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西来都已经“无所谓”了,那心之彼岸能乱来吗?
只见他一伸手,人群中立刻跑过来一个星月门玩家凑到他身边,彼岸交代了几句之后,那人立刻往门外跑了。
“大家别急,稍等片刻,马上来,马上来!”
等了两三分钟,大门再度开启,陆明直接被吓到了。
一桌提两箱是闹哪样啊?
额……严格来说是三箱,两箱白,一箱红。
这又有点儿太矫枉过正了。
其他人怎么想陆明不清楚,但戒色是高兴得不得了,直接一把接过箱子,三下五除二拆开,提起一瓶,惊呼,“哎呀,好酒啊!”
戒色都说死好酒,那想必肯定不差。
不服也拆了一瓶,陆明凑过去看了一下,“43度,飞天……”
陆明问了句,“这多少钱一瓶?”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平时也不可能当水喝啊,不过差不多应该五六千金一瓶吧。”
陆明一听,算5000金一瓶,一箱12瓶6万,一桌2箱12万……
这标准一下就上去了啊,不过一样是小钱。
这一桌论年纪陆明不算最小——当然也不算大,倒酒的事情有服务员盯着,他也懒得多管。
他不是嗜酒之人,倒是也不会大惊小怪,本来只是本着见识见识的想法随口喝喝就算了,当那无色透明的液体从瓶中滴落到面前的翠玉酒杯中之时,他也完全没有感觉,还凑过去闻了闻,觉得也就那样,淡就一个字,全然无感。
闻起来没感觉,陆明自然也就没放在心上。
陆明这桌的服务员也是够豪气,客人不说够了就一直给你倒,这酒这么贵,大家自然巴不得多喝点儿,谁会主动说够了呢?
搞到最后他们这桌15个人每个人都是满杯,具体都是谁谁谁陆明也懒得记,云梦城这么多帮会,帮主他不一定认得全呢,哪儿有空记其他人名字?反正大家都顶着id,当着人面不会叫错就行了。
15个人,第一圈倒了4瓶半,旁边还有两个服务员提着两个瓶子站着随时准备。
一瓶1斤,每人3两。
陆明虽然平时不怎么喝,但中国每个男人生下来的时候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一点酒量,当初高中毕业的时候他也曾经在一群损友怂恿之下扯开膀子喝趴下过,大致估计起来,陆明觉得自己喝这3两应该差不多。
基本上能保持理智,但再多就不好说了。
现实中酒量是那么多,游戏中自然更多。
心之彼岸瞬间就把开幕词换成了祝酒词,当他念完之后,陆明也自然端起了这看上去同样价值不菲的翠玉酒杯。
本来,他是想着喝那么一小口就行了,出门在外,少喝酒,多吃菜嘛。
闻起来淡,尝起来其实也淡,入口略微有些甘甜……
说句不好听的,就跟喝水一个样儿。
甚至说跟那些水质好点儿的山泉比一下,可能陆明还更喜欢去喝水。
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陆明略带失望得放下了杯子,手刚到一半……后悔了。
当酒液全部入口,陆明连着咽了好几下,却还是觉得就在喉咙那个位置依然有酒的存在,仿佛就挂在那里下不去一样。
一股香气似乎是由内之外散发至整个口腔,浓烈清甜,绝不烧口,非常得舒服,相当得提神。
并且时间越长这种香味越浓厚,陆明也说不出究竟哪点儿好,但口中总是回味着这么一种细腻绵长的感觉,似乎充满了魔性,让他忍不住想再度提杯。
但理智告诉他,这样不礼貌。
所以他终究还是放下了。
但放下之后,心中那一种失落和后悔却愈演愈烈,口中不断回味的清甜让他没来由得产生了一种找人去敬酒的冲动。
但周围的人除了不服以外他都不认识,这家伙现在又全心全意咬着牛肉,完全没有把酒当回事。
并且陆明瞥了一眼过去,就这么一口,不服杯中的酒,直接少了大半,几乎都快要见底了。
喝酒喝太凶不好,陆明也不会去灌他。
左边的不服是不能灌了,那陆明只能把心思放到右边的玩家身上,但可惜……那家伙是烟雨楼的,就是昨天上午不服说“越漂亮女人越可怕”的那位烟雨凌波帮主手下,昨天闹得那么不痛快,现在这样往上贴,陆明心里总觉得有点儿不痛快。
这是他的理智,但这种理智却在一点一点被口中那不断回味、越来越浓的香气所消磨,陆明心里越来越矛盾,短短半分钟不到,他心中的理智就几乎已经烟消云散,到最后一狠心……
“管他那么多呢,昨天不服那家伙呛的是他们帮主,这个兄弟当时又不在,哪儿知道那么多破事儿!”
正要伸手去碰杯,却听见这一桌一位看似最年长、约莫40上下的狂狼玩家站了起来,“大家都是我们云梦城的兄弟,来这里都是缘分,我先敬大家一杯……”
这让陆明如释重负,他终究是个胆小的人,又不习惯这种场面,能不主动敬酒那是再好不过了。
中国人,只要一起坐到了酒桌之上,之前之后再大的仇怨都不是事儿,并且他狂狼跟拉车帮也没什么仇怨,顶多就是之前在黑风寨妖狼拉了几个炮灰喽啰过来坏他任务的好事儿,最后不也没坏成嘛。
这一敬,陆明是嘴唇刚沾上那冰凉的液体就直接收不住了,大口大口往里灌,喝到一半他才想起来这样不好看,本来想放下,但心里总有股邪念驱使着他接着喝,等到最终嘴离杯的时候再看时,杯中哪里还有哪怕一滴的酒?
“哎呀好!青青兄弟果然豪爽啊,有这么大魄力难怪能霸占天榜这么久,确实是我们云梦城的骄傲啊!”
那之前从未见过的狂狼玩家也不知道究竟发什么神经,或者只是看他全喝光了觉得是给自己面子,一见陆明放下酒杯就直接一把夺过旁边那完全不知道情况的服务员手上的酒,绕过大半个圆桌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伸手便要给他倒满。