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裴世公司在这条路的里面,你看这家公司前面挡满了记者,我不能过去啊。”
司机没有看见潘媛的表情,指着车头前方的那群记者头痛的说道,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的记者,把整条路都给塞住了。
潘媛好像听不见司机的话,含着泪光望向窗外那栋无比熟悉的商务大楼,这里承载着她父亲大半辈子的努力。
真的好讽刺,司机居然把车子开到了潘氏的大门口,这是为了让她更加清楚地看见潘氏的落魄吗?
即使隔着车窗,潘媛也能听见记者在议论着潘氏,其中一个站在马路边的男记者看了眼手表,对同伴道。
“再等等吧,潘氏的股价已经跌破了,我刚才还听说有好几家大公司在一时间之内和潘氏单方面解约,那些大公司的老板都说向阳的人品信不过,我猜他们一会儿就要派人上门和向阳签解约文件了,我们挤上去多拍几个镜头。”
“啧啧,真想不到潘氏会弄成这个样子,说倒闭就倒闭了。”
“管他呢,我们有新闻有可以了。”
他们的谈话声无此刺耳,潘媛死死的拽着拳头把眼泪忍住,哑着嗓子让司机绕小道,不能让记者看见她。
潘媛怕他们会认出自己。
司机按照潘媛的话,绕了一个大圈子来到了裴世公司的大门外,潘媛付钱下车,迎着阳光眺望着这栋气势不凡的现代化大楼。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找裴冬冷。
看着裴世公司的气势,再想想潘氏在短短的数个小时内沦落成记者赚钱的工具,潘媛竟然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恨不起啊。
如今的她,用什么去恨裴冬冷?
潘媛失魂落魄的走向裴世,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两旁的保安瞧见了她,上前询问她是谁。
潘媛张了张口,生硬道,“我找裴总,我,姓潘,潘媛。”
“原来是潘小姐。”
由于裴世和潘氏都在同一个商业区,裴世的保安自然也听说过潘媛的名字,毕竟,她曾经是扬名京城第一的名媛。
那时候的她,怎么也想不到她会用一副这么落魄的姿态站在裴世的大门口,按照安保的指引在大堂里,等着裴冬冷的接见。
前台小姐打了个电话给总裁办公室那边,等到允许后,一脸微笑的带着潘媛走进电梯里,不用一分钟,电梯便抵达了。
“潘小姐,你好,我是裴总的助理,蓝飞。”
潘媛表情木然的走出电梯,听见身旁有人在说话,她机械般望过去,只看见一个五官清秀的男子伸手示意她跟上来,拐了一个弯来到裴冬冷的办公室门前。
听着蓝飞敲门的声音,潘媛知道,她的骄傲、她的自尊都在这一刻被碾碎了。
她彻彻底底的败给了裴冬冷的狠。
“进来。”
办公室里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潘媛经不住打了个颤抖,后背上蹿起了寒意,她很想调头离开这里,可她不能这样做!
潘氏的未来,爸爸的安危,都压在了她肩膀上,重得她快要死了。
“潘小姐,总裁在里面等你。”
蓝飞走进去请示过裴冬冷,得到确认后回来到门外,提醒般喊了潘媛一声。
女子霎时回过神,惨白的小脸上毫无血色,在蓝飞的指引下一步步走进光线明亮的办公室,她只觉得自己走进了地狱里。
“总裁,我先回去工作。”
蓝飞在背后说了一声,转身便把办公室的门关上,断绝了潘媛的退路。
她捏着发软的拳头望向办公桌那边,男人正在低头处理着文件,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视线,裴冬冷抬起黑眸望来,笑着扬起了唇,“还要玩其他游戏吗?”
潘媛摇了摇头,身上的傲气被他拨得一干二净了。
“走过来让我看一下。”裴冬冷放下文件,靠在椅背上好像在为潘媛腾出位置。
潘媛没有多想,迈着缓慢的步子走近他。
裴冬冷不喜欢她的拖拖拉拉,潘媛刚走进办公桌,裴冬冷忽地长臂一身把她拽进了怀里,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打量着女人泪光迷离的美眸。
“还想不想反抗?”
潘媛听见他的声音,微微打了个哆嗦,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还敢反抗吗?
“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裴冬冷稍微加重了指尖的力度,非要逼潘媛亲口承认!
“不敢了。”潘媛酸了鼻子。
自从潘氏倒闭之后,她所有的亲戚朋友都不管她了,当日在她的婚礼上,所有人都看见她被向阳卖给了裴冬冷,可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她。
这就是人情冷暖!
在京城里没有人敢和裴冬冷作对,一旦惹怒了他,下场就跟潘媛一样!家没了,爸爸也病倒了。
“真乖。”男人爱怜般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泪水,拍了拍潘媛示意她站起身,去旁边的休息室里等着。
休息室是和总裁办公室相连在一起的,潘媛很清楚裴冬冷让她过去的意思,但她无路可选,硬生生的压下心底的羞辱感,姿态安顺的走进里面。
刚走进休息里,潘媛立刻关掉门,隔绝掉裴冬冷的视线后,她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休息室里的摆设简约大气,中央摆着一张雪白的大床,正前方是一堵巨大的落地玻璃墙,潘媛站在边缘能看见底下渺小得跟蚂蚁似的车子,如果不是为了爸爸,她真想从这里跳下去!
潘媛忍住心里翻腾的憎恨,估计裴冬冷一时半刻也不会进来,想了想,她走到床边坐下,脱掉鞋子睡到床上,想着一会儿裴冬冷进来,她就直接装睡,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当作是被狗咬!熬过去就好了。
一直到黄昏日落,裴冬冷才处理掉今天的工作,推开门看见潘媛早就睡熟了,巴掌大的小脸还挂着中午时的泪光。
裴冬冷把她抱起来,带回了私人别墅,刚安顿好潘媛,他口袋里的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
“嗯,我现在过来。”
裴冬冷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走到了房间外面,并没有过多的理会床上的女人。
过了许久,床上的人儿不安的蹙着眉头,蜷缩着抱起了肩膀,挣扎好一阵最终还是被冷醒了,“这里是哪?”
眼前的房间黑漆漆的,阳台的门大咧咧的敞开着,半夜的凉风不住地灌进了房间里,难怪潘媛会觉得这么冷,身上连一张被子都没有。
裴冬冷呢?
潘媛坐起来,在昏暗而又陌生的房间里看了一圈,确认裴冬冷不在后,她床上鞋子走到了外面。
她只是想在裴冬冷面前装睡,没想到真的睡着了,一觉醒来就自己发现躺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估计是裴冬冷把她带过来的。
这是奇怪了,裴冬冷居然没有碰过她。
潘媛检查过身上的衣服,连一丝皱褶都没有,裴冬冷对潘氏出手不是为了逼她就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