了刘备的退路。
原本谋划好的一切都已然行不通了,没了粮秣,刘备就没了与北海军较劲的资本。
刘备虽然在乐安国内经营了一年多的时间,可对于地方上的渗透却远远不够。
指望凭借乡民之力,抵挡李贤大军,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刘备自家事自家知,乐安国已成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须得另做谋划。
北上意味要从袁绍虎口拔牙,刘备显然没有这个本领,西进,又要面对吕布、曹操这等豺狼,这也不是什么好法子,迟疑再三之后,刘备还是决定南下徐州。
陶谦就算畏惧李贤,想必也做不出自毁名声,献媚邀功于李贤的事情,顶多礼送出境。
大不了就去淮南!
有了决断之后,刘备当即率领兵马往齐国而去。
北海军出征之前,李贤已经有过嘱咐,只要夺回乐安国,击败刘备即可,并不一定非要杀死刘备。
在李贤看来,像刘备这等枭雄,绝不会轻易死去,与其纠缠不休,倒不如抓住到手的利益。
眼下,偌大的乐安国就等着北海军去接收。
不过,栽赃陷害刘备,又重兵迫其离境,李贤与刘备之间早已经结下了血海深仇,倘若有机会斩草除根,李贤自然不会放国。
因而,太史慈率领大步兵马北上扫荡乐安国的时候,赵云却统领麾下骑卒对刘备紧追不舍。
刘备麾下多是步卒,在赵云的滋扰下防不胜防,从刚开始的七千人一直锐减到五千多人。
刘备南下齐国,每日都有兵卒溃逃,不少兵马都是土生土长的乐安国人,让他们背井离乡,显然有些强人所难。
如果刘备打了几次胜仗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位刘使君一直是战败战败再战败,鼠目寸光的士卒们压根看不到光明的未来,在这样的情况下,逃跑已经成了必然的选择。
张飞闻讯之后,打算杀鸡儆猴,却被刘备止住了,军士离心,仅靠杀戮显然是不成的。
“兄长,再不下狠手,麾下的军卒可就要逃光了呀”
刘备叹了口气,道:“如果是首鼠两端之辈,便是强行留下又有何用?倒不如放他们一条生路,也好为大军省些粮秣”。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军卒都是**凡胎,自然需要粮秣果腹,而之前刘备积攒的辎重全都堆积在寿光城,此番躲避北海军的追杀,却是两手空空,没有带上一粒粮食。
如果不是沿途间打了不少乡堡的秋风,刘备麾下兵马早就饿的肚皮朝天了。
军中的窘迫,张飞自然是明白的,他只是气不过,所以才发狠立威,“那杀千刀的赵云每日都来军中滋扰,大兄明日他若来,咱们不如跟他拼了!”
“三弟,如今我军可战之兵不过四千多人,如何与赵云厮杀?”
“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任其来攻?”
刘备很是抑郁,“我听说曹纯已经回返兖州,曹操对李贤恨之入骨,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大兄还指望曹阿瞒为我们出气吗?”
提起曹操,张飞就觉得很是不快,在他心中,曹纯跟淳于琼一样不靠谱。
如果不是迫于曹纯、淳于琼的压力,大军只要固守寿光城即可,那时候北海军除了强攻之外绝无他法,大军不出城,就不会遭受这一场不败之败。
现在,非但淳于琼、曹纯丢盔卸甲,连带着刘备也无家可归。
败给北海军还可以说是实力不济,可趁火打劫的淳于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虎豹骑却被张飞狠到了骨子里。,
那日的战况张飞也已经听说了,倘若虎豹骑勇猛些,早早了解了太史慈,赵云便没有合击的机会。
虎豹骑不败,刘备又怎么会遭遇多面围攻?
刘备明白张飞的不满,可日后少不了寄人篱下的时候,如果这时候不能说服张飞,日后少不了还要生出事端,想到这里,刘备嘴里道:“翼德,曹孟德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他却分得清轻重缓急,如今我根基尽失,兵马折损大半,麾下可战之兵不过四千,绝不会放在曹操眼中,反观李贤就不然了,此贼顶这个青州刺史的名义,又斩杀曹操心腹大将夏侯渊,曹操恨不得食其肉,淬其骨,如果我是曹操,便一定不会与我为难!”
张飞不解:“这是为何?”
“吕布夺了曹操的兖州,眼下曹孟德一门心思都用在了如何驱逐吕布身上,如果有我在,李贤便不能与吕布合兵一处,反正,曹操必当遭受两面夹攻”
张飞知道形势比人强,当下不再提报仇之事。
寿光城外一番大战,刘备折损了七千多人马,而淳于琼的河北军少了四千多人,便是曹操的虎豹骑都损失了一千多人,对于北海军来说,这是一场酣快淋漓的大胜,因为,北海军总计伤亡不过三千人。
临行前,李贤定下的战略目标一一实现,刘备溃逃之后,乐安国内再无敌手,太史慈只花费了三天的时间便将乐安国收入囊中。
吞并乐安国,李贤这个青州刺史麾下终于又多了一郡之地。
有心顺势将齐国一并占了,可太史慈又怕惹来吕布不满,便没有轻举妄动。
报捷的信鸽早早的飞回都昌城,李贤看罢之后终于松了一口大气。
太史慈、赵云果然不凡,竟然轻易挫败了曹、袁、刘三家兵马,逼的淳于琼毁了寿光城,曹纯不敢言战,刘备远遁他处。
根据时间推断,大军主力不日即将归返,到时候,少不得要好生庆祝一番。
毕竟是李贤掌权以来第一场酣快淋漓的大胜,对手又是刘备这等“小人”,自然格外吸引仇恨,当然了,如果运作妥当,这未尝不是一个拉拢人心的机会。
大军打了胜仗,自然不需要刻意隐瞒军情,因而,没过多久,整个都昌城便都知道了北海军大胜的消息。
百姓商贾的兴奋自然不必多说,便是徐盛都喜的美不胜收。
“主公,此番大军回师,不知何日出兵兖州,讨伐曹操?”
李贤大笑:“文向已经等不及了吗?放心,我应允过的事情从不会改变,若是大军出征,神策军必为先锋!”
徐盛尴尬地笑了笑,道:“我听说刘备侥幸未死,我估摸着他有可能蹿入兖州,要不要提前到边界防备,也好未雨绸缪?”
李贤微微颌首:“未雨绸缪是题中之义,不过兖州远远不是曹操一手遮天的时候了,那吕布吕奉先也不是个善茬,听说之前高顺便与刘备厮杀过一阵,这一次,吕布应该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吕布可不是穿越客,他不知道刘备的厉害,如果能够劫杀刘备,借机交好李贤,这样的顺水人情,吕布自然愿意去做。
徐盛一琢磨,确实是这个道理,朱虚城内的徐和不是摆设,倘若刘备真的脑子抽了,往乐安国而来,徐和的玄甲军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区区刘备,丧家之犬耳!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李贤之外,压根没有人会认为刘备能够翻腾出什么风浪,便是徐盛也是如此。
关羽、张飞确实是不世出的猛将,可这又如何?刘备没有根基之地,一辈子颠沛流离,能有什么大用?
与刘备相比,反倒是蒸蒸日上,兵多将广的袁绍更需要防备,想到这里,徐盛忍不住提醒道:“主公大败淳于琼,却也要小心袁本初的报复”。
徐盛从辽东而来,自然见识过河北军的厉害。
公孙瓒麾下的骑卒已经算是难得的精锐了,可是袁绍麾下的兵马与之接战,非但不落下风,反而多次取胜,如果不是有李贤支援的铁甲、军械,公孙瓒早就一败再败了。
袁绍,这可是纵横河北十多年的霸主,李贤扪心自问,如果袁绍这时候挥师南下,仅靠他手中的三万多人马取胜的把握连四成都没有
新收的两万新卒未经训练,难堪大用,北海军、东莱军虽然俱是百战精锐,可与袁绍的七八万大军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
李贤气定神闲,摆出一副智株在握的模样:“公孙瓒一日不除,袁绍便一日不能南下,那淳于琼虽然丢盔卸甲,可毕竟焚烧了刘备的寿光城,偏偏袁绍极好颜面,我估摸着,一时半会儿,我们这位袁本初袁公子应该抹不下面子,即便他要报复我,起码也得在教训过公孙瓒之后!”
淳于琼溃兵先逃,其后又纵兵劫掠,焚烧寿光城的行径早已经不是秘密,哪怕淳于琼有心遮掩,却也不可能彻底封死所有的来援,袁绍知道真相只是早晚的事情。
麾下兵马打了败仗自然是丢人的事情,可像淳于琼这种行径可以说丢人丢到了姥姥家,袁绍的脸面还没有锻炼到水火不侵的境界,自然会受到影响。
如同看不起刘备一般,袁绍也觉得李贤不过如此,等他解决了心腹大患公孙瓒,收拾李贤只在等闲之间!
话分两头,各表一支,刘备麾下兵马在途径兖州地界的时候终于遇到了吕布麾下大将宋宪。
刘备原本不想节外生枝,只是借道离去,哪曾想宋宪竟然派人围堵起来。
张飞大怒,破口大骂道:“我家兄长与那吕布吕奉先无冤无仇,这般拦我大军是何道理?”
宋宪阴笑道:“无他,我家主公想借刘备头颅一用罢了”。
张飞勃然大怒:“狗贼,可敢与我一战?”
宋宪啐了一口:“久闻刘备麾下张飞张翼德有万夫不当之勇,我宋宪虽然自诩武艺不凡,却也不想阴沟里帆船,这比试嘛,还是免了吧”。
“无胆鼠辈”,张飞没想到宋宪竟然如此厚颜无耻,尚未出战便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三将军不是鼠辈的话,又怎么会沦落至此?”
一番话激的张飞七窍生烟,沿途间,刘备大军处处打秋风,靠着乡堡豪族的接济才活了下来,偏偏后头的赵云阴魂不散,一直徘徊尾行,倒是让不少首尾两端的豪族迟疑下,怕交好刘备,触怒了李贤。
明眼人都明白,刘备大败之后,乐安国已经完全是李贤一人之天下。
乐安国隶属青州,济南国、平原郡、齐国也隶属青州,今日李贤李使君能够收回乐安国,他日便能收回齐国!
刘备已然事败,与其投资在他身上打了水漂,倒不如交好李贤,这样在日后也定然能够得到照应。
在这样的情况下,愿意接济刘备的大族越来越少,而刘备麾下的逃卒也与日俱增。
倘若没有赵云咄咄相逼,刘备一行人又怎么会沦落至此?
张飞将满腔怒火全都发泄到宋宪身上,“兄长,给我一千兵马,我却斩了那贼厮鸟”。
一路行来,麾下兵马早已经又累又疲,能够不战的话,自然还是不战的好。
刘备本来以为好言相劝便可以让宋宪让开道路,谁曾想,张飞聊了几句,两人便怄起气来。
如果是几个月之前,收拾宋宪这样的货色,可以说是驾轻就熟,刘备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可这时候,赵云麾下就在几里开外,实在是不能耽搁太多时间。
“翼德且慢,待我与那宋宪打个商量,若是他不应允,再行厮杀也不迟”
张飞不置可否。
此时,刘备打马上前,嘴里道:“我刘备刘玄德乃中山靖王之后,正儿八经的天子皇叔,你若是杀我,岂不是置吕奉先于不忠不义之地?”
宋宪稍稍有些愣神,刘备的身份地位确实有些敏感,虽说天子式微,可击杀皇亲国戚,天子皇叔这等事情确实不宜张扬。
虽说吕布的名声已经够臭了,可显然,他一直在试图挽回名声。
命令高顺押运粮秣前往长安城,这不就是为了一个虚名吗?
遭了,此番拦截刘备,却忘了他的身份,这可如何是好?
刘备见自己果然弧了宋宪,心中大乐,面上却不动分毫,嘴里道:“我此番南下,不想与曹操有任何瓜葛,所以将军不必顾虑”。
宋宪踌躇起来:“杀害刘皇叔我担待不起,可放你南下,我同样担待不起,不如这样吧,刘使君若是愿意,那便在此地侯上三五日,等我回禀温侯之后再做决断”。
怎么可能,三五日的时间足够调兵遣将所用的了,眼下刘备就是在跟时间赛跑,他绝不会把自己的生命寄托在他人身上。
话已至此,多说已然无用,刘备看出来,宋宪是不打算让开了,那么只有硬冲一个选择了。
“翼德,赵云麾下便在几里开外,须得速战速决!”
张飞掂量着丈八长矛,连连颌首,道:“必不让兄长失望!”
说罢,张飞挺矛出战:“儿郎们,随我杀!”
“杀!”连日来未曾饱食过一顿,刘备麾下兵马都有些面黄肌瘦,可这时候能够留下来的,多数都是对刘备忠心耿耿的老卒,他们胜在经验丰富,士气高昂。
北海骑卒就在身后,不胜即死!
危机之下,张飞统领的这千余兵马迸发出了骇人的威力。
有道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张飞不是兔子,他是吃人的老虎,惹怒了他,自然会有人血流三尺。
宋宪没想到张飞说杀就杀,即便他麾下军卒早已经列开了阵势,可先声夺人的张飞还是生出一股不可与之为敌的想法。
主将不敢出战,军心士气已然下落了一成,一马当先的张飞身先士卒,这又使得宋宪麾下士卒心神动摇了一番。
如果不是听说刘备麾下兵马刚刚败给了北海军,只怕宋宪早就让开了道路,任其出入了。
“杀!”张飞一矛挑飞了大盾,他招式不停,径自回返刺向了一名军卒。
那军卒试图躲避,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躲闪,那矛尖始终不曾偏离他要害。
“我命休矣!”
“噗哧”,矛尖透体而过,这名军卒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宋宪见状不妙,急忙高呼出声:“温侯许诺过,拦下刘备,人人有赏,若是走脱了一人,诸军皆罚,儿郎们,刘备麾下不过是残兵败将罢了,我们连曹操的兖州都夺了过来,难道还怕了一伙败军?”
“将军说的是,都是一个卵子,谁也不比谁差,杀他娘的!”
“杀!”
宋宪这一番连敲带打,确实带动了军心士气。
吕布喜怒无常,高兴的时候对军卒极佳,可若是脾气上来的时候,动辄打骂殴打。
军卒们可不想受刑挨罚,那么,击溃刘备就成了必然的选择。
张飞只是冷笑,他打马直奔宋宪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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